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话：【番】桃花糕
飘了许久的雪，已经不知不觉停了。 多久未出江府，阿珠推着我走出大门的时候，突然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十年前，那稚嫩不可一世的少年，骑着白马，笑中带傲。 每次在外面野够了以后，慈祥的母亲都会亲自来大门迎接我。 若是这般的冬天，母亲一定早早的拿着狐狸绒毛所做的外套，小心翼翼的为我披上，眼中则是无线的疼爱与责备…… 见我有些出神，身后的阿珠轻声唤道：“公子！” 我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几个大汉护卫。 我的笑，成了丝丝嘲讽。 父亲这般，我又怎能不明白？ 他说怕我与阿珠私奔吧？呵呵，我这般摸样，又怎会如此所做？ 我，没有资格…… “阿珠，走吧！” 阿珠点头应了一声，身后几个大汉连忙上前把我扶进面前所停的马车上。 马夫吆喝了一声，马车缓缓而动。 车内，我抱着早先就准备好的暖炉，闭着眼，沉思。少许，看向旁边有些沉闷的阿珠一眼。 阿珠低着头，咬着牙，似乎在无声的责备着什么。 我轻笑：“阿珠！” 阿珠身子一颤，却没有抬头，依旧低着头，咬着嘴唇的力度更大了。 见她如此，我又怎会不明白？ “阿珠，江某既然许诺了你，定当给你最好的名分！” 阿珠抬头，明亮的眼睛此时却是泪水蒙蒙，她‘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 “公子，是阿珠无理取闹了……” 我摇头，轻轻抚摸着阿珠的发丝。少许，我缓缓开口道：“阿珠，你可愿陪一同离开这世间？” 我明显感受到哭泣中的阿珠愣住了，她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却未回答。 我轻笑：“你放心好了，江某已经是废人一个，怎会拖累你而去？” 说完，见微微松了一口气的阿珠，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抬起了她的下颚，让她与我对视。 那一刻，我是无比的认真。 “阿珠，江某在世之间，你若不负，江某自当给你最好的一切……” ………… ………… 马车任然继续行驶。 一路上，阿珠笑如春风，声音动听，到是在这寒冷的冬季让人有了些温暖。马车停了，马车外传来马夫的声音：“公子，《戏红楼》到了！”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阿珠连忙出去，让护卫把我扶上了轮椅之上。 坐在轮椅上，抬头望着眼前巨大门匾上的三个字。 ——戏红楼 我吐出了一口气，白雾缭绕。 这楼阁建筑得很是豪华，那门匾上的三个字下方，还有一枚玉玺之印，显然是皇上亲自提名。 我有些黯然，十年前，不可一世的我，也为江家得来了皇上提名之匾。 哎，物是人非啊…… “公子？”阿珠轻声唤道。 “进去吧！” 阿珠咬了咬牙，最后一叹，推了进入了这阁楼。 我的出现，使正在听曲的来往人皆是一片安静的打量着我。小二也是一愣，显然还没想到是谁家的公子会如此绝色又是残疾…… “江家大少爷！！”最后，人群中还是有人认了出来。 人群议论纷纷，就连上台唱戏的戏子也愣了一下，少许才缓过神继续咛唱。 小二上前看了一眼我身后的护卫嬉笑道：“江公子，请上座！” 我轻轻点头，像是没有听见人群中的议论声一般。 “他就是那个江家大少爷江离歌？” “是啊，本该风华一代的人物，谁知十年前就成了这般摸样！” “听说三日后他与红家大小姐大婚？” “啧啧，好像是从小所定的婚约！” “哎，那岂不是可惜了？红家大小姐红伊伊那可是难得的美人啊！！” “岂不是！！只能说天道不公啊，如此废人一个，最终还能迎娶绝色美人！尤其的红家的家底，这世间，我就不信哪个男子不动心！！” ……………… 我能感受到身后阿珠的气愤，我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手。“皆是事实，何必恼怒！” 阿珠似乎更委屈了，于是嘟囔了一句：“不就是个卖唱的嘛……” 我微愣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前面带路的小二似乎也听见了。 小二回过头看了一眼阿珠，眼中讨好的笑意瞬间冰冷与不屑了一下。随后像是没事人一般笑道：“公子请坐，我们大当家的已经吩咐了，今日你会来，所以小的为公子准备好了小店的招牌糕点！” 说着小二挥了挥手，身后一名曼妙的女子上前放了几碟糕点与酒壶。 “公子慢用！”说着，小二下退，只有那曼妙女子笑意如风的站在旁边伺候。 一股桃香从糕点中散发出，使人有种流连不忘的感觉。身边的护卫站在旁边守护者，我看了一眼阿珠道：“你也坐下吧！” 阿珠有些为难，我轻笑：“虽然不能娶你为妻，但纳你为妾江某还是能做到的！你既然迟早会成为我江家之人，就不必太行驶这奴主之礼！” 阿珠沉思了会儿，最终开心的坐了下来。 见她坐下，我看了一眼那糕点一眼道：“这糕点应该不错，你尝尝？” 阿珠脸上尽是委屈之色道：“阿珠才不稀罕！公子若是喜欢，阿珠亲自为你做比这桃花糕更好吃糕点！” 我轻笑摇头，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少许，笑道：“世间之人，应该再无人能把桃花糕做得如此入味！” 阿珠一愣，显然不相信，于是也拿了一块轻咬了一口。 看着阿珠微微不屑的脸上慢慢有些凝固，我笑了笑，也不想再让阿珠下不了台阶。 我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一股桃香入鼻。有些期待，我举杯一抿，却是有些失望了…… 这桃花酒虽然回味无穷，但却并不是世间难得，总有一种少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放下酒杯，望向台上。 这红家倒也是细心，没有故意让我为难，虽佳座是二楼，但我腿脚不便，怎能上前？而这小二安排这位却是最靠近戏台之位，这里环境柔美，隔了一段位置才是其余人之位。 我淡淡看了看四周，只有这一个位置如此特别，道让我有种是专门为我所摆之位的错觉！ 抬头望向戏台之上， 这一曲结束，佳人缓缓欠身退下，下方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