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到达拉萨
高小六开车行驶在公路上，开始还很小心，后来见路上并没什么车辆经过，胆子就大了起来，车速也跟着快了起来。但是长时间的单调也容易走神，自己又不能总是自言自语，结果猛然发现前方几百米有几十辆车在排队，他一下子醒悟了过来，赶紧来了个急刹车。 我靠，那是检查站啊，得赶紧让凌阳藏起来。 高小六爬到了车后。 “凌阳，你稍微让一下，我得把箱子支起来，前面有检查站。” 凌阳四周的四块薄铝板都由合页连接，很容易就支起一个箱子， “你在里面坚持一下啊？我估计用不了多久的！”高小六又把后座的一些杂物放到了箱子上遮挡了起来，发动车子，跟在前方车队的后面开始向前蠕动。现在掉头一定会引起前方警察怀疑的，只能硬着往前走了。 好不容易轮到了自己，高小六学着前面其他司机的样子，和另外几个人拿着身份证路到路边的一个彩钢简易房登记，路两边是荷枪实弹的警察。今天完全为了送栓舍那叔侄那三人，就顺路开过来了，自己来的时候不还雇了坚措吗？挖黄金让自己太激动了，根本就忘记了自己没有驾照。 事已到此，根本没退路，他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手里捏着身份证，满身开始流汗。这个检查站据说是专为拦截内地罪犯逃亡西藏而设，任何过往车辆行人都要接受检查，我拿着身份证应该没问题吧？ 高小六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装镇静的把身份证递进了窗口，一个年轻的警察看了一眼，登记完身份证号码，又把身份证放在仪器里扫描了一下，就还给他了，“下一个！” 他居然没有要驾驶证！ 警察每天在这里干重复性的工作，难免有疏漏的时候，因为要检查的不单是司机，还有各种旅行者。 他居然忘记要驾驶证！这一刻，高小六的心咚咚咚的狂跳着。 检查站附近乱糟糟的，车辆，司机，警察，都在为能快速通过而忙碌着。 高小六稍稍松了口气，还没返回到车前，就看到一只警犬在车子旁边嗅着什么， 高小六的心又一次悬在了嗓子眼。 好在几个警察正在忙别的，暂时还没有注意到警犬的异常反应。 我得赶紧把这只该死的狗弄走啊！否则一发动汽车它追咬起来怎么办？ 他突然想起那天蒲亦然给的那个香囊还在自己兜里，急忙掏了出来，手有些哆嗦的打开了它，把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各种植物粉末抖落在车里，然后发动了汽车。 凌阳自己蜷缩在黑乎乎的箱子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他从车外嘈杂的各种声音里辨别出了狗的呜咽声，那是狗在发现了什么东西还没有确定，或者是发怒时喉咙里发出的颤音，今天可千万不能栽在这狗*日的手里，我现在可是一身的野生动物气息啊，要是被这只该死的警犬发现了什么，开始吠叫起来，那就彻底完蛋了！盗猎,运输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私自采挖黄金......这些罪名加起来把高小六判个十年八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嗯？车里怎么突然有这么浓重的香味儿？这不就是蒲亦然让小六带给我的香囊的味道吗？还是小六机敏！对付警犬的办法就是扰乱它的嗅觉。 车子在动了，感觉那狗在没有跟上来叫。要是没有蒲亦然的这个香囊，事情往哪一步发展还真是说不清楚，这真是个好姑娘，我们真的是有缘人啊，你是否知道，你送的这个小小的香囊，无意中就救了我们一次吗？ 后视镜里，狗迷茫的看着汽车的背影，另一辆车紧跟着占据了原来的位置。 终于脱险了。 ....... 纳木错蓝的让人心醉。 沿着湖边，高小六找了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把车停下，凌阳跳了下来，远处也有几只藏羚羊在悠闲的啃食着荒草。 高小六伸了个懒腰， “凌阳，咱们现在就洗那块石头吗？” 凌阳点亮了点头，这石头洗了就能发出光芒？这是宗教的仪轨还是有什么科学道理且先不管它，洗完了再看。 高小六拿出了石头走到湖边，轻轻将石头放在湖水之中，凌阳四蹄涉入浅浅的水中，看着那块石头。 高小六撩起湖水，不断的清洗着石头的表面，他惊异的发现，石头的表面渐渐泛出光泽，能清晰的看到里面密集的星点在旋转！和常老板的那块石头一样！ “凌阳快看！”高小六把石头放在后备箱的边缘，凌阳低头看着石头，觉得那光芒一下就进入了自己的眼中，他的眼睛顿时更加清晰和敏锐了起来！原来才能看清地下几米深，现在一下就能看到十几米深！脑袋也隐隐有些发胀，四个蹄子也觉得有些麻木。这是为什么？他不得而知。 后退了几步，凌阳又环顾了下四周，居然发现这纳木措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透明状外壳罩住了一般，这是自己眼睛花了吗？还是某种幻觉呢 他赶紧再次涉水走进湖水中，果然，那薄薄的一层外壳状的东西就在他的身后。 这透明的外壳像是一个巨大的肥皂泡，还轻微的有些颤抖，这个东西高小六能不能看到呢？ 不像，他似乎没有看到，因为要是他看到了，一定会说出来的，而他此刻的状态，和平常没有任何什么区别。 可能肯定，我的眼睛和这块石头有关，这是块三眼天眼石，如果是四眼，或者五眼以上呢？是不是还能看到这个巨大泡泡中更深层次的东西呢？ 高小六在一旁看着凌阳反常和奇怪的举动，感到一头雾水。 “凌阳，在你这是咋了？” 这怎么解释？凌阳一时无法给高小六说明白，只能想以后再说吧。 ....... 他们到达了拉萨城外。 高小六觉得不能再把金子卖给周老板了，那家伙和大胡子是亲戚，和他接近太多对自己和凌阳来说没啥好处。 但是这次这么多的金子，要不露痕迹悄悄的卖掉，还得另想办法。 这金子得熔化掉。 高小六给拴舍打了个电话。 “喂？栓舍大哥吗......你现在能不能立刻帮我去租一套独门独院的房子？拉萨周围，越偏越好，租期？你就先租三个月好了。不要考虑价钱！好好，我等你电话。” 两个小时以后，拴舍就打来了电话，说房子租好了。看来拉萨的房子很好租。 高小六又拨通了电话：“你找一家修理铺，把他们的氧气瓶和那个叫什么来着可以喷火的那个东西......叫乙炔枪？对对对.....什么？尕喜子会用？那太好了！把这东西租一套过来！拉到出租房里！然后再买十几个碗回来.....什么就是吃饭的碗！” 一个多小时以后，拴舍又打来了电话，说氧气瓶那套东西已经拉来了。这叔侄三人办事还挺利索，高小六问清了房子的位置，就一路边打听着边开了过去。 拴舍早早就在大门口等着，他指引高小六把车开了进去。 这是山脚下的一个新建成的小区，似乎没多少家入住，空房子不少，亮灯的房子也不多，高小六很满意。 拴舍在一个大门口停住了，尕喜子听到动静，打开了大门。 在这种情况下，想瞒住这叔侄三人已经是不可能了，高小六赶紧打开了后备箱，让凌阳跳了下来，这叔侄三人尽管已经见过凌阳（羚羊）数次，但还是吃了一惊！ 拴舍张口结舌： “高......高老板，泥这是组撒？抓.....藏羚羊是犯法的撒，这.....作孽尼撒.....” 凌阳可不想在院子外边停留，从车上一下来他就直接跑进了院子里，还差点撞到了正想出门看看的尕虎子。 高小六随即示意叔侄三人赶快进院，然后立刻关上了大门。 “拴舍老哥！现在我就不瞒你了，这只藏羚羊是我的朋友、哥们凌阳，哦，不是，是小凌，我们在唐古拉山上遇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唉，就一句话，我朋友小凌附身到了一只藏羚羊的身上！我说多了你们也不明白，我现在也没完全搞明白！ “就因为这个，我们才发现了那个，高小六双手做了一个挖金子的动作。 叔侄三人连连点头。 “我雇你的原因，第一，你们是好人，也救过我朋友，第二，我们可能要上喜马拉雅山找一种石头，好让我朋友恢复身体，需要你们帮忙。我这么说，你们听明白了吧？” “阿门明白了！” “好，现在我们开始干活，尕喜子，尕虎子，你们去车上把咱们挖的那包东西拿进来。” “然后把那个氧气瓶搬到屋子里来。” 一切准备就绪。不用说，叔侄三人都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拴舍指着尕喜子笑着说道：“尕喜子以前给人打过工，学过这个。” 尕喜子熟练的打开了几个阀门，然后拿打火机点着了乙炔枪，一股强劲的火焰喷射了出来，他慢慢调节着一个旋钮，呼呼呼呼，那火焰逐渐缩短，变成了蓝色。接着他拿起了焊工帽，对着尕虎子已经摆放在碗里的金块，开始熔烤。 “尕喜子，以前用这乙炔枪烧过啥？” “烧过铁。”尕喜子长得确实有些喜庆，感觉他总是一幅笑脸。 “烧过金子没？” “木有，相信就是土匪也木有这么干过！阿门这辈子都木有见过这么多金子撒。” 一旁的尕虎子也咧开嘴嘿嘿的笑着，嘴里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一缕缕青烟冒起，碗里的金块很快就被熔化了，熔化了的黄金的明晃晃一团闪的人眼都睁不开。 没用两个小时，这活儿就干完了。十五坨黄金整齐的摆在一边，凌阳想起了一个词：大秤分金，这简直就是土匪的勾当么。 屋子里热气腾腾，烟雾缭绕。高小六让拴舍叔侄三人先回宾馆休息，明早赶过来，他和凌阳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拴舍叔侄很早就到了，这拉萨城里的店铺大多都是九点以后开门，高小六给三人安排任务。 拴舍留守，陪着凌阳。尕虎子随自己去卖金块，尕喜子把昨天的氧气瓶退掉，再买些生活用品回来。 高小六真想让凌阳去住五星级宾馆，可是这世界上似乎还没有一只羚羊住宾馆的先例。 ...... 高小六带着尕虎子跑了两家金铺，把金块全都卖掉了，一共是23.8公斤，卖了5百万块钱，回去后，尕喜子也把该买的都买回来了。 高小六给大家开会： “一共是23.8公斤金子，卖了500万，我们就不要零头了，全都给你们，3.8公斤，给你们80万，你们三个人平均分配，没意见吧？” “还有，你们的工资每月8千，吃喝全包。” “高大哥，你说啥，就是啥，阿门都高兴死咧！”叔侄三人激动的都快哭了。 这算是站住脚了，凌阳对高小六如此处理感到很满意，但是，他觉得有些事情必须和高小六认真的商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