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立体农业

    郁小闲见王顺子不信，她也顾不得味道难闻，就带着王顺子两口子去了尿池子，对王顺子说到：“这个池子很深，大约能装三千斤人尿，现在这些不过是两三百斤罢了。你们立刻想办法在池子外围厚木板子，盖一处砖房子把这个坑给围上，记住墙要有一面是夹墙，冬天可以烧炭，让屋子里温度升高，可以除了一个小门，连窗户都不能留，采光就用烟囱顶的天窗。人尿是个好东西，可以治病，以后冬天孵豆芽，其余三季催芽苗都是极好的，说不定还能养蘑菇。尿液趁着新鲜可以拌在牛马的食料里，这样牲口就等于喝了盐水了，保准可以膘肥体壮。”

    王顺子夫妻从来不知道尿除了施肥之外还有这个用途，郁小闲说这个事情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她就认识一个乡下养猪养牛，养什么都好的老头子，他家尿桶里的尿向来就是倒在牛羊和猪的饲料里，很奇怪，这些牲口从来没有因为这个事情得病反而长得膘肥体壮。至于孵豆芽和催芽的作用，就是用上了尿液里的那一点尿素和散发出来的水汽罢了。郁小闲打算让底下人把豆子和其他种子放在密实的竹匾子里，盖在尿池上面，利用自然散发的水汽和分解出氮气，应该能让所有芽苗都长得旺，而且这样也不是很脏。

    这下子王顺子夫妻总算明白了郁小闲的意思，不过这些事情他们没试过。也不知道成不成，只好姑且按照郁小闲的交代试一试了。郁小闲又去看了看市场的排污口。那些水真是很脏，已经快装满了一个两百立方的池子。溢出来的水就将通过盘曲的小水渠流到郁小闲家开挖的一亩池塘里。为了应付两年的水灾，水渠两头还有两个深池子预备涨水的时候蓄水。

    郁小闲对王顺子说到：“那些穿着竹篙的竹篓子装好了土就架在水渠两头，里面就放两个小芋头籽，那种都不值得煮着吃的就成，五丈弯弯水渠之后，你们就挖一个两丈的深井。口就是长方形的，长两丈，宽一丈。过了这一截子，再修一个弯弯的水渠。上面也放这种带穿着竹篙的竹篓子装好了土就架在水渠两头，里面的土就拿污水沟里捞出来的污泥和着挖出来土堆子里的黄土盘进去就行，这些土里可以种菜。你们记住，我说的，这些竹篓子里种的芋头和菜都不用浇水施肥，除了要看着竹篓子不掉进水里，你们就能着收获就成，而且进我们水塘里里的水，绝对可以变成清水。等山里的稻田里清理出来，你们就拿些吃草的小鱼来养。等到过年的时候，一定能养肥，卖个好价钱。”

    这像魔术般的事情，王顺子夫妻两个人都听傻眼了，不过郁小闲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郁小闲在他们心里本来就是一个奇人。郁小闲又指着排污池说到：“去别处捞些水草浮萍养在池子里，每天记得捞一次水面的杂物，塘泥也要经常清掏。浮萍多了就捞到池塘里喂鱼。这里还能养些小龙虾，还有泥螺什么的，只是这些东西不能养的太密。”

    王顺子点头，表示都记住了，他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可记忆力惊人，什么话经过了他的耳朵，很多年后都可以一字不差的背出来。郁小闲对王顺子说事，只要一遍就可以了。说完这些，她就带着王顺子两口子进入了一排砖房，这是在梅管家原来的屋子后面加盖的一溜，是沼气灶的所在。

    尖锐的鸣笛声来的正好，郁小闲对王顺子夫妻说到：“现在拿六个白铜烧水壶来，里面全部装水。中午小厨房的炒菜锅也端过来，今天你们就可以用沼气烧水做菜了。”

    王顺子媳妇赶紧叫人拿来了六个白铜的大烧水壶，每个里面有大约三斤生水。郁小闲指挥着王顺子夫妻两人把六个烧水壶子放在了炉芯上面的支架上，然后点燃了三束麻杆扎成的火引子，要三人同步拉开炉芯下面的小环，把麻杆触碰到炉芯。

    几乎是三声同步的扑腾声之后，三个炉芯窜出了淡蓝色的火焰，火势很大，把大半个烧水壶的笼罩住了，把王顺子两口子都吓呆了，那两个引火的麻杆也没有拿出来，就这么被烧成了灰烬。郁小闲拿着麻杆又点燃了其余三个炉芯，这时候火焰才想被束缚一样，乖乖留在了烧水壶的下方。

    郁小闲提醒王顺子的媳妇，说到：“你赶紧把要蒸煮的锅子拿来，这些水用不了一炷香就烧开了，正好倒进你的大蒸笼里面，你不是要蒸三个灶台锅子的米饭了吗？这些水倒下去能省不少柴火，倒完了水，这些炉头不用了，一定要把小环连接着的小铁片推进去，这样火就自然灭了。要是炉火不够旺，就少用几个炉子，反正再多也就是这么六个火头。只要是进入灶台的那个红漆处弹出来了，这个炉子就能用两个以上的火头，要是听到了刚才一样的鸣笛声，就是说里面的气很多，就一定要六个炉头一起烧，不然要出大事的。六个沼气池子至少要保证一个是用干净之后，清掏完毕散干净气味的，这样万一鸣叫的声音过大，可以推这块大砖头下面的铁。这样可以保证这个池子不会爆炸了。记得散气口外面不要养牲口，不然出事了，牲口都活不了。平日里干活的人要一次去三个，两个干活，一个人就在池子的这头看两人的反应，都带着湿汗巾，万一有事也能有个救援。检查池有没有漏，那些开关有没有不灵活，是天天要留心的。出现小毛病，就宁可把整个池子停用了，也不要在往里面倒粪便和垃圾了。塘泥捞出来也放在里面沤肥，再往里面放些松针和山里做酱和毛豆腐的哪几种树叶树枝，就算是夏天，这个池子里都不会发出恶臭。这些东西的粉末在院子里的猪圈和鸡圈里也要撒一些，省得味道飘到市场里熏到人。”

    王顺子认真听着郁小闲的交代，王顺子的媳妇就已经亲自拿来了两个大铁锅，要熬煮大骨头棒子，预备着等一会儿放些白萝卜炖汤喝的。郁小闲帮忙吧锅子放上去了，厨房里的人又把烧开了的水拿走倒进了蒸饭的大锅里，又装了新的水过来继续烧。王顺子的媳妇望着这不用烧柴就能燃着的火，是满心欢喜，这样省了不少事情呢。太太能让粪便变出火焰来，所做的事情也是大家都不知道的，王顺子的媳妇现在就相信自家的太太就是一个仙女。

    教会了大家如何使用和管理沼气池子，郁小闲又交代王顺子说到：“我打算在山里也弄这么一个池子，你得空也把这个污水池的用法和沼气池修建到山城里去。等头批的沼气烧完以后，你还要把这些剩下的沼渣运到山里去肥地，我估摸着过上两三年，我们山上的土都要被滋养成黑色的肥地，好好打理，以后的出产不会少。万事以农为本，要是没有了足够的吃喝，就算守着金山也会被饿死。我不让大家继续卖饭做这种要花费大量粮食的事情，就是为了多存些粮食。等该建造的地方都修好了，我还要收三四十个家奴，这样山里劳作繁衍下去，日子一定能过好。等你历练出来了，梅管家就能安心养老了。”

    王顺子一脸崇敬地看着郁小闲说到：“我王顺子一切听太太安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郁小闲教会了王顺子如何把市场傍边的四亩地安置好，突然有人来禀报，说是有个叫徐忠义的客人来找太太，水红已经安排徐忠义去了买下的农家院等太太。郁小闲心想，徐忠义来找自己多半是徐老爹已经答应了婚事，还带了什么事交代给她，于是她赶紧去市场对面的农家院。

    徐忠义虽然顶着郁小闲干哥哥的头衔，可经过徐老爹的教导，他是没有胆子喊郁小闲做妹子，只是像在路上一样，说到：“向二爷问好，我这里有些事情是老爹交代，要二爷知道的。”

    郁小闲见到徐忠义就忍不住笑了，这个傻小子被刘珍珠“教导”了一番，居然显出了一点生意人的气质，至少懂得问好了。她问徐忠义说到：“豆子哥，是不是老爹要我帮忙张罗你的婚事呀，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办得风光体面。”

    徐忠义脸红了，说到：“不是这个事情，是关于吴四爷的事情，金大爷在路上出事了，多亏四爷出手给救了。”

    听到金世莱出事了，郁小闲的脸色立刻变了，她赶紧追问徐忠义说到：“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金大爷受了多重的伤？”

    徐忠义说到：“金大爷险些没了命，商队里有好几个都受了伤，如今在雅苑里的客栈养伤。二爷放心，都没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