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雨落夕阳
席夫人当年也算见过世面,经历过风浪,倒也没有完全被这种眼神吓倒,但心里还是有些防触之心,便故装平淡道:“这是小女之前采药时所拾获,不知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此书是我之前在百棘迷阵中所丢失,我寻它月余,未想却被你家女儿所拾获,还请席夫人归还此书,文静感激不尽。”长孙文静说完便行了一礼。 “哦?姑娘平白无顾说此书原先归你,有何凭证?” “你,你这是不想归还于我喽?” 长孙文静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要说丢了《百草扎记》让她的内心终日不得安宁,何况她与雨儿之间也是相互不悦,经常会为一些小事而争吵,甚至是要大开杀戒,现在席夫又让自己拿出凭证,这怎能不让长孙文静气血冲头,直想上前抢夺这那本书。 席夫人刚才将话说完,便将木桌上的那本《百草扎记》紧握在手中,目的就是怕眼前这位女子来抢。 “这位姑娘此言差矣,这书乃小女拾获,自当归她所有。再说了,你凭何说这书便是你的?” “此天涯谷中也就二户人家,能在此丢失东西的,不是你来,还有谁家?”长孙文静重语相向,眼神寒光所视直逼的席夫人心中颤抖。 席夫人一听长孙文静这么一说,想来也是。这谷中人家也就二三家,看来还真是她所丢,便微笑上前道:“按姑娘这么说来,这书应该是你所丢,那我便还给你。”说着就要将书递给她。 “娘亲,且慢!”突然两人身旁传来了雨儿的声音,接着就看雨儿走了过来,脸上显有些傲气之色,用那掷地有声的口吻说道:“这《百草扎记》乃是余大哥赠送于我,何时又变成你的了?” “你说什么?是他赠送于你的?”长孙文静心中突然一阵凉意,脑中嗡的一声犹如乱麻,她怎能听到这样一番话,这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其实雨儿说这话也是为了气长孙文静,看见她对此书如此紧张,说明这书对她来说很重要,便说这书是余笑尘赠于自己,实际上这书就是她采药时从百棘迷阵中拾获得。因为自己与陆凌天也有几面之缘,所以也算他的半个徒弟,只是陆凌天嫌她资质平庸,所以没有传她衣钵,只是看她一女子上山采药和家里打猎也是不易,所以便不忍她这般劳作,将那迷阵破解之法交给了她,从那以后,雨儿也是少了一些麻烦,而多了一些美味。 但是这事对于长孙文静来说是不知道的,在她的心中,这里能破解师傅所加固的那迷阵,除了师徒三人,其它人更本不可能。而雨儿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长孙文静的笑话,故意将这番话说出去气长孙文静,并且宣布主权,让长孙文静知道余笑尘对自己要比对她好。 长孙文静气急了,她没想到真的是余笑尘偷藏了《百草扎记》,可恨自己最后依然选择了信任于他,现在想来觉得自己真可想,原来自己一直被这些人欺骗着,就连眼前的这黄毛丫头也是欺负自己。 “对了还有,你看我头上的这只银簪也是余大哥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正在长孙文静火气冲天之时,突然雨儿又来了这么一句,并用手指着头上的银簪道:“余大哥还说,他一共买了两个,你一个,我一个,但我的这个和你的有些不一样,你看我的上面雕了一只凤,而你的上面却是一朵花。余大哥说,花配美人容,凤配良人妻。这说明在他的心中,你就是长的貌美而已,而我就不同了,在他心里早已将我当做妻子,可怜你......” “你给我闭嘴!!!”长孙文静突发大叫,接着抽出‘月影’就往雨儿胸口刺去。 雨儿一看长孙文静发难自己也是大为惊色,她知道长孙文静发起火来是什么样子的,可恨自己刚才还这般的刺激她,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悔。 “你说不过我便要杀人,你这是干什么?”雨儿边躲边大声说道。 “呔!休要伤我女儿!” 突然一声从身边传来,长孙文静一回头,望见一六尺大汉挥起大刀向自己袭来,看样子毫不留情。 长孙文静一看,忙躲闪开来,接着挥起长腿就给了那六尺大汉一计重脚,将那大汉踢翻至很远。 “你是何人?休得管我杀人!”长孙文静突然问道,眼光凌厉似要杀人。 “爹” “夫君” “你这贼女子,为何伤我爹,我和你拼了。”雨儿看她爹被长孙文静踢翻在地,心中怒火一下就点燃了,根本也不管是否打的过长孙文静,突然就冲了上去挥起拳头就打。 长孙文静哪看的上雨儿这点能耐,于是挥起手就给了雨儿一掌,然后大言不惭道:“不自量力!” “你这贼女,伤我女儿,我于你拼了。”躺在地上的席父突站站了起来,接着一刀就砍了过去。 要说席父的这一刀力度也是很重,并且速度极为快速,但就是这样,也敌不过长孙文静那极速的闪躲。只看长孙文静冷眼一瞄,接着一个侧身便躲过了那袭来的一刀,接着挥起月影就朝席父的胸口刺去,接着一剑挑动便重重的刺在了席父的胸口之上,只听‘当’的一声,所有人的表情都呆木了。 “不!爹爹!” “不!夫君!” 雨儿及席夫人以为席父被眼前的这位女子刺中,纷纷大叫了起来,忙的就上前去撕打长孙文静,虽然席夫人也是有武艺在身,但却不是长孙文静对手,只听‘砰砰’两声被脚踹击的声音发出,两人就全部倒在了十几尺之外,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但长孙文静却知道,她刚才的一剑刺出,却被席父胸口一个硬物挡住,所以才避免了这一重刺而无事。 “看来你还有护盾在身,真是小看你了。”长孙文静又是冷眼横升的望着席父。 席父虽有胸口硬物防身,但还是被这一剑伤到了几分,急急的咳喘起来,样子也是极其的难受。他痛的弯着腰,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刚被长孙文静刺成两半的硬物,接着往地上一丢,然后又是一刀挥向长孙文静。
突然,长孙文静看到席父丢下的那块硬物直感到头皮又是一阵麻木,因为她看到那硬物非常的熟悉,在她的记忆里曾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扬州,自己的哥哥长孙文宇被余笑尘杀害之后被自己赶走,之后自己又很生气,便去百草药堂余笑尘所下塌之处将余笑尘的物品全都丢出,却发现余笑尘的物件中有一块硬令,这硬令她自然知道,就是厢军硬令;第二次见到这厢军硬令是在当年被追杀时见到的,那为首都头的腰间便别着这样一块,而且和席父刚才所丢地上的是一模一样,这怎能让她不懊恼。 若说刚才雨儿的那番话可能是她故意为之,但眼下这厢军硬令又如何解释,这种硬令一模一样且非常精致,不是民间一般工匠可以仿造的,拥有这种硬令的人一定与官府和军队有关,而自己却是被这些人逼的家破人亡。 长孙文静看到这一幕也是极为恼火,心里说什么也不会饶过他们,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被骗了这么久而心有不甘。 “原来,原来你们真的是一伙的,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可笑我被你们蒙在鼓里却不知,若不是我今日造访,还真不知仇家原来就在自己的眼前。”长孙文静似有发疯的语述硬冷,那咬牙切齿的心情直将眼前三人置于死地,接着暴喝一声道:“今日我便取了你们的性命,以报父母之仇!啊!”说完便不待三人说话,挥起‘月影’就朝三人要害刺去。 “你......呃!” “不要.....呃!.” 长孙文静一招‘撩剑,拂撩云烟冲九天’就将这三人斩于剑下,接着便放声大笑,并用舌尖舔了口剑身上的血,又将掉在地上的《百草扎记》及厢军硬令揣在了怀中,然后扬长而去。 霞光照射天空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地上的鲜血掺合着红彤彤的天边显得无尽悠长,却又那般的凄婉。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西山谷岸之上,呈现出了火焰一般的嫣红。是无为之过?还是那一幕离合就此消散?倘若你心中有恨,又怎会多听误爱之人一语,只会使那种让人半信半疑的话得到最伤痛的恨意,从此,误会便此产生,只是,误会的背后,其实也有着许多的自食其果和物是人非...... 当余笑尘发现雨儿一家人尸体的时候又过了一日了,当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残缺。余笑尘看的出来尸体上的伤痕是被快剑所刺,也想到了这谷中能够做到杀人皮口只一线的人除了自己,那么也只有长孙文静了。 当余笑尘寻找到长孙文静之时,发现她背着包袱准备远离。 长孙文静望着余笑尘表情淡淡的无一言可发,只是嘴角蠕动着似要说什么话来,但不待她开口,余笑尘就对着她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