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苏芸被伤
〔1〕 许琢城夫妇与顾从贞走得远,没听见邱承臻大喝的声音。许琢玉与宁源在后面看见了,自然加快步伐往前面去,与农夫擦身而过的时候许琢玉还留意看了眼农夫。虽穿着朴素,低着头走路却又不似平常农夫那般佝偻,背着青菜却只有半篓,正值壮年走起路来倒像有些吃力。 “苏小姐这是怎么了?”邱承臻被苏芸拉着快步往前走,不明所以,不禁问道。 苏芸只道,“不知为何越发觉得冷,故此想走快些暖和暖和。” 恰逢许琢玉与宁源追上来。 “适才那农夫怎么了?”许琢玉关心问道。 “倒没什么大事。撞了苏小姐一下。”邱承臻答道。 许琢玉走到苏芸身旁,仔细打量着苏芸。苏芸不知为何胆怯起来不敢去看许琢玉的眼睛。“怎的我瞧着苏小姐倒像有事似得?” 苏芸低着头,声线颤抖答道,“不碍事。穿的少觉得冷而已。” 许琢玉低头看见苏芸还拿着刚采的花束,因适才掉在地上,沾满了泥土,不似刚采时那般生机。伸手用力从苏芸手里扯过来,像是有些生气道,“都成这副模样,还不舍这花?”说着,便把花束用力扔出去。后又扶着苏芸快步往住房处走去。苏芸也不反抗,只是默默走着。 “苏芸。何等的理由让你这般要向我证明你不是蜂鸟?”许琢玉轻声问道。 苏芸用力咽下因紧张惶恐而分泌过多的唾液,好久才说出话来,“许公子在讲什么?苏芸听不懂。” 许琢玉长叹,无奈地解释道,“花粉过敏才致使你这般,是否?” “许公子误会了。苏芸未曾患过花粉过敏症。”苏芸继续解释道。 良久,许琢玉停下脚步,与苏芸面对面,“你是蜂鸟也好,不是蜂鸟也罢。我是许琢玉。” 微风不时吹来,撩起苏芸耳畔散乱的软发。苏芸抬头微笑着看着许琢玉。“我是苏芸。” 夜里宁源与邱承臻找来时,许琢玉正半躺在床上,双手在后衬着后脑勺像是在想什么。邱承臻手里握着一瓶威士忌,朝着许琢玉晃了晃。宁源进了门也不客气,往茶桌上拿了三只高脚杯便去洗。 邱承臻笑起来,“往日里没瞧见你这般爱干净。”说着,靠近茶桌坐下。 许琢玉偏头盯着邱承臻,“昨日喝得多,今日不喝,免得明日头痛时从贞又来扰我。” “少拿从贞当幌子。明日下午才去赛马,上午又无事情。再者威士忌又不醉人。赶紧过来。”宁源拿着洗净的酒杯回来,也在茶桌边坐下。 许琢玉无奈,只好动身坐过去,“有事就说事,哪来日日喝酒的道理?” “不喝酒又没了兴致,你又不是不知。”宁源说着,斟酒到恰好。“自下午回来就见你心情不错。苏芸是你的笔友?” 许琢玉耸肩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是。可她自己又不承认。” 邱承臻举杯,“从小便瞧不惯你这性子。若是欢喜,那便欢喜。谁又去纠结是否曾经相识?” 几人聊着天,突然听见女子呼救的尖叫声。 〔2〕 几人急忙跑出房间去看。一黑色的人影从苏芸房间晃过。许琢玉急忙往苏芸房间跑过去。 “什么人?”宁源与邱承臻追着人影跑出去。 苏芸还在房间里,受到惊吓不停啜泣着呻.吟。 “苏芸?”许琢玉试探地叫了声。苏芸房间熄着灯,许琢玉隐约看见苏芸蹲坐在墙角。想要先打开灯检查苏芸是否受伤,却被苏芸制止了。 “许公子?别开灯,别开灯。”苏芸啜泣着,话说得有些慌张。 许琢玉只好作罢,慢慢往苏芸走去,担忧着道。“是我,是我。你受伤了吗?” 苏芸只是一个劲地啜泣着不说话。许琢玉走近,也蹲下身子来。却又吓到苏芸,又尖叫起来双手一个劲地胡乱挥舞。许琢玉吃痛,伸出手去试图抓住苏芸的双手。“苏芸,苏芸。是我,许琢玉。已经没事了,不用害怕。” 苏芸这才喘着粗气安静下来,“许公子。” “你哪里受伤了吗?”许琢玉询问道。 “没有。” 许琢城听见动静过来探望出了何事,伸手打开了苏芸房间的灯。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苏芸反射性地小声叫了声往许琢玉怀里躲去。
“出了什么事?”许琢城话刚问出来便看见这幕艳俗的景象。转身又熄了灯往回走。 顾从贞听见动静也出来,刚走到门口便被许琢城拦了回去,“怎的又出来看热闹?还不赶紧回屋里去?” “苏小姐......” “赶紧回去把房门锁好。”许琢城把顾从贞往回推,“这边我会处理。” 苏芸的动作虽不大,许琢玉仍是未来得及反应,瞪大眼睛盯着苏芸。加之许琢城打开灯光。苏芸衣衫不整的样子又落入他的眼中。真丝睡衣领子滑到肩膀处,亏得睡衣扣系的紧只露出香肩来。两人又靠的近,听见彼此此起彼伏的急促的心跳,还能闻到苏芸身上沐浴过的香气。许琢玉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伸手把苏芸的床单扯下来,给她披上,然后才把她扶起来。 “苏......苏小姐......”许琢玉结巴起来,“你好生休息,我去跟大哥......”许琢玉说着就要往外走。那场景倒真像是做了何等见不得人的事情却被人看见了般做贼心虚要逃离现场。 苏芸却一把拉住许琢玉,打断许琢玉的话。她的手冰凉,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许公子。” “恩?”许琢玉像是触到电流般又愣住。 “烦请公子不要走远了。”苏芸小声道。 许琢玉稍微缓过神来,从容答道,“我就在外面,你有事便叫我。” “多谢许公子。” “出什么事了?”许琢玉关上苏芸的房门,出来便看见许琢城板着脸看着他。 许琢玉急忙解释道,“大哥,你误会了。我也是听见动静过来。苏芸不让开灯,我又急着去看她是否受伤才......” 许琢城摆手打断许琢玉的话,他倒不是不相信许琢玉,只是觉得不雅。“承臻与宁源呢?” “我们出来的时候看见有人从苏芸房间跑出来,他俩便追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