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计划与天资
怡红楼。 黄卷看着林小如，在等她的答案。 然而等来的却不是答案，却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敢不敢要我？” 林小如一脸认真的说，黄卷却看着她好久都没有说话。林小如这才悠悠的说：“看来你是没哪个胆量。” 黄卷微微一笑，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楼住林小如说道：“天下没有我黄卷不敢做的事情，就算是皇帝老子我都敢做。” 林小如被他抱的很紧，一双勾魂的眼神变的朦胧了，浑身开始发烫。 就在这时，黄卷从桌子上cao起一杯酒，慢慢的滴在林小如雪白的脖子上。 这时林小如突然挣脱黄卷，站到了窗口，背对着黄卷喃喃的说道：“你的确连皇帝老子都敢做。要我告诉你主使者也不难，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黄卷静静的看着她。 “杀了他。” 黄卷这时如坠五里雾中，真搞不懂林小如她在想些什么。 这时只见林小如慢慢转过身来，走到黄卷面前，盯着黄卷一字一字的说道：“一笑别院的主人就是陆问一。” 黄卷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好像事前已经感觉到似的。 “那你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他应该是你的主人才对。” 黄卷也盯着她一字一字的说。 这时林小如一把抓起桌子上另一杯酒一饮而尽。眼里的神情已变的非常可怕，像火一样在烧，而且是烧掉一切的火。 “他不是人！他是野兽！我七岁就跟了他，他训练我做他的杀手，还有他的情人。我一定要杀了他，我每天都在等，可是他什么机会都没有给我。所以......” 说到这里，眼里已经流出了泪水。 黄卷喃喃的说道：“所以你才找上了我？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 林小如慢慢恢复了平静。她再次来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雨。 然后回过身来对着黄卷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你想知道的秘密。” 黄卷看着她，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只听着林小如缓缓的说：“四年前，‘一拳天下响’齐天变的太行帮在京城虽然势大，但不得人心。被九一刀剑帮和小花堂给联合消灭，齐天变本人也身死名裂。至于后来的望穿秋水盟因为不服从朝廷，一年前被一群神秘高手给一夜之间消灭，司徒小公子生死不明，有人说他变成了白痴，也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也可谓来去匆匆。当今京城，乃是九一刀剑帮和小花堂平分天下。九一刀剑帮根深蒂固，创帮三十余年，分舵早已遍布天下。当年创帮之主‘天地万古剑’岳千风，武功天下无敌，更是一代大侠。而他的继任者冷天雄也是神鬼莫测，深入简出，江湖人极少与之谋面，最近两年更是对帮内之事不管不问。江湖中人纷纷猜测，他是因为身体或者精神上的痼疾才不理帮中之事。但我猜测他可能是练一种极其难练的武功走火入魔才精神上有点问题，以至近两年仇云幕自己慢慢做大，大有取代冷天雄的意思。而小花堂，新近崛起不过数年，但在京城已和九一刀剑帮平起平坐。但据我们的消息，小花堂是借助了大教的势力才得以成长，而花羽本人正好是大教的天魔坛坛主。而你和陆问一等人近年才加入小花堂，所以对小花堂的背景一无了解。正是这样，三年前冷天雄收买了陆问一。冷天雄对陆问一许下的条件是：只要九一帮可以一统京城，陆问一就是小花堂的总堂主。所以陆问一暗中建立了一笑别院，而且还背着冷天雄和花羽投靠了镇南王。陆问一想做到总堂主的位子，自然千方百计的要除掉花羽。但是京城的人都知道，想除掉花羽就得先除掉他的生死兄弟，小花堂第一高手‘小凤尾’黄卷。” 说到这，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黄卷。 黄卷苦笑道：“想杀我的人，一点也不比想杀高晓川的人少。” 林小如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所以陆问一就挑唆你们两个的感情，使你们首先内部不和。第一，他先说服花羽，要打败九一刀剑帮必须投靠镇南王。他也知道你肯定会站出来反对，因为你知道九一刀剑帮的后台也是赵、富集团，所以花羽对你产生了猜忌，他怀疑你自己是不是想做大。原因在于你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而带人去格杀仇云幕和朱玄武。这样你被花羽给免去了一切实权。” 黄卷不解的问道：“我感到奇怪的是，你拉拢我，陆问一知不知道？” 林小如说道：“知道！但他不知道我会把全盘计划和他是主谋人告诉你。” 黄卷接着说道：“那冷天雄为什么会失踪？是不是和陆问一有关系？” 林小如走到桌子前，慢慢坐下。 她的坐姿变的那么优雅和勾人。 然后黄卷听她幽幽的说道：“冷天雄的失踪是他们内部的矛盾。他虽然是镇南王的人，但是他一向反对和江南相思烟雨楼联合。他也一早就发现了仇云幕想取代他的野心，所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因为他是精神的缘故，不得不先拖住仇云幕，先让他和他的心腹傅忠做了代帮主和副帮主，想在当天晚上动手，因为他旧病复发所以当天晚上只出手杀了傅忠。怕引起仇云幕的怀疑，只有连夜逃出帮，来投靠他自己认为的‘老朋友’陆问一。” 黄卷不慌不忙的说道：“为什么仇云幕想取代冷天雄？又为什么冷天雄非杀仇云幕不可？” 林小如站起来，走了两步说道：“据一些迹象和江湖上传来的消息表明，仇云幕可能是岳千风的亲生儿子。” 黄卷这一下子才想明白：为什么‘地神’岳千风会在九一刀剑帮出手打伤自己而救走仇云幕。 想到这里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林小如忽然狡诈的一笑，然后神秘的说道：“最初是冷天雄告诉陆问一的，陆问一告诉我的。但是，他们好像不知他们是父子这层关系，就是知道也有可能岳千风知道，而仇云幕不可能知道。不过，这只是一种假设，也许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岳千风这个老滑头在利用仇云幕或是牵制冷天雄编出的一个谎言而已。” 黄卷这次也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使人心烦意乱的秋雨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他那一把写着‘不愁’两个字的折扇，习惯性的摇了起来。 林小如走到了黄卷的跟前，微笑道：“这把扇子可不可以送给我？” 黄卷也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把扇子递了过去说道：“送给你，你要好好保存。” 林小如把扇子接在手里，看着‘不愁’那两个字，还有旁边一枚鲜红的小花堂印章。也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冷天雄住在怡红楼，但是他只有在每夜的子时才来，寅时就走。你只有一个时辰。” 黄卷一拱手道：“告辞。” 然后匆匆下楼。林小如在楼上看着他，看着他消失在雨幕里。 这时，红杉绿榕走到了林小如的身后，淡淡的说道：“jiejie，你为什么不留住他？像他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林小如还站在窗前，悠悠的说：“的确不多了，但是他不是谁都能留的住的。” 说完她再次打开了黄卷的折扇，在背面还有两行小字：春风一时，世人有谁知。谁识红颜，悠悠不愁。 林小如缓缓说道：“谁识红颜，悠悠不愁。黄卷，你识红颜吗？也许你也不识......” 林小如说完，把折扇紧紧握在手里，放在胸前...... 平王府。 自从高晓川不在了，也冷清了许多。 王府在丝丝秋雨中，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奈。 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非常年轻好看的女人。 她就是花千千。 她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走进了王府，走进了那夕日名震天下的平王府。 她来到偏僻的‘剑庐’。 她走了进去，突然只见一道明亮的剑气飞射而出，打在了门口的香炉上。 香炉，应声从中间一分两半。 接着，花千千听见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花千千这时看到一个年轻人。 一个白衣如雪的年轻人。 一个脸色苍白而且瘦的皮包骨头的年轻人。 那个人在剧烈的咳嗽，手里的手帕上沾满了点点的血迹。 他就是名震天下的高晓川。 他没有死！ 花千千急忙跑过去扶住他，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和关怀，轻轻的说道：“不要练了，你的内伤越来越重，而且胸前的伤口也在流血。你要赶紧吃药。” 高晓川微弱的摆了摆手，缓缓的说道：“我时日无多，一定要练成最后一剑‘天下无剑’。” 花千千伤心的说：“你已经练成了十八剑，换来的却是一身内伤，为什么还要再练第十九剑？” 高晓川看着她没有说话。 花千千突然生气的说：“我承认，你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你已经练成了连剑圣都无法练成的第十八剑‘天地忘情皆有剑’为什么还要练最后一剑？！你练第十八剑就练了好多年，而且还走火入魔身受重伤。第十九剑也许是人的天资无法练成的，不要练了！我求求你不要练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高晓川只是喃喃的说：“天资，天资，难道我真的没有练成第十九剑的天资？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不光我等不及！许多人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