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疑人物
殡仪馆距离现场有好一段路呢，我和小马就在车里逗逗猫，扯扯淡，倒也觉得时间过得不慢了。 小马那小子居然还跟我扯什么，二十多年前的连坏杀人强jian案，据说九个死者都是穿红衣服的年轻女子，而且身体的某一个器官还被凶手拿走了。 小马的想象力堪称丰富，他老觉得那个老悬案和我们现在碰到的案子凶手都是同一个人。显然这不太可能嘛，那个红衣女被杀案发生的地方离我们省远得很，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凶手老都老了，而性变态案件基本上都发生在有欲望的青壮年男子身上。不过我倒是在想，那个悬案的凶手会不会也是杀手组织的成员。 我和小马聊着聊着，车就开到了现场。 虽说水葫芦是外来入侵物种，霸道到映绿了整个小湖，但整个画面看起来倒也和谐宁静，实在是不像一个发生命案的地方。 专案组组长黄战和几个侦查员、痕检员已经早早到场了，林萧就是主办侦查员。 “有什么发现吗？”蓝兰岚走过去问黄战。 黄战仅是摇了摇头，随即走到停车的地方，居然猛抽起烟来。也不知怎么的，我的脚步就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吸烟有害健康。” 黄战没有听我的话，只是笑道：“抽烟的人都知道。你要是不想吸到二手烟，我们各自离远点就行了。” 他转身走到了远处，似乎这案子的侦破与否跟他都无关一样，听到他那样的回答，我自然有点不爽，于是就走到蓝兰岚他们那边。 我看到蓝兰岚在用一个试管装湖水，以为是要检测里面有没有精浆或者精……我戏言道：“难道你是真的怀疑凶手在水里面作案呀？” “不，只是想试着能不能找到些什么，比如说死者的饭卡、衣物碎片等。”蓝兰岚说。 “之前打捞的时候你们没打捞到她的衣物？那你们是怎么确定她的身份的？”我疑惑道。 蓝兰岚转头凝视着我，又突然环视了一下周围，轻声对我说：“苏锦原来不姓苏，姓黄，她是黄战的亲生女儿，只不过父母离异后，苏锦就跟了生母，生母又再婚了。” 看来，也难怪黄战会抽起烟来，大概是用漠视来掩盖心里的情绪波动呢！ 蓝兰岚见几个侦查员在泥路里寻找线索，对他们喊道：“别找了，那天下大雨，就算有脚印都给冲刷掉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我们回头一瞧，发现黄战正在追一个人，那人挺可疑的。见此情形，我们立刻就朝那方向追过去。 我和蓝兰岚实在跑不动了，就歇下来静候佳音，他们那几个人都是警校出来的，体能自然比一般人强一些，按理说不至于还没追上啊！ 可就是如此，能有什么办法呢？黄战就算再愤怒他也只能鸣枪示警而不是一枪打死对方。 不过老天有眼，最后还是抓住了这个可疑人物。这事儿得多亏了小马，听他自己说，是他边穷追边把摄像机砸到可疑人的小腿上的。 黄战猛揪起此人的头发，我才发现他居然是在A市失踪的那位便衣，也就是王升的侄子。 黄战喝道：“说！你是谁！为什么我们警察一到你就开始鬼鬼祟祟的，告诉你，老子在车里的时候就看到你了！” 原来黄战装作要吸烟，是为了掩人耳目，好悄无声息地接近可疑人。然而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并不是个强jian犯，而且也作不出这么高级的案来。 他把自己的个人信息都交代了一遍，他叫王漫春，籍贯是哪里，职业又是什么等等，说得一清二楚。 “你既然没出事为什么不回A市？在这里瞎转悠什么？”林萧不满地问他。 “我自然有我的苦衷，但是你们碰到的强jian案真不是我做的。”王漫春哭丧着脸说道。 他用央求的眼神看着我们，然而林萧的一句质问又让他哑口无言：“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查的案子是强jian案的？” 我也试探着问他：“你是不是亲眼看到凶手作案了？”我还顺便帮他揉了揉被砸到的小腿。 王漫春眼眸一闪，却欲言又止。 “带回省厅！”黄战对侦查员们下了命令。 蓝兰岚早就蹲在一边查看摄像机中的照片了，我去拍了拍她肩膀她才缓过神来。 我把手搭在小马肩膀上，想夸他，话一出口，却还是损了他。我笑道：“还好摄像机没坏，不然你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王漫春自然是被按着坐进了黄战开的车，就这样，我们一起开回了省厅。 这王漫春倒还算老实，一到省厅的门口就老实交代了。他诚言自己是被迫不能返回A市，而且还说自己的确是第三起强jian案的目击证人。 黄战痕心急，忙抓着王漫春的手臂追问道：“快说！” 我注意到天上已飘着好几朵乌云，怕又要下大雨，于是把他们一个个往里面推：“别急别急，先进室内吧，然后才能好好录口供啊！天要下雨了。” 黄战再不冷静，也不至于现在就控制不住情绪。不过他的愤怒还是写在脸上没有褪去，于是我小声对林萧说：“等会儿审讯王漫春的时候，千万别让他被打啊！” “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明白。” 说起来，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么相信王漫春，可能是因为汤水饺对他的信任吧，也可能是我害怕当年发生在他叔叔身上的悲剧会重演。唉，我一个法医，何必去想这些事呢？王漫春究竟是哪一方的人，这与我何干？ 然而，这也许就是好奇心的力量，他们进入审讯室的时候，我突然也有一种要进去的冲动。 我差点就跨进去了，却被蓝兰岚抓着后领给提了出来。 她显然是对我刚才的行为很不满，她皱了皱眉对我说：“做好自己该做的！” 我叹了口气舒缓了一下好奇心，我说：“嗯，知道了，我去翻看一下前两位死者的尸检报告。”没等她表态，我就自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