第二十章 仪式开始
在一大群食尸鬼的虎视眈眈下，被抓来的少女们尽量缩着身子，低着头，跟在前方那名吸血鬼的后面，胆颤心惊地挪动着她们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未知的城堡深处走去。 她们不想继续往前走，可却更不敢停下来。 因为，她们知道自己一旦远离脱离了队伍，或是落后前面的那只恶魔太远，围在她们身边的那些食尸鬼们将会一拥而上，将她们无情地撕成碎片。 这是那只恶魔亲口对她们说过的话，而且，在不久之前，她们也亲眼验证过了它的真实性。 那是一名不小心被台阶绊倒的少女，走在队伍最后边的她被台阶磕破了手肘，在那些闻到鲜血气息的食尸鬼兴奋嗜血的低吼声中，可怜的她被吓得双腿发软，再也站不起来了，然后，就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走在她前面的那几位少女曾试图过去扶起她，但都被那些食尸鬼的怪嚎声吓得不敢靠近，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食尸鬼群淹没。 经此一事，再也没有人敢质疑那位恶魔说的话了。 一旦停下脚步，就会迎来死亡，这是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唯一有胆量敢无视周围那些食尸鬼的她，当时正好走在队伍的中间位置，离得太远，也没有时刻注意队伍的最后面。所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回过头去的时候，那位少女早已被食尸鬼群分尸而食了。 而且，谁又能保证，当那什么献祭仪式开启的时候，她能比那位少女死得更加轻松呢？ 至少，那位少女不用担心自己的灵魂被献祭给什么血族始祖了…… 走在这些少女的中间，她心中无奈一叹，既为那位无辜少女的悲惨遭遇，也为自己身边这些即将面临死亡的少女，同样，还有她自己。 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她只能一边沉默地跟随人流往前走着，一边默默观察记忆着沿途的地形，为自己的逃跑路线作着分析。 虽然她心中明白这很渺茫，很可能只是在做无用功，但已是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了。 “喂，艾莉克希，在么？” 她在心中默念地问，算是最后的挣扎：“如果你有什么建议的话，最好现在说出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果不其然，心灵联系的另一端只是沉默，没有丝毫回应。 哎，如果某个坦言说要一切听从命运之神安排的小丫头能想出什么办法的话，她才会觉得意外呢！ 摇了摇头，她抬头看了前面那只吸血鬼的背影一眼，更感希望渺茫了。 是的，这就是绝对力量下的碾压，无论什么阴谋诡计，在它的面前都会显得那般无力。 或许，自己在被它抓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结局了吧？ 若是那只什么吸血鬼亲王知道了她的挣扎与不甘，恐怕也只会付之一声嗤笑吧？ 切！虽然早早就有这种预感了，可眼睁睁地看着死亡与绝望一步步临近，自己还是感觉很不爽啊！ 啧……还是太弱了啊，自己！ 哪怕是原来那个世界的自己，在这种事情面前，也还是太弱了啊！ 在原来的世界里，自己就是靠着毅力与汗水，一步步登上了世界的巅峰。难道，这样的她在这个异世界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上天赐予了自己一次机会，让她奇迹般地来到了这个充满神秘的异世界，可还没等她来得及熟悉这一切，就要与之告别了么？ 这种结局……她，不甘心！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她紧紧咬着牙齿，双拳紧握，哪怕力气大得牵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再次潺潺渗出了鲜血。 代表着失败的死亡结局，深深地刺痛着这位顶尖杀手那颗高傲的心。 如果说之前的她只不过是抱着一颗外来者的心态来看待这个异世界、对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甚在意的话，那现在的她，在昨晚见识过了这个异世界的神秘力量之后，那颗一直渴求着战斗却由于自身实力处于巅峰、根本寻觅不到合适对手的心，终于从沉睡中苏醒了，几近干涸的它，近乎贪婪地吸收着这个异世界带给它的养分！ 她，不愿在这种时候迎接结局的到来。 自己还没站到这个世界的巅峰欣赏那一幕风景呢，怎能如此憋屈地死去？ 她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吓人了，心中的不甘似乎让她有些近乎疯狂起来，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原本走在她旁边的少女们都吓了一大跳，纷纷不由自主地远离开来，就连周围的那些食尸鬼们都有些不敢靠近，发出一阵阵异样的低吼声。 就在她引发的sao乱即将引起前面那名吸血鬼亲王的注意之时，幸运之神的目光似乎终于注意到了她，手臂只轻轻一挥，便将她引起的变化一下子抹去，风轻云淡，不显痕迹。 因为，走在队伍最前端的那名吸血鬼，将这些少女带到了一个圆形的宽阔大厅。 它的注意力，终究没有落到队伍后面的她的身上。 而她，也由于眼前的突然开阔，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很快，她收敛了自己的心绪，不再将其表现出来，深呼吸了一下后，她开始打量这个大厅的一切。 在环视了大厅一周之后，果然不出她的预料，这里还是一个封闭式的场所，除了自己来时的通道，无论是窗户或是别的什么出口都不存在，根本没有给人任何逃跑的机会。 不过，她在经历了刚才一番心路历程之后，倒是没有再表现出什么失望的神色，也没有唉声叹气，感慨抱怨自己的运气，她只是表情平静地走着，随着那位吸血鬼亲王的命令，与少女们一起，最后站在了大厅的某个角落。 正如她昨晚所猜测的那般，此时被那位吸血鬼召集到这个大厅里的少女的数量，足有上百人之多。不过，这反而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这个数字与那次她在城里被吸血鬼袭击时候看到的黑影数量一致，至少，它说明了没有更多的人遭受到这个怪物的劫掳。 在这个圆形大厅的中央，是一座同为圆形的高一米左右的祭坛，似乎是由一种深褐色的石材建造而成的。 站在距离它并不算远的她，可以清晰地看见这座祭坛上的一切。 在它的上面，是一个巨型的纹理古怪中透出一股奇异的魔法刻阵，在视线落在它上面的那一刻起，就有一种让人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要从身体飘离出来的怪异眩晕感，让她的心神为之一凛，不由连忙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祭坛的中央，还立着一根方形柱子类的东西，上面同样满是密密麻麻的怪异纹路，与下面的魔法刻阵似乎连成了一体，最后汇集到了它的顶端，在那里，是一个碗状的凹陷，里面空无一物，由于角度的原因，她看得并不是太清楚，却是不知道它是作何用处。 正当她打量着这座祭坛上的一切时，一阵破空的风声响起，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扭头一看，却是看见那位吸血鬼亲王扇动着它的蝠翼，飞到了祭坛之上，落在那根方形石柱的旁边。随后，它将目光落向了少女们站着的位置。 “你，走上来！” 它盯着一名站在离它最近的少女，眼中的寒光透着毋庸置疑的命令之意。 在害怕得双腿直打颤的情况下，那名少女终究没敢违抗这只恶魔的意志，颤颤巍巍地来到了它的面前。还没等她说话，她就被对方一把抓住，它右手上的食指弹出如刀片般锋利的指甲，在她的颈部一划，带起些许血沫飞溅。 随后，它松开了那位少女，也不管她被吓得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便将指尖上的鲜红伸到唇边，用舌头舔了舔，似乎在品尝着什么，最后才点了点头，把食指放到方形石柱的顶端凹陷处，将上面剩余的几滴血液轻轻敲落其中。 “下一个！” 这只吸血鬼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少女们站着的位置，冷声命令道。 与此同时，它背后的蝠翼轻轻一挥，那名被叫上来的少女便被它轻易扇飞，落在了祭坛的边缘，却恰好没掉下去、离开祭坛的范围，吓得那名少女一声惊叫，更是不敢轻易动弹了。 就这样，随着它的一次次的命令，一名又一名的少女被叫上去，被它在颈上划破皮肤，取走了一小部分的血液，在仔细品尝过后，全部收集到了祭坛中央的那根方形石柱的凹陷顶端。 一切事情都在顺利地进行着，似乎，对她们并没有什么危险？ 这种完全不同于少女们之前担心的结果，实在是有些出乎她们所有人的预料。 不过，就在她们因此感到些许安心、以为自己能够活下来的时候，事情终于发生了不同的一幕－－－ “哼，不洁之血！” 那名吸血鬼亲王在将一名少女的鲜血伸到唇边舔了舔后，眼睛一眯，出现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表现。只见，它‘呸’地一声，表情恶心地将鲜血吐了出来，擦拭了一下它的嘴唇，然后，它又用一种极为厌恶的眼神看了那名少女一眼，后背上的蝠翼猛地一扇，将她一把扇飞到祭坛之外，落入了那些作翘首以待状的食尸鬼的中间。 在那名少女的惊声尖叫中，食尸鬼们一拥而上，她的身体一下子被撕咬得支离破碎，很快便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