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回 我信你
“对啊，这不是你要用的嘛，不跟着你回颜国公府，你还想放在哪啊？”蒋正熙也诧异道。 “等等，这不是我要用的，这是你的论策要用的，你要搞明白，我不过是替你写写而已。”颜若玖把事情划分得那叫个一清二楚啊。 “行行行，是小爷我要用的，可这不还是要你来翻嘛。”蒋正熙无奈道。 “是我翻没错，可我不能带回去的，这么两大摞的书，又都来自藏书阁，我要是突然全都带了回去，也太惹人注目了，我爹娘和府里的人一定会起疑心的，这一起疑心，保不齐我五jiejie就知晓了呃，你岂不是要尴尬了。”颜若玖一脸我为你好的样子道。 “那你要怎么办？”蒋正熙像是被唬住了。 “我今个也只能消化这一部分，剩余的得留到明天去了。”颜若玖从那两大摞书中抽出一小摞道。 “啊，这个速度，你后日怎么能出来啊。”蒋正熙担心道。 “哪能怎么办啊？我就是一晚上不睡，这些书我也看不完，带回去也没用，还不得到明天啊。”颜若玖一脸无辜道。 “那……” “成了，你也别跟我这嚷嚷了，有这时间，我还能多翻几本呢。”颜若玖嘴上呛着，手里翻书的动作就没停下了。 蒋正熙见状倒是立刻嘘了声，只能一脸担心地地盯着颜若玖看着。 因为在北地培养的习惯，颜若玖看书奇快，而且记忆力甚好，这里头的大部分书她其实都已经翻阅过的，脑子里多少都是留有些印象的，所以才能这么快时间列出一张参考的清单来。 而她现在要翻看，也只是为了找出里头有用的章节选段，写论策时有个明确参考，也比较好下笔，其实，并非需要全都从头翻阅的。 她只需要确定有用的部分，便折叠标记，待写论策之时，能及时用到便好，颜若玖对此是胸有成竹的。 所以，马车里，颜若玖已经顾不上再跟蒋正熙废话，这手下的动作越发飞快起来。 而蒋正熙和砚台就瞧着颜若玖一目十行，快速翻阅折页的样子，心生敬佩，倒是真就这么安静下来了。 等马车停在颜国公府不远处的时候，马车里，颜若玖已经翻看折叠了一摞书了。 马车停稳，砚台小心出声道：“呃……颜姑娘，颜国公府到了。” “奥，好，蒋正熙，这些是已经标号有用的，这些是还没看的，我已经分好了折页了，已经标记好了的，你们就不要再翻动了，我再拿这些回去看，剩下的，到明天再说罢。”颜若玖把书往书袋子里装着道。 “那明天什么时候啊？”蒋正熙关心道。 “自然是下学了。”颜若玖起身往出准备下马车。 “你确定赶得及？”蒋正熙真的怕出事。 “你要觉得我不靠谱，那也可以另寻高明去啊。”颜若玖对于蒋正熙的质疑很是不悦，干脆白了蒋正熙一眼后便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往府里去了。 “哎……哎！颜若玖！喂！”蒋正熙见颜若玖那个样子，也有些后悔。 “公子，你这是干嘛，人家颜姑娘这么帮您，您怎么还……哎……要是她真气了，干脆撂挑子不干了，您可不就危险了嘛。”砚台在一旁煽风点火地吓唬着蒋正熙。 “呃……”蒋正熙闻言，干脆跳下马车，三步追上颜若玖，将她扯到一旁急乎乎道：“喂！你怎么气性这么大，我不是不信你，我就是担心时间不够，赶不及嘛。” “我答应的事，自然不会食言，你不用担心。”颜若玖翘着嘴角道。 “那个……好，我信你，可是那些书……”蒋正熙担心道。 “带回去啊，别忘了，你是答应你皇伯父的，就算是我替你写，你也该把样子做全了吧。”颜若玖挑着眉头好心提醒道。 “可……” “成了，剩下的明天我会努力看完的，不是还有两天嘛，回去吧。”颜若玖很有把握，倒是难得能耐着性子安慰起蒋正熙来。 “那，那好，明日我再来接你。”蒋正熙决定道。 “哎！不用！千万别！这些日子我都是跟五jiejie一起走的，你要是不想她怀疑，就千万别，明日放学再说吧，我走了。”颜若玖摇摇头赶紧脱身了。 “喂……”蒋正熙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快回去吧！”颜若玖转身挥挥手，然后便消失在了门里。 蒋正熙万般无奈，只能又上了马车带着一车的书回荣亲王府去了……呃……装模作样去了。 而宫里头，周公公忍不住还是把心里的疑惑说给了皇帝道：“皇上，刚刚老奴到藏书阁取书，竟然碰到了小公子。” “你说谁？”皇帝真是有些惊到了，手下的笔都忍不住顿了一下。 “小公子啊。”周公公一脸认真道。 “正熙？他去那做什么？”皇帝心里愕然。 “说出来，主子您肯定不信，小公子是带着两大摞的书离开的呢。”周公公此刻还是诧异着的。 “你说正熙那小子带着书离开？哎呦喂，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这小子转性了不成？”皇帝心里此刻的诧异不比周公公这亲眼所见之人的少。 “老奴见到时候也是惊着了呢，不过，老奴倒是问了，小公子就说是要写您布置的论策，借些书看看的，还是带着一小厮，一宫女，三个人搬着一大堆的书出宫去了呢。”周公公道。 “哎哟哟，这小子，看来是真要下功夫了，嗯，朕这招还是管用的嘛。”皇帝闻言倒是有些开心的。 “皇上，您就不怕你这上有政策，小公子那下有对策嘛。”周公公有些不确定，所以只能旁敲侧击地暗示道。 “呵呵，那小子打小就鬼精灵的，滑溜得很，这件事，朕一早就吩咐过翰林院那帮子人了，没了他们的暗中帮着，正熙那小子就只能自食其力了。”皇上倒是挺自信的。 “皇上，您就这么肯定啊，翰林院的翰林们们靠不住，宫学里，小公子可还有一帮子朋友同学呢，您不怕……”周公公委婉道。 “呵呵呵，正熙性子桀骜，翰林院那帮翰林他都是逼不得已才去找的，至于宫学里的学生嘛，那小子更不会在那些人面前丢人呢，这点，朕从来都不担心。”皇帝很了解蒋正熙的脾性。 “嘶……那也倒是。”周公公思量了片刻也认同道。 “哎，你这么旁敲侧击的，是不是看到些什么啊？”皇帝很聪明，早就听出周公公的暗示了。 “嘿嘿，主子，其实，也许是老奴被小公子惊到了，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周公公这话是在开始往回折了。 “有话直说，你是看到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皇帝干脆停下手里的笔问道。 “哎……其实，老奴……呃……只是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奇怪，小公子平日里都是带着一个叫砚台的小厮到处晃悠的，可今个在藏书阁的时候，小公子还带了个小姑娘。 虽然是宫女扮相，可瞧着样子和气度，真是一点不像啊，而且眼生得很，本来老奴也就是诧异了一下，可小公子却平白无故地就把那小姑娘扯到身后挡了起来，老奴这心里就更好奇了。”周公公说话向来是比较分寸的，是什么大致就是什么。 “一个小姑娘就能让你这么好奇？”皇上倒是不解。 “皇上，许是老奴多心了，不过，那小姑娘绝对不会宫女，虽然她低着头没说话，虽然她瞧着年纪比较小，可那通身的气度要真是个宫女那可就可惜了了。”周公公一脸肯定道。 “那你是何意啊？你这绕来绕去的，难道是想说那小姑娘是正熙请来帮忙的？”皇帝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周公公心里的暗示了。 “呃……老奴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周公公打死不敢明说，这要是闹不好让蒋正熙知道了，他又得遭殃了，那小霸王的性子，他这把老骨头可是承受不住的。 “呵呵，怎么，怕正熙那小子打击报复啊？”皇帝看着周公公一脸畏惧样子不厚道地笑道。 “呃……主子……呵呵……”周公公的小心思被皇帝戳穿，也只能不尴不尬地笑了两声。 “嗯，你这个提醒倒是合理，成了，这事既然是你提的，那你就给朕摸清楚喽，朕也想知道知道正熙那小子又有什么新招数了。”皇上笑笑道。 “呃……是，老奴遵旨……”周公公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是给自个挖坑，刚才打死他，都不该多嘴的啊，哎……小公子啊，您可别怪老奴啊，这可是皇上的命令，老奴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心里无奈了一阵子之后，周公公还是派人下去暗中调查去了。 入夜，宫外，颜国公府，小院里，颜若玖的书房，灯火通明。 而荣亲王府，蒋正熙倒是真按照颜若玖的提醒，抱着那一大摞子的书在自家书房里装起样子来。 这一装样子不要紧，倒是真把荣亲王和王妃给感动坏了，二人皆是欣慰了许多，全府上下都跟着欢喜了起来，小公子终于是开窍了啊。 尤其是荣亲王，这些年，都是听别人在他这告自家小儿子的状，数落自家儿子的不是，他这个做爹的就算再坚强，这老脸上也不是一直都能挂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