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换个姿势这样会舒服点

    “再请你喝两瓶？”秦风潇洒地问道。

    已经完全愤怒的李冉此时正想动手。忽然调酒师对秦风说道：“先生，您的这张卡被冻结了。”

    所有人又是大跌眼镜，敢情这人真是没钱愣充大款？李冉一听，顿时也不顾自己的样子冲上前来就揪着秦风的衣领准备干架的样子。

    “到最后你连两瓶酒都买不起还想给晓菲幸福？还在这儿充大款，还吃着晓菲的软饭？”李冉愤怒地质询着秦风，仿佛负心汉应该是秦风，而捍卫正义的使者是自己才对。

    就在李冉再次嘲笑秦风的时候，从酒吧深处走出来一个体型健硕但是啤酒肚也很醒目的大胡子男人。

    “发生什么事了？”大胡子男人问道。

    “金总，好久不见，我是李冉。这有个人没钱还来闹事，被我当面揭穿了。”李冉一看，竟然是主人到了，手却没有放松。

    “哦，小李啊。难得来我这儿喝酒啊，你小子酒量这么差还喝酒，当心我呆会儿趁你醉了把你公司秘密问出来啊，哈哈哈。”大胡子男人爽朗地笑道。

    “这位是？”大胡子看着秦风和鱼晓菲问。

    “这位秦老师么，吃着软饭又想逞威风，结果要了两瓶酒钱又不够。哎——我说秦老师，要不要我借你点钱？算了，刚一百万我给你就是了，这么缺钱不早说？”李冉手上松开了，嘴上依旧不饶人。

    “要不要换个姿势？”秦风忽然对有些迟疑的大胡子说了句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话，就连鱼晓菲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秦...秦...秦老哥！我的天，真是你啊！胡子一刮，头发一理，我没认出来啊。你他娘的比老哥我帅呆了，又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要遭殃了，哈哈哈哈！”大胡子忽然拍着秦风的肩膀开心地说道，“什么酒，秦老哥你只管点，要是你要这酒吧我也不废话，一间酒吧而已，比不上你秦老哥的情谊。”

    所有人又一次被这戏剧性的一幕所震惊。这金总既然是这酒吧所有人那肯定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而他看起来比秦风还大竟然叫他“秦老哥”只能说明这个秦风真的是很有背景。李冉的再次僵硬在原地，尴尬无比，感情自己和金总只是认识关系，这秦风都和他称兄道弟了。

    “今天来玩的各位，我请客，免费，大家high起来，不过驾车的朋友可不要贪杯啊，这可不是我金某小气啊。哦，小李啊，有空叫你爸一起出来娱乐娱乐啊，我先有事，你们自己玩。”金总一席话，酒吧内气氛再次燃烧起来。

    至于李冉自然是打碎了牙吞进肚子里，也没说什么，愤怒地看着秦风他们离开了。

    金总拉着秦风问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这还没到宵夜的时间，秦风自然知道金总的意思，便询问鱼晓菲是否想离开。鱼晓菲点了点头。

    “这位是？”金总询问秦风。

    “女朋友。”秦风笑笑，鱼晓菲偷偷挽住他的胳膊。

    “般配般配啊。”金总客气地说着。

    几个人说着话走到了停车位。

    鱼晓菲离开了聚会总算舒了一口气，心里面发现原来自己早就不恨他了，也早已释然了，虽然有一丝的情感波动，也不过是留恋那些风花雪月、长相厮守、天长地久的虚假诺言的后遗症罢了。现在再想想，这也是自己当年的少女幻想的报复吧，年少、英俊、多金、好学...这样的一个学长估计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的。而秦风的出现完全像是个意外吧，猛烈而直接的撞击着自己早已封闭已久的内心，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的爱情？

    鱼晓菲脱掉鞋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蜷缩着，头倚着车窗，看着车窗外秦风和大胡子的谈笑风生，猜想着他和他的关系和故事会是怎样呢。没过多久，秦风和大胡子的谈话就结束了，大胡子似乎还在挽留什么，然后给了秦风一张名片，恭恭敬敬地注视着秦风上车，发动，离开。

    两个人不说话。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

    “今天，谢...”“你没问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话说到一半发现对方似乎有话要说又停了。

    “你先说。”“你先说。”

    又是一次“默契”的说话。两个人都微笑了起来。

    “还是你先说吧。”秦风开着车说道。

    “谢谢你。今天很开心。”鱼晓菲看着秦风的侧脸，感到有一丝说不出的魅力。

    “可惜了两瓶酒。”秦风惋惜地摇了摇头。

    “噗。”鱼晓菲一只手放在自己嘴边笑道，“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么多钱呢，没想到你的账户都被冻结了。”

    “是啊，才回来没多久，还要去写材料报告什么的，太麻烦，就一直没弄。”

    “那匹马你是怎么猜中的？”

    “本来我也想选8号的，不过他先选了我就让给他呗。”

    “那你赢得完全就是凭运气？”鱼晓菲有点不相信。

    “这应该是幸运女神的眷顾吧。其实呢，这种赌马，一般都会挑出一匹比其他马匹健壮，看上去就会第一的来混淆普通人的视线，然后在其他马匹里其实还会再放一匹看上去不怎么样，但实际是‘黑马’的马匹，不然你以为别人怎么靠赌马赚钱？”

    “那要是你今天输了怎么办？”鱼晓菲忽然问道。

    “没想太多，只是觉得不想输给这种靠着前辈却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人。更何况，我一般不会输。”秦风说道。

    鱼晓菲头转过去，看着夜空下的路灯由远及近，光线渐亮又渐黑，眼圈里有些东西在闪动。

    “你没问我那个男人的事情。”秦风看了一眼鱼晓菲，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可以慢慢说给我听。”鱼晓菲说道。

    ...

    晚上鱼晓菲卧室

    鱼晓菲躺在秦风的怀里。秦风还在思考着调查的事情，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和鱼晓菲的原型机把玩着。

    “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怎么认识酒吧老板的了？”鱼晓菲将秦风手中的手机拿开放在一边，拉着秦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他，叫金海强。外号叫大胡金，就是标志性的大胡子。是做餐饮酒吧的，生意做得很大，资金很雄厚，各种关系也很坚硬。”

    “你怎么认识他的？”

    “通过他老婆。”

    “什么？”鱼晓菲一副吃醋的样子。

    秦风轻轻在鱼晓菲的鼻子上一刮，然后开始讲述他和大胡金的故事。

    那天还在火车站附近乞讨的秦风的手机里忽然接到一个信息，上面显示将会有谋杀发生，其中目标就是金海强。信息是从国安发过来的，虽然秦风还没有回去报道以及写报告，但是胡雪明还是定位了秦风的位置并且把任务发给了他。

    七月上旬某日晚间，金海强和几个客户在酒店吃完晚饭准备回去。一个人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发现有个乞丐正靠在行道旁一侧的柱子边。看到金海强走过来，伸出了脏兮兮的手。

    “好几天没吃饭了，咳咳。”秦风虚弱地说道。

    金海强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数了数，拿了好几张毛爷爷递给秦风。秦风接过钱，头无力地倒向一边。

    “哎——搞啥啊，你别死啊。”金海强一看不对劲，蹲下身子摇着乞丐的身体。

    “你的车子被人做了手脚，把我扶上车。”秦风小声地对金海强说道。

    金海强一惊，不过还是按照乞丐的指示将他扶上自己车子的副驾驶，然后自己坐到驾驶座。

    “开车。”秦风将手机握在手里抵在金海强的腰间，金海强吃了一惊。

    “大哥你要钱要命？”金海强虽然害怕，但还是镇定着。

    “只管开车，不然命就没了。”

    金海强按照指令发动车子，踩离合，倒档，松离合，倒车出停车区域，然后挂档加速出地下停车场。

    “往这个地方开。”

    秦风收回手，将手机上的输入的文字给金海强看。

    往xx湖

    你有危险，不要乱说话，车子被监听了，车速不要太快。我能帮你。

    金海强一看，也不说话，就开始开车往秦风提及的地方开始前进。一路上秦风不停地在手机里输入文字然后告诉金海强该做什么。等到金海强开着车子快到xx湖时，秦风提示他准备弃车。

    “你在开玩笑？”金海强一惊，车子虽然不快，但是他的身材要跳出去也是要受点伤的。

    “那你是不想要命了。”秦风忽然说道。

    说着，推着金海强出了车子，然后秦风从副驾驶位置挪到驾驶位，自己开着车子直接从道路上往湖里开去。金海强在地上滚了几圈，没受什么伤，他看秦风开着车子直接冲进了湖里惊呆了。他就这么在路边坐了许久，也没见到路边有什么人或者车辆。

    “喂，还坐在这儿。”秦风浑身湿透。

    “你，你他妈到底是谁！”金海强着实恼火。

    “你车子被人做了手脚，还被人监听了，你应该问问自己得罪了谁！”秦风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车子！？被做了手脚？”

    “刹车系统失灵，不然我叫你开慢点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假装我们已经死了。”

    “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还有为什么要假装我们死了？”金海强咆哮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如果不相信我，等两天你自然知道该做什么。其实是假装你死了，我只不过负责救你而已。”秦风用手将头发上的水顺到手上再甩掉。

    金海强不再说话，跟着秦风沿着道路走着。这条路已经属于郊区，此时根本没什么车辆来往。两个人就这么走着，走了许久。

    “我们睡哪儿？”金海强有点气喘吁吁。

    “不介意的话，我有些朋友。”秦风头也不回地说。

    “该不会是....”金海强话说到一半没说下去,看秦风的样子也能猜到他的朋友是什么样子了。

    “既然要让别人认为你死了，就是要像死的样子。”

    在郊区有一些在建的大楼，还有一座烂尾的住宅大楼，住宅大楼只建出了个框架就结束了建造。矗立在那儿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因为一直没人管制，反而成了无业游民和无家可归者的乐园。有许多瘾君子也会在这儿兜售、购买、吸食毒品，然后狂欢。

    秦风找了个地方，带着大胡子就躺下了。

    “真是脏啊，就睡这儿？连张床都没有么...”金海强抱怨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和命比起来，这么点困难还是可以克服的。不过像你这种富人恐怕不会知道贫苦人民的生活方式的吧。”秦风背对着金海强说道。

    “睡觉就睡觉，我也是白手起家的，又不是没吃过苦。”金海强说完也躺了下来。

    天虽然热，不过夜间穿过楼层之间的风还算凉爽。金海强没过多久就睡着了，也开始打起了咕噜。秦风和金海强背靠着背睡着，他静音看着手机里的一个视频一遍又一遍——地下停车场里一个身影偷偷摸摸地打开一辆汽车门，然后进去了几分钟，最后从车里出来，看了看周围又离开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喷薄而出的时候，这座破旧的楼房里的人们就已经知道了。秦风自然也早醒了，不过他现在面临着一个难题——金海强肥胖的手脚都盖在自己身上。想了想秦风还是拍了拍金海强的脸颊。

    “谁！谁？谁打我！？”金海强迷迷糊糊地问着。

    “你要是还想睡的话，也许我们换个姿势会更舒服点。”

    金海强一看自己都快抱着秦风了，连忙撒开手脚坐了起来。然后秦风找了一些破烂的衣服和帽子给金海强，金海强无奈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把身上的名牌衣服脱了换上一身廉价、还有些味道的衣服。早饭是在附近一个工地的搭建的食堂里买的包子，这个建筑工地的厨师每次都会做很多饭菜然后卖给附近一些人，以此来赚外快，当然味道就这样了。

    接着从手机里直接搜索新闻，开始浏览。警方的办事效率，媒体的办事效率还是蛮快的，秦风果然看到了关于金海强座驾冲进湖里，警方检测后发现有故障暂时判断为谋杀，鉴于尸体还未找到，还需继续寻找才能立案。

    “你是警察？卧底？还是私家侦探？”金海强不停地猜测着秦风的身份。

    “你不用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总之我会帮你找到谁想要杀你。”秦风的意思就是提醒金海强不要知道太多。

    金海强也是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识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也知道一些关于某些方面的传闻，便没有继续再问。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谁会想要杀自己呢？自己做生意一直谨慎小心，不留把柄而且待人还算客气也没结过仇家。

    “你是不是疑惑谁想杀你？”秦风看了眉头紧皱的金海强问道。

    “我当然想知道，不然我那辆奔驰岂不是就白白被你扔湖里了。”

    “这个世界上的杀人只有两种——常理性杀人和非常理性杀人。常理性杀人的动机无非是仇恨、利益、情爱。你经商这么些年谨小慎微，几乎没什么仇家，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仇杀。但是正如我所说的，你现在的身家资产已然很多，而且你老婆比你小了有十几岁吧？”

    “你是说我老婆为了钱想要杀我？”金海强一脸惊愕。

    “现在看来她的嫌疑是最大的，她还给你买了高额保险不是么？”

    “不可能，她给我们全家都买了保险，而且这个习惯有好多年了。我做生意经常不在家，她怕我在外应酬喝酒出事才买的。”金海强说到后面自己都有些动摇了。

    “你自己都说了自己经常不在家了，家有娇妻如狼似虎。当然这也只是个猜测，现在我们回去我们‘死’的地方，看看会不会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有意思的事情？”金海强不懂他的意思。

    “新闻报道只是说你可能死了，凶手肯定会想到现场看看的。”秦风给他解释道。

    金海强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秦风要让自己换衣服了，他心里也很想知道秦风的猜测是否正确。不管结果怎样，对金海强来说都会有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