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潮汹涌（3）
“依依师姐。”忆来到依依的房间，抱拳道。 “忆？出什么事了？若儿呢？”尽管看不清他面具之下的表情，依依还是感受到了忆一举一动间透出的焦急。 “若儿和凝师姐在洛城比武。”忆顿了顿说。 “若儿怎么如此糊涂，这是违反族规的啊！”依依摇摇头说，“忆，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是凝师姐提出的。而且，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若儿也是没办法。”忆有些无奈地说。 “是这样。”依依听了，反而平静下来了，“凝儿要自讨苦吃，就随她去。忆，怎么，对若儿，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依依笑着说。 “可是……凝师姐出招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杀气。”忆说。 “什么？”依依大惊失色，“忆，你确定？” “依依师姐，不是我托大，凭我的武功修为，不可能会错的。而且，凝师姐说这次比试是为了族长。而若儿说，她也爱着族长，不会放手。” “怎么会这样？”依依说，“快，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去洛城。若儿一向重情，必不愿让凝儿受伤，凝儿一旦动了杀意，若儿就危险了。”依依焦急地说。 “我去通知菥师姐。依依师姐去叫上离师姐吧！她和凝师姐交好，或许她的话凝师姐会听。”忆说完就向外走。 洛城里，凝的攻势一波胜过一波。若凌空而起，一挥袖带，袖带碰到凋落的桃花瓣，花瓣改变了方向，好多瓣同时向凝飞去，速度极快。 若立刻意识到这或许会让凝受伤，连忙运起轻功向前疾行了几步，踏上这些花瓣让它们再次改变方向。 凝冷笑，冰落若，你输就输在犹豫不决上！凝挽弓向还在空中挥舞袖带的若射了一箭，若一惊，连忙闪开，却仍然被箭快速前行带动的空气伤到，落到了地上，喷了一口血。 趁若受伤分神的一瞬，凝握紧匕首又一次攻来，在离若还有几步远时，猛得掷出匕首。这时，一支飞镖飞过来，击落了匕首。 “菥儿？”凝望着飞镖飞来的方向，有些诧异，“你干嘛要多管闲事？” “凝儿，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傻事吧！你真的认为如果互不相让，你可以打赢三族长吗？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三族长不是念及同门之情，你根本没有胜算！”菥说。 “冰落若不行就是不行，为什么你们都为她找借口？”凝歇斯底里地说。 “够了，凝儿！”依依从后面走上前来，身后还跟着忆。 忆见到若，连忙奔过去扶她起来，“若儿，你没事吧！”若站起来，摇了摇头。 “凝儿，族内弟子不得私自动武！这族规你应该知晓吧！怎么，族长不在，你连族规也不顾了吗？”依依冷冷地说，“作为处罚，即日起，一直到族长回来，你不得踏出房门一步，好好闭门思过吧！” “凝儿知错。”凝不情不愿地收起匕首，“可是二族长，私自动武的似乎不止凝儿一人。” “是你提出的比试，要受罚的自然是你。”依依说，“离儿，送凝儿回房。”依依说完，转身回房。 表面看去，风波已过，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经过了此事，凝对若的恨意更盛！ “凝师姐，你这回真是糊涂了。在冰落氏，你是不可能有机会杀了三族长的。”离说。 “怎么，离儿？你也要教训我吗？”凝冷冷地说。 “当然不是，离儿怎么敢，离儿只是……”离不知该怎么说。 “只是什么？不是就闭嘴吧！”凝盯了离一眼，目光令人心悸。 “没事。离儿先出去了。门口，二族长派了人守着，你有需要，可以和他们说。”离说完便低头快步走了出去。 凝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后，情绪最终还是把持不住崩溃了，她伏在桌子上，泪止不住地落。没有人知道，这泪究竟为谁而落。她自己？冰落凛？还是冰落若？只怕连她自己都理不清吧。 依依把手搭在若的手腕上，闭着眼睛，良久才睁开眼睛，移开了手指，“还好，只是些外伤。别乱跑，好生修养几日就好。”依依说、 “你说你，明知道凝儿已经动了杀意，怎么还那么让着她？你知不知道如果菥儿再晚一些出现你就有危险。” “我知道，忆离开一定是去搬救兵，我相信他会及时赶到。我受这些伤其实不算什么。如果我也动了杀意，现在受罚的一定是我，而凝儿，恐怕已经卧床不起了。”若玩笑。 “你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依依有些无奈。“我听忆说，你和凝儿示威了？表示你对族长不放手？” “是啊！难道只须她示威，就不能我示威吗？我决定了，要真实地面对凛，不再像从前那样逃避。”若说着点点头。“不过，凝儿还是很厉害，我把心思藏得那么深，她还是知道了。” 依依摇头，若儿，你真傻，凝儿看破的哪里是你的心思，分明就是表哥的心思。大概这就是当局者迷，几乎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表哥对你的心思，你却…… 依依又想到曾经表叔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若儿背负的是什么她明白，却无法帮她分担。“依依，如果可以，这些事，就永远成为秘密吧！”表叔这句话始终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容不得违逆。 “若儿，怎么突然想通要真实地面对表哥了？”依依问。 “因为你。”若顿了顿说，“是你告诉我，要勇于面对自己的心。” 门外，忆有些无力地靠在廊柱上，身体一寸寸向下滑。连夜风都在叹。静谧的夜，明亮的月。晚风轻送，吹皱一池春水。 尽管早就知道她喜欢的人是冰落凛，可是她不说，他就可以一次次骗自己，骗自己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若儿待他也极好，说不定，若儿喜欢的人是他。 今日听到她亲口说出她爱着冰落凛，打碎了他最后的幻想。那么，他又算什么？尽管她不爱他，他还是要默默守护着她，不让她受伤。 这样也好，若儿，终于可以面对自己的内心了。不必压抑自己的情感。如果，冰落凛可以给她幸福，他会祝福他们。若儿，你一定，一定要幸福。 自己，似乎真的是陷进去了，早已无法自拔。或许，从她救了他，给了他冰落忆这个身份开始，他与她，就注定牵绊彼此，直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