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案情反转
治安官见他没有要求无条件判无罪，还有种想要跟受害人对簿公堂的架势，心下稍宽。转头安排人手去找镇长索要弗兰克的资料，自己则留在审讯室内陪审。 很快，格莱美被请了过来，战战兢兢地看着桌子对面因为愤怒而满面通红的兰斯和安德森，眼神飘移不定。片刻后，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大人，他们三人想要玷污我，要不是我逃跑得及时，我就被玷污了！” “你说谎！”兰斯愤怒地大声怒吼。 弗兰克摆摆手，“兰斯，你这么说没有任何意义，咱们要摆事实讲道理，不要让别人觉得咱们仗势欺人。” 这才对着格莱美冷笑道：“你是穿着单薄的内衣跑出来的，酒馆里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其实有一点很纳闷，房间那么小，你已经被扒光了，你又是如何从三位年轻男子的手中逃脱，我真的很好奇这个戏码该如何上演。” 否决别人的辩解很简单，一味的摇头否认即可。 可是在短时间内编出子虚乌有，又合乎情理的犯罪剧本，这便需要高超的说谎技巧。然而，即便是骗子，也没有这么强大的编剧能力，能在瞬间编出合乎情理的犯罪情节。 她眼神躲闪，低声抽泣，仿佛在回忆令她十分难受的场景，“你们，你们把我逼到墙角，把我衣服扒了，然后，我趁你们不注意就跑了出来！” “哦？还有机会抱着被扒掉的衣服跑出来？”弗兰克好整以暇地点出破绽。 她身子一震，梗着脖子说道：“对啊，就是抱着衣服跑出来的！” “所以，你是在嘲笑我们两个战士的反应速度比乌龟还要慢？”弗兰克夸张地自嘲道：“哎呀，反应这么慢，我们还做什么冒险者，那不是去送死吗？” “这，这……” 见她支支吾吾的无从解释，治安官的脸瞬间就绿了。要知道，俯下身子抓起这么一大团衣服逃跑需要的时间可不短，别说战士，就是普通成年人都能在这段时间内将她拦下来。更别说，三个成年男子拦着路，还正在扒衣服，她怎么可能能逃得出来，还把所有衣服抱在怀里逃出来？她要有这灵活的身手，为什么不暗中把眼前三人给办了，而是来告状？ 这时，有士兵推门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因为他确认了弗兰克的贵族身份。 “斯沃德先生，很抱歉惊扰到了您和您的伙伴，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到治安官的话，格莱美面色惨白，立刻哭诉道：“大人，我才是受害者，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又转头看向审讯官哭诉，“你说过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治安官气乐了，“是啊，一个连自圆其说都办不到的受害者，你胆敢欺骗我们，还敢诬告一名贵族，好大的胆子！” 格莱美傻眼了，“什，什么？贵族？” 睁大着因为不停哭泣而通红的双眼，看见只有弗兰克一人淡定自若，连忙跪着爬到他身边，抱着他的小腿哭吼，“大人啊，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一脚将这个令人恶心的女人踹开，弗兰克懒得折腾，淡然说道：“依照帝国法令办事即可。我累了，能走吗？” “当然，请！” 格莱美着急了，再次爬了上来，“大人，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您，求求你，你收了我吧。” 弗兰克低头看着脚下的格莱美，心底涌出一丝厌恶，“你？” 格莱美连忙摆出她认为最好看的笑颜，“我，我可以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再次一脚把她踹开，“哼，你没有资格！” 格莱美脸色惨白，整个人瘫软在地，任何涉及到贵族的罪名都是大罪。只要罪名属实，当场对她施行绞刑都可以。 “啊，对了，治安官大人，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走了没几步，弗兰克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笑着说出自己的疑惑，“审讯官大人是不是跟格莱美小姐发生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为什么不论我们说什么他都不听不问，而格莱美小姐无论说什么，他都认定是事实？这种罔顾事实，偏听偏从的家伙，适合做审讯官么？” 审讯官那张正气凛然的国字脸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大，大，大，大人，请听我解释！” “呵，你还是跟治安官解释吧，我累了。” 弗兰克摆摆手，带着兰斯和安德森离去，背后传来治安官的惊声怒吼和审讯官的悲哀求饶，听得他摇头不已。 相关的帝国法律是存在的，而这位审讯官却随意敷衍，令他心生感慨。刚才的事情，这好比是上面定下了好的规则，下面却敷衍了事。 执行力很关键！ 这是当初凯丽抨击他的免费治病政策时所用的说辞。 他当时觉得很有道理，但潜意识里又有些不以为然。可是今天的遭遇，却仿佛再次提醒他，规则是规则，执行力是执行力，没有良好的执行力，再好的规则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兰斯崇拜的话语传来，“你好厉害啊，大人，竟然一句话就让她无力回击。” 弗兰克笑着摇摇头，不是很愿意解释，推辞道：“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心中却暗暗感慨，没有男爵身份，审问的节奏会按照我的意愿走么？ 不，不会的。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就是最好的答案！ 第二天一大早，千岭城马车行。 安德森讪笑着拖着自己的大包小包离开。 弗兰克看着安德森惧怕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拍着兰斯的肩膀，“我看好你，兰斯，以后如果再碰到这种事情可以尝试联系我，我会尽量帮忙的。” 兰斯惊喜地嚷嚷，“真的吗？太好了，大人！” “嗯，去吧，我要在这里坐马车回我的领地，有缘再会。” “哎，那我就先进城了。” 弗兰克看着他离去，摇头轻笑，真的很像当初的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