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笑容
公开处刑的时间越发临近，世界各地的人们，也都早已经聚集在了监视器前翘首以待着。哪怕传过来的画面依然没有任何改变，他们却也不敢轻易移开视线，生怕一个疏忽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刻…… “快看！出现了！艾斯出来了！” 突然的惊呼声打破了静寂，继而是无数倒吸冷气的声音，人们仿佛在这一瞬间看到了惊天的一幕——哪怕实际上，只是艾斯被押上处刑台的一个剪影而已。 处刑台的正中，随着锁链落定，一切似乎已成定局。等待艾斯的，就是最终或荣耀，或悲戚的死亡，以及在临死之前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的那份煎熬。 艾斯的出现打破了静寂，也同时点燃了观众们内心中的那份狂热。有的人开始欢呼，有的人举杯痛饮，也有的人或许曾经遭受过海贼的荼毒，咬牙切齿的喷溅起了最恶毒的毒液。而更有甚者，载歌载舞的似乎迎来了最美好的生活。 一体两面，有痛恨海贼的人，自然也有对海贼心向往之的人。尤其是那些半大小子，热血上头的他们勇于反抗着那些诋毁海贼的人，在被“残酷”的镇压下去之后，只得带着忿忿的表情围聚在说书人的周围，双眼冒光的听着名为“大海贼艾斯”的传奇故事。 监视器中的画面转动，再一次的将海军本部此时的军势展现在了众人面前。哪怕此前这些画面一直轮转不休，但是看到的人也依然无法克制心中的那份燥热。 一眼望去，漫无边际的海军阵列，以及围拢在海军本部周边的几十艘战舰，都将海军强大的军势展露无遗。而海军本部阵地上，那密密麻麻伸展出来的粗长炮管，更是给战争堡垒这个词，下了一个最好的定义。 多就是美，大就是好，口径即正义，炮塔即真理！ 这粗犷而原始的战争艺术，一瞬间就俘获了无数人的心灵，让他们走上了迷恋“神之教义”的不归路！ 更何况，肃立在战阵之前的“王下七武海”，以及战阵之后统领全局的“海军三大将”，让他们连最后的一丝顾虑都抛之脑后。在海军如此强大的正义力量面前，即便是纵横大海的白胡子，恐怕也只有败亡这一条路了吧？！ 从某一方面来说，战国的策略已经成功了，此时的海军声势前所未有的强大。世界各地的民众们，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海军有着如此强大的信心…… 画面转动，在环绕全场一圈之后，最终不负众望的定格在了本次事件的主角——“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的身上。 画面稳定而又清晰，特写之下艾斯的脸庞纤毫毕现，然而……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刚刚乍起的喧嚣在这一刻复归沉寂。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半点声响，他们就像是被按了定格键一样，盯着监视器中的画面，目光呆滞。 在他们想来，艾斯可能会有很多的表情。或许是悲伤，或许是坚毅，也或许是释然的轻松，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艾斯此刻脸上带着的确实笑容…… 那个笑容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每个人看到的时候或许都会有不同的体会，但是又似乎完全无法真的理解。也许，能够感觉到的就是那笑容中耀眼的光芒，好像能驱散自己心中的阴霾，或许……自己竟然不忍让这个笑容逝去？！ 而一些稍微有些年纪的人，此时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因为他们曾经看到过与之类似的一幕。那也是一个跪坐在死刑台上的人的笑容，或许与艾斯笑容中的温暖阳光不同，但那个人笑容中的爽朗与豪迈却同样让人难以忘怀。 那是即便死去，也让自己的声名影响后世的“海贼王”！ 难道…… 一瞬间，无数的人心中猛地泛起了一个不敢想，却又忍不住会去想的念头，而时间也似乎在这一个特写中凝滞。直到画面震颤，巨大的轰鸣声透过信号的传递回荡在空中的时候，才让他们收回了神。 而紧接着，画面中出现的一幕，又让他们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那是……什么？！” 这是他们此生从未见过的景象，目之所及的海面仿佛被煮沸了一般翻腾不休，一道道白线蒸腾而上，像是要与天空相融。待仔细去看的话，却发现那些白线其实是飞溅的浪花，而浪花之下却是高高涌起的海啸，像是千仞的绝壁一般轰然崩塌。 这是史无前例的大海啸，这是大自然最恐怖的天威！ 层层叠叠由海水组成的壁垒不断碰撞着，向着海军本部推进。推进的速度不算快，但偏偏就是这不算快速的推进，却让人愈发感到无力。 汹涌的海浪拍击而来，冰冷的暴雨从天而降。沉重的海水被轻松的带上高空，然后伴随着狂风轰然崩落，沿途的一切都似乎土鸡瓦狗一般被轻易的撕碎，湮灭。 画面中的震荡似乎影响到了现实，不少人都觉得自己待的地方都好像开始了震颤，一些胆小的人更是骇的跌坐在了地上。 “白……白胡子……” 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呓语，声音虽低却仿佛重锤轰砸在了其余人的心底。 是啊，即便是自然界也不会有这样的海啸的！而能造成这样恐怖灾难的，有且只有一个人，拥有震震果实能力的“白胡子”爱德华·纽哥特！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狂笑着在风浪中起舞的巨人。随着巨人的身体每一次旋转，手臂的每一次挥动，似乎都在cao纵着风雨，把玩着海浪…… 一念即起，恐惧便无法遏制的蔓延开来。前一刻，海军那看似无可匹敌的军势，此时就像是变成了一个美好却易碎的梦。 也只有这一刻，他们才真切的理解了“顶上战争”的含义！ 与此同时，从因佩尔顿开出的战舰也被卷入了这绝世的天灾之中。海啸笼罩之处，爆裂的风浪遮蔽了天空，隔绝了最后的一丝光亮。 寒风如刀，水滴如箭，迎着凛冽的风雨，克罗克达尔同样也在肆意的放声大笑着。笑声中满是张扬与狂放。 这就是力量的实感吗？那么，以自己的力量究竟能够在这个世界中，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呢？真是疯狂啊，这个时代的脉搏！ “群星闪耀，无双的豪杰与各种各样的野心家，纵横在广阔的大海上，争夺着天地之间的一切，绽放着各自的光彩……哈哈哈哈！” 那么，自己又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何等的荣耀呢？ 仰首望天，克罗克达尔的鼻息间溢满战争的气息…… “简直太令人期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