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看到脸
我坐在专案组的专用办公室里，翻阅了一个小时，除了一件事情很奇怪以外，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不对头的。哪里奇怪了呢，就奇怪在之前蓝兰岚提到过的那点，死者的会阴居然一点都没有那个专属于男性的液体。这很不科学啊！怎么做到的？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眼睛余光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魁梧的人影，吓了我一跳，还好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黄战审问完后回来了。只是他走路步履蹒跚，神情也很失魂落魄，看来他向王漫春问话时，肯定是触痛了心里的那根弦。 我走过去迎接他，甚至还做好了扶住他的准备，我轻声问他怎么样了，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话音未落，转身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我知道恐怕问他是问不出什么结果了，从林萧那里可能还会了解到一点。 于是我就等不及跑出去找到了林萧。 林萧主动开口对我说道：“王漫春已经把当天案发经过全都讲清楚了，但还是没法锁定嫌疑人。” “怎么会这样呢？” “他根本没看清楚嫌疑人的脸。” “对方戴面具了？蒙面了？” 林萧摇摇头：“最为诡异的不是这一点，而是苏锦死亡的过程！” 我闻言一愣，拉着林萧回到办公室里。奇怪的是，黄战居然又出去了。我没多想，给林萧倒了杯水，才让他细细说来。 林萧他告诉我，苏锦在岸边和一个神秘男人说过话，然后，是苏锦自己跳进湖里的，她的身高正好被湖面淹没，而且没有任何挣扎…… 我刚想怀疑的情况是这样的：苏锦被神秘男人强jian，于是万念俱灰投湖自杀。 然而林萧又说了，王漫春躲在远处的时候，听到苏锦在笑，很天真无邪的那种笑。 我脑子一转，自信地说道：“不对！肯定没那么诡异！要么是王漫春在撒谎，要么是他看到的场景只是整个过程的一部分！我才不相信苏锦是自杀呢，她当时不是还有一只猫陪着吗？而且，照王漫春的说法的话，苏锦遭受性侵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被害人与凶手之间，他们中必须有一个人有流血！” 林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问我黄组长人呢，我说：“我猜可能是去拿外卖了吧！” 林萧轻叹道：“他听王漫春说到接近尾声的时候，就忍受不住出去了，最后只好换人继续审讯了。” 我和林萧在办公室里又研究了一会儿死者死因等，不一会儿，专案组的人都来了，但黄战却还没回来。 专案组的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件事，于是我们就商量着再等五分钟，还不来的话就打电话再过去。 须臾，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我们大家都以为是黄组长回来了。然而当小马把门打开，走进来的确是李有为李处长。 “李处，您是来问案件进展的吗？”蓝兰岚彬彬有礼地问道。 李有为表情愣了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不不不，我相信你们的实力，一定很快就能破案的，不需要我多催促监管的。我过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说到此处，他又有点很为难的模样，似是有难言之隐。 他犹犹豫豫了好久，到天都暗了的时候，他才肯说出来。 “是这样的，黄组长向厅长提出申请，要和A市刑警队大队长汤水饺的位置互换一下，理由的话，他说是什么无法平复情绪来好好查案子。当时我就在厅长身旁，黄战的表情别提有多伤感了，我估计厅长也是被感动到了，所以没怎么多商讨，他就这么同意了。” 一向不多言的温华玉居然开口说话了，他叹道：“黄战他什么时候出发？我们去送送他。” 李有为顿了顿说：“都这个点了，应该已经拉着行李箱了。” 我、林萧和小马三人虽然才刚认识黄战不久，但从一个陌生人的旁观角度来看，我们也同样会对这个男人产生怜悯。 所以，我们没有过分的挽留黄战。 只是站在他身边，稍微聊了几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还是不经意间提到了他的女儿，我问黄战对苏锦有多少了解，他告诉我了解得很少。 林萧发表了一句感慨：“像苏锦这样的女孩子，心理上应该是长期缺少安全感，对生活比较绝望，才15岁，真是可惜……” 而我听到他这话的时候，有一个想法突然在脑中一闪而过…… 王漫春也许并没有说谎！凶手可能是用某种心理指导的方式，才诱导苏锦一步一步步入死亡。 我身边懂心理学的朋友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林萧，另一个是懂医学心理学的，有自己的心理诊所呢！ 我想着，明天应该去请教一下那位开心理诊所的老朋友了。在我眼中，他真的是心理学奇才…… 只是很久不联系了，我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他。 我带着这个想法入睡了，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跟舍友们打了声招呼，紧接着买好早餐就在手机里翻他的联系方式。 他叫江新岩，曾几何时，他还是我的同窗好友呢。哦不，也不能这么说，他大我一岁，而且他一开始学的专业是临床医学，我是法医专业，只不过我们俩比较投缘…… 当年我跟那位英年早逝的学长是朋友，而江新岩又是他的同学，再加上后来我有机会随他们这一届一起去一家医院实习，所以久而久之，就熟络了许多。 说实话，让我现在突然联系他，总觉得挺不好意思也挺唐突的…… 然而在电话打通的瞬间，我的内心就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紧张了，一切的话语都变得简单起来。 “喂，我是何翼，你是江新岩吗？” “对啊，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给我打电话了？” 我没马上就说案子的事情，而是嘘寒问暖了一下：“你小子最近过得很不错吧？心理诊所的顾客都是土豪吧？” “还行吧！你就别提心理诊所的事情了，你肯定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不然不至于突然给我打电话的。” 我笑道：“哟，被你这小子给猜中了哈，你现在方便跟我见面吗？我在C市，你呢？” 他也哈哈大笑：“哈哈哈，这么巧啊！我也在C市！” 后来，我们就约定好了在一家叫福利咖啡厅的地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