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自食其果
漠林伊甩竹鞭向凛和忆逼过去，音也冲过去，煐趁他们都注意着伊和音，丢出了一枚飞镖！刀光剑影中，兵器相交的声音，声声入耳，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煐的飞镖在击中凛的前一刻，被一把飞来的剑打飞！ 众人这才注意到到来的大部队！“胤政来了，我们得救了。”凛长舒了一口气说。胤政策马前行，接住了即将落地的剑，目光凛然。胤政剑一挥，鲜血四溅，漠林伊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伊儿！”煐叫了一声，再望向胤政，目光已经可以喷出火来，再冲过来，速度已经比先前快了数倍。胤政一惊，连忙拉住缰绳，想要稳住马。 煐掷出的两枚飞镖正中马腿，胤政跌落下马，在地上滚了一圈稳住身体站了起来。“胤政！没事吧？”凛连忙冲过来扶了胤政一把，胤政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煐的目光越发凌厉逼人，手中紧握匕首，袭向亦晖的马。“亦晖，快下马！”胤政喊了一声。亦晖听了，扶着马鞍一跃而起。凝拉开弓弩，瞄准跃起的亦晖，凝嫣然一笑，弓弦就要拉满。 突然，一道白影掠过，转眼，凝的胸口已经插了一支箭，鲜血染红了白衣。凝唇角有鲜血涌出，难以置信地望向来人，冰落离。“离儿，居然是你。”倒在煐怀里的凝的声音有些哽咽。 冰落凝素来多疑，从不相信任何人。无论是对她深爱的冰落凛，还是她的枕边人漠林煐，她都没有真正相信过。可是她却相信了冰落离，这个师妹。所以，她刚刚没有防备，因为刚刚那个距离，除了自己教授她箭法的冰落离没有人可以射中。 可是却偏偏是冰落离向她射出了这一箭！那一瞬，她突然就有点懂得冰落若了。冰落离，枉她信任一场！ “凝师姐，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的好，我怕从不曾忘记。可是，没有师父，没有族长就没有今日的冰落离，所以，我不能背叛冰落氏。师姐，对不起。”离是眼里盈满了泪，拿着弓弩的手微微发颤。 “可是，箭术，是我教你的。”你怎么可以用它来对付我？泪水不断从凝的眼角落下。 “你手中的弓箭也是三族长送给你的。”你不是一样用它来对付她了吗？离闭了闭眼睛，努力不让泪水落下来。这世间要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充满背叛？ 她眼看着原本善良的凝师姐因为一个情字，背叛朋友，背叛家族，走上歧途！而如今，她又要背叛凝师姐！刚刚那一箭，她比谁都痛，可是她别无选择！世间之事总难两全，所以人总要做选择。 就如同当年漠林文烨选择泄愤，宇文韵选择为家族殉葬，冰落凝选择为情去恨冰落若，宗政夕颜选择了宗政王朝，冰落若选择死在冰落凛剑下！不能背叛家族就是冰落离的选择！ 难以言说的疼痛开始蔓延，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不清面前的画面，世界又静寂下来，闭上眼睛，听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凝叹了一口气。原来，被背叛的感觉是这样的，这么痛！若师姐，你被我背叛的时候也这么痛吗？那么你为什么不怨我！离儿，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被背叛的滋味！凝缓缓闭上了眼睛，意识逐渐淡薄，直至完全被抽离！ “凝儿，凝儿！”煐急急地唤着，一声比一声悲凉，然而他怀中的人却再也不能回应他。他一直都知道，她没有放下冰落凛。他不过是她绝望时抓住的一根稻草。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心甘情愿！他要给她的是甘做配角的爱。可是如今，他连做配角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就这样离开了他。 凛轻轻叹了一口气，“凝儿原本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凛说着，声音隐有凄凉。 煐放下凝的尸体，目光寒冷如冰，仿佛千年寒潭一般，握紧短剑的手微微颤抖，“我要你们所有人给凝儿陪葬！”他一字一顿地说，话语掷地有声。 音站在煐身后不远处望着他。这样的哥哥，她从未见过。大概，这打击太大了。一天之内，他所敬重的大哥，他所爱惜的小妹还有他的爱人都被人所杀，所以他愤怒了！恨不得杀了所有人替他们报仇！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没有理智可言！可是她很清醒，她明白，他没有胜算，即使加上她也没有。如果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只是等死而已！ 她不能让漠林氏覆灭，绝不能！所以，她必须要想办法。音想了一瞬，将自己仪容成了一个普通的冰落氏弟子。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煐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她，所以，她极容易便成功了。 胤政，亦晖，凛和忆四个人将漠林煐团团围住，开始时，煐还强撑着想要抵抗，时间一长，他渐渐不敌，而那四个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又一次，煐在攻击胤政时，凛的剑从背后插入了他的身体，与此同时，忆将将从前面刺入他的身体。被刺穿的煐倒在地上，成为了一具尸体。 胤政望向剩下的漠林氏的人，眼眸里不带有一丝温度，冷冷下令，“漠林氏的人，杀无赦！”说罢，他转过身去，犹如君临天下。 “等等。”忆说。胤政听了，又转过身望向忆，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 “漠林氏的人本性并不坏，身为族人，他们只能服从族长，别无选择。可不可以放过他们？”忆问。胤政将漠林氏的人扫视了一圈，沉默着，似乎是在犹豫。忆见胤政犹豫，双膝着地，跪在了胤政面前，“求你。” “你毕竟是漠林氏的人，这些人由你处理，可好？”胤政轻笑着问，又转向凛，征求他的意见。 “就这么办吧！”凛点点头表示同意。 “多谢！”忆向胤政作揖行礼。“漠林氏的人，愿意归降的可以活命，不愿意的人，杀无赦！”忆的话语掷地有声。 漠林氏众人见几位族长都已命丧黄泉，惊吓不已，连忙同意归降！没有人注意到，易容的漠林音偷偷跑了出去。 “族长，可否借你的佩剑一用？”离走到凛身旁问，神色有些异样。。 “你想做什么？”凛虽然不解，却还是将剑递给她。离儿素来不擅用剑，今日是要做什么？ “离儿自幼跟随师父到冰落氏，这么多年，在冰落氏并无地位。是凝师姐一直对离儿好，照顾离儿，离儿才会有今天。所以，纵使凝师姐有万般不是，她在离儿心中，也是最好的师姐。”离哭着说。 “可是今日，离儿为了冰落氏的安危居然与凝师姐刀剑相向并害凝师姐送命！离儿的行为，天理不容！今天地为证，冰落离愿以死谢罪，告慰凝师姐的在天之灵！”离说着将凛的剑置于脖颈之上，用力一划，鲜血飞溅，剑掉落的瞬间，离也应声倒地！ “离儿。”忆唤了一声，连连摇头，“她怎么这么傻！”声音里充满了惋惜。 “与其下半生在自责与愧疚中度过，还不如一死了解。或许，这是离儿最好的归宿吧！”凛苦笑着说。“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用一剑了却自己的性命，换永世安宁。可是我答应了若儿，要好好活下去。” 没有人注意到，凛说这话时，浅瑶注视着他的落寞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