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枫丹白露

    在枫丹白露的会谈以维持现状告终，但拿破仑三世允许帝俄的商人和探险家们在阿比西尼亚、厄立特里亚以及摩加迪沙等地游历，经商和传教，但必须在法国殖民当局的许可下进行这些活动。这样的结果令亚利十分失望，不过他与在一旁旁听的皇帝都知道，帝俄在吉布提问题上并没有更好的选择权。

    在会谈中，路易斯－拿破仑提出把吉布提和索马里甚至是阿比西尼亚给帝俄，但要求帝俄的势力撤出巴尔干和加利西亚。这样的条件当然是不可接受的，帝俄在巴尔干的活动唯一的障碍是曾经的奥地利帝国，但在奥匈分离之后无论是法兰西和不列颠都无法在巴尔干对抗帝俄领导的斯拉夫民X主义运动。用毫无价值而且很容易被不列颠皇家海军攻克的吉布提换取土耳其在巴尔干自由行动的承诺无异于对南斯拉夫兄弟民X的出卖。

    在会谈的最后，两个帝国的皇帝就在枫丹白露签署了只有两页纸的谅解备忘录，上面确认了法国在索马里的权利，与俾斯麦在巴黎之行的收获（见下文）相比，帝俄的外交成果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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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会谈结束的第二天，拿破仑三世需要返回杜伊勒里宫以便为世博会闭幕。他于是邀请皇帝和亚利以及亚利弟弟弗拉基米尔一道返回巴黎。

    似乎是觉得独自一人乘坐马车无聊，路易斯拿破仑放弃了自己的装潢精美的皇室马车，进入了外表装有双头鹰徽标的帝俄马车，外交问题的不和并不至于危害到贵族们保持表面上的融洽。

    拿破仑三世急于在莱茵河东岸施加影响，法兰西迫切地需要能够在莱茵河问题上拥有一个盟友，作为欧洲列强之一的帝俄已经公开地支持反对法兰西天然疆界的普鲁士，能够劝服帝俄在此方面保持中立是再好不过的。亚历山大二世非常有礼貌地听着法皇在莱茵河西岸的主张，但并不买账。

    亚利和他的弟弟弗拉基米尔大公坐在两个皇帝的对面，安静地听着。

    “我想知道，您有什么方法能够确保能够触及到法兰西的自然疆界呢？”作为帝俄皇储，亚利感到了他今世父亲的不耐烦，于是他打断了拿破仑三世的喋喋不休，“据我所知，我们可敬的拿破仑皇帝曾经是这样宣称的，比利牛斯山，阿尔卑斯山与莱茵河是贵国的天然疆界。但明显地，现在的欧洲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欧洲了，在贵国所宣称的天然疆界内，还存在着比利时王国，普鲁士王国的上下莱茵两个省，尼德兰的西兰领以及卢森堡大公国。我希望陛下您能够详细地告诉我到底陛下您和贵国政府是否继续坚持拿破仑一世皇帝的所宣称的自然疆界呢？”

    这句嘲讽味道十足的询问让法皇十分不满，正如帝俄与南斯拉夫诸民族间的关系一样，法兰西也觊觎着瓦隆、弗兰德斯以及莱茵河西岸的领土。可是，放着还是外族的莱茵省不提，就算是宗教和民X性相似的比利时也是不列颠的传统势力范围。亚利一句话就道破了拿破仑三世默认北德意志归属普鲁士而力图与普鲁士连带着帝俄在卢森堡与比利时问题上要求英国进行妥协，却在俾斯麦那儿吃了一鼻子灰。

    这个时侯，尽管普法已经站在战争边缘，但普鲁士的威廉一世和王储腓特烈以及首相俾斯麦仍然在巴黎参观世博会，俾斯麦代表普鲁士王国在杜伊勒里宫正式否决了的法国可以购买卢森堡的几个月前的自己的默认。在卢森堡问题上俾斯麦出尔反尔的举动，让亚历山大二世对亚利在波茨坦的坚持庆幸不已，虽然他更自满自己在这次会谈选择了亚利而不是亲自与他的舅父相谈的决定。

    “殿下，你知道……”法皇正在仔细构思如何回复帝俄王储的嘲讽，还没等他说完，猛烈地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

    爆炸引发的强烈气流掀飞了马车的防弹轿厢，马车车夫重伤，两位皇帝和弗拉基米尔摔了一个七荤八素。

    亚利慢慢地恢复过来，他一下子从自己的背心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柯尔特**。

    亚历山大二世和拿破仑三世在恢复过来之后神色如常，反倒是亚利的弟弟弗拉基米尔大公却十分慌乱地把头埋到父亲的膝上。

    在轿厢内很安全，只要不是炮弹，这几个人就不会有任何损伤。

    帝俄的皇帝想探出车外去看看马夫的伤势，被亚利一把抓了回来。

    “这个时侯，只要等待救援就好，我的父亲，现在不是您发挥慈悲和绅士风度的时候。”亚利依然握持着**，但他强有力的胳膊阻止了皇帝鲁莽行径。

    好在枫丹白露到巴黎的路上有得是人，因而亚利和皇帝没有等多长时间，他们就转移到了另外的一辆马车上，被法兰西的禁卫军送回到了巴黎。

    几个波兰移民因为这场行刺，被法国警察列为重点怀疑对象，被逮捕了。

    到了晚些时候，巴黎警察得出结论，证实是因为流亡法国的波兰贵族们对帝俄皇帝的不满，策划了这起刺杀，实际实施这次刺杀的刺客已经自杀了，其他几位策划者已经逃逸，他们不知道在帝俄皇帝的轿厢内还坐着拿破仑三世。

    第二天，这场刺杀就见报，整个东巴黎的市民们都听见了爆炸的声音，他们以为是远处的火炮厂试炮或者火炮炸膛的声音，没有想到竟然是刺杀。这场刺杀，让一些法国人开始转变对波兰民X主义同情的态度，也让亚利感觉帝俄需要迫切地解决波兰问题。

    不过，毕竟亚利这一世的父亲亚历山大二世才是能够左右帝俄命运的人，皇帝在这次刺杀之后坚定了不在妥协决心。在允许亚利继续去伦敦协调卢森堡危机之后并允许他渡蜜月之后，皇帝就带着皇后和出来选妻子的弗拉基米尔大公，回到了黑森公国的达姆施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