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两年

    1871年初到1872年末的这两年间，世界非常太平。

    普法战争，法国需要向德国支付50亿法郎的赔款，这笔款子即便换成英镑也将近2亿英镑之巨——德国本想让法国因为支付战争赔款而陷入崩溃状态——出乎意料的是，法国很快就还清了欠款，并据普法战争失败的教训和不足，开始进行了远胜于帝国时期的改造。

    与趋于平静的欧洲不一样，帝俄却是另外一幅景象，在伏尔加河和第聂伯河之间，兴起了很多工业企业，之前广受诟病的帝俄工业终于起步，努力拉小与英法德等工业强国的差距。

    在这个地区工业兴起的主要原因除了便宜的原材料之外，还有帝俄跨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钢铁需求，西伯利亚铁路除了亚利规划北中南三线之外，每条线旁边又铺设了一条作为“备用”的副轨。整条铁路的造价也提高了将近一倍，亚利垫付了部分造价，暂时没人反对。

    根据亚利的规划，连接东西方文明的欧亚铁路将在25年内建成，最晚于下个世纪初全部建设完毕，届时帝俄中心区域将会和远东边疆区，中亚边疆区交融，可以直接动摇不列颠在天朝的贸易特权。

    在这些新星的工业区内，在工厂旁边兴建的工人家属区内近代的设施也一应俱全：学校，医院，工人俱乐部以及给排水管线也作为工厂的附属设施开放给工人们使用，根据帝俄新颁布的劳工法，工人们最多会在工厂上12小时的班，然后会回到家里享受家庭生活。

    亚利想到这样的方式并非是他富有仁慈之心，怜悯只是他做法的一种副产品，缩短工人上班的理由是，允许工业企业在战时进行两班或者三班倒地进行作业，只要有足够的工人，就可以让工厂生产出数量远甚于和平时期的制式装备。

    工人们的薪金标准很高，得到的却并不多，一方面是他们需要缴纳一定量的所得税和居住税，除了税款之外被收取的大头在亚利进行的公立医疗教育工伤以及养老等社会公益基金里。社会基金涵盖了很多这些工人积蓄能用的地方，因而并不是特别反感，虽然微薄的工资让很多下层的工人喝不上伏特加。

    除了钢铁厂，在亚利资助下成立了斯摩棱斯克诺贝尔炸药厂让帝俄的炮兵部队增加了一种155mm口径的榴弹炮，采用了德国克虏伯的设计，而且没有膛线。这样的大口径火炮让帝俄将军感觉实用性不高，但这门炮的强大威力让这些将军们感觉这样的炮作为要塞炮来说不错，并不对这样的火炮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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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利在首相位置上，基本上不参与实际问题的执行，执行力通常都是被俄皇亲自接管的，亚利的首相位置不如说是一个立法主席的位置，《帝俄民法通则》《帝俄刑法通则》《帝俄商法通则》等很多成文化的法律文件被直接应用于帝俄，与皇帝颁布的诉讼法一同构建了帝俄的司法系统。在亚利的劝说下，帝俄安宁法院被撤销，代替这个法庭的刑事简化程序可以直接使得地区刑事法院作出快速判决或者裁定。

    亚利还裁撤了刚刚被俄皇赐予的官员品级制，成立了一个选拔任用官员直接隶属于皇帝的官僚委员会和审计局，他非常向往法治，反对以武官的任命方式选任官僚。因而选派了很多的法学大学毕业生去充实业务部门。

    《土地法》与司法改革缓解了农民与政府的对立，而且效仿《法国民法典》编纂的《民法通则》《刑法通则》对私有财产进行了保护；种种改革措施外加几年进行的言论放宽和对言论犯的赦免让柿油派看到了获得政治权利的希望，除了一直都在与帝俄对立的波兰之外，很多派系开始放缓对帝俄当局的暴力对抗，社会趋于安定。

    在教育上，亚利崇尚现代化，反对很多斯拉夫民粹派提出的孤立政策。这些泛斯拉夫主义者认为：斯拉夫人天性自由，反动专制是彼得大帝向西方开放的舶来品；只有摒弃很多西化学术成就与生活方式才能够让所有斯拉夫人获得柿油——持有这种观点的帝俄大家不乏少数——亚利对此一笑置之，帝俄只有接触并真正实现正教宣传的宽容，才能够“领导历史”。以这样的认知，亚利在选择教材时摒弃了许多耳熟能详的的宗教与民粹经典。

    还有很多更宏大的改革计划未进入时间表，限于权限和更重要的人口素质等因素，很多能够经得住历史考验的改革方案都暂时无法实施甚至于提出，帝俄改革需要时间，需要和平的内外部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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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时间的法典化编纂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亚利在1873年的新年之后，决定去芬兰度假，达格玛与亚利一道出行，他们首先会为芬兰议会新年开幕，然后就去柯特卡钓鱼或者去维堡附近的亚利的温泉庄园去休息。

    达格玛从1871年亚利结束在德国的军事观察之后承受了很多的压力，因为作为皇储妃的她与亚利结婚已经六年，即将年满25岁没有孩子。她与亚利在各个方面都能夫唱妇随或者妇唱夫随，妥善地帮助亚利履行皇储的社交角色——代表亚利参加仪式和舞会，告诉亚利想知道的社交界的一切，可缺少一个能够见证与亚利和谐关系的爱情结晶。

    皇帝和皇后多次查看亚利和达格玛的每半年一次的身体检查表，亚利和达格玛结婚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孩子很困扰帝俄皇室。无论是皇储和皇储妃的身体都很好，是完全健康的适育男女，发生在彼得三世和叶卡捷琳娜之间的悲剧是完全无理由出现的。

    达格玛是想要孩子的，亚利却以各种理由推脱，即便是每周的敦伦也小心翼翼。达格玛曾经以爱情的角度询问过亚利，她能感受到亚利的呵护，但不知道亚利不想要孩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