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两头忙

    郁小闲修建地窑的目的除了生产木炭，就是为了烧制砖瓦和陶器。烧制木炭的窑口很简单，只要找一块有斜坡的地方挖进去，里面成椭圆形，高度随意安排。在小的一方开个口以便烧火，在大的一方也要开一个口以方便出烟，中里边挖个洞，洞口朝地面，这样就可以烧制木炭了。

    烧制砖瓦的窑就复杂多了，一般用青砖累砌而成，外层用灰砂夯筑。整个略成圆椎形，高五米，壁厚要接近三米。弓身钻进窑门，好似进入穹庐，圆形的窑壁，底部直径四道五米；圆圆的顶部，中间留出封土孔，孔径两米，底壁还有几处排气孔。把砖瓦的胚子在窑中用五六百的温度烧制，就能用来建造房屋了。

    技术含量最高的地方就是烧制陶器的窑口了，陶器是用粘土为胎，经过手捏、轮制、模塑等方法加工成型后，在八九百度左右的高温下焙烧而成的物品，古人很早就开始使用陶器作为日常生活所用。郁小闲喜欢陶器的古朴，派人专门高价请来烧陶的师傅，为家里烧制各式的陶器。

    山城的地窑是由一个烧制砖瓦的窑口和联通烧制木炭和陶器的窑口组成，里面都有老成的师傅作为指导，山城里真正的家奴才能学这些技艺。郁小闲知道只有合适的木柴进化杀青炭化之后，才能做出合适的低烟碳，甚至是无烟碳，所以她让人把出烟口对准棺材木森林的一端，所有烟道经过烧陶和烧砖的窑口，经过二次燃烧，再排向森林，污染就会少很多。因为不同烟尘的熏烤，那些陶器，砖瓦的颜色也会发生特殊的窑变，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在焖烧炭的窑口上面铺上土，盖上棚子。也许能实验种出温室的效果，具体要等做了才看得出来。

    郁小闲让柳家的两个媳妇来了一趟竹山，跟她们商议，让她家的男人当个带头的。带着这附近一百多号壮年男子去附近的乡镇收竹子，木头，再运到县城的市场和山城两处地方，供给她家的基建所用。顺便还让他们再收些山货和柴火，草药，以备冬季之用。小树那些孩子也可以跟着去收那些山果什么的，郁小闲想继续酿造山果酒。

    郁小闲承诺。要是这些人愿意在十月底回来，她可以在每月给每人发三十斤粮食之外，再发给每个男丁一两到三两银子不等的辛苦钱。柳家的两个带头干活的男人，按收来货物的价钱奖励，每收回来一百两银子的货物，给三两银子的赏金。为了能尽快运送，郁小闲还让柳家的雇了三辆骡子车同去，还答应等九月底。她家山里的四头牛也套车帮着运送货物。

    柳家的两个媳妇自从和郁小闲家合作以来，除了白得一辆骡子车，到了如今还另外赚到了四十两银子。连同她们帮助娘家那边赚到的卖货分红钱，足足有了六十两银子。柳家拿着这钱在丁家镇买了一处院子和几亩地，租了出去，想着再好好干上几个月，就让下一辈的三个小兄弟一起住在丁家镇，找一家私塾去念书。这样只要三个孩子里能出一个读书人，就能改变柳家的门楣。

    如今竹山附近再也淘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柳家的两个媳妇也有点着急，听到郁小闲的建议自然是乐意再赚上一笔。谈好条件之后，郁小闲把五十两散碎银子拿给柳家的两个媳妇。让她们回家去准备一切事宜。招募人手时，要是谁说好跟着去，她再给每个去干活的男人发上一两银子，三十斤米的安家费，剩余的银子和米等回来再给。

    把这件事安排妥帖之后，郁小闲又让秋冰月去传话。要是有人愿意帮助她家干活，就可以过来商量，给一顿中饭吃和还有几个钱的工钱，一天只要干三四个时辰的活就可以。活计不难，不过是整理木柴，帮着整理果子和红薯之类的事情，还有每天必须去郁小闲看中的那块粘土地，刨两筐子土来。

    两件事布置下去之后，郁小闲就把心思放在了设计陶器上面，她让制陶打胚的师傅过来商议。她问制陶师傅洪德恩说到：“陶器可不可以像做磨合乐一样，做出三件套，两件套的桶子和盒子？”

    洪德恩想了想，说到：“主人家，我虽然没有做过，但可以试着做，三件套的不易，可两件套应该可以。”

    郁小闲说到：“你就好好试着做，不要怕费工费料。我还有好些个自己想成的样子，你按我的样子，试着做，不成也没关系。”

    郁小闲按照现代的样子设计了几个盒子，瓶子，桶子，还有碗盘的样子，洪德恩虽然觉得奇怪，还拿了图样去试做了。安排完这些事情，郁小闲便休息去了，吃了如意菇之后，吃饭睡觉都比从前好了，梅张氏等人都觉得才这么两三天，郁小闲的脸色就比来时好多了。梅张氏把这个归功于郁小闲自己带来的补品和她做的那些糊糊，这三天她和丈夫，还有王大奎都跟着郁小闲吃了些叫虫花胶的那个补品，身上的老毛病好了不少。梅张氏自己都想跟锦娘学着每天吃六顿糊糊，可一忙起来就顾不上了，反而指挥了专人侍候郁小闲的一日六餐。

    到了第四天头上，郁小闲就要回山神市场料理些事情去了，想必黄家已经开始派人管理市场了。新的沼气池子也应该存了一些料，中午就能开始第一次烧炉，这些都是新鲜的玩意。郁小闲如果不去演示，把cao作的规程定下来，这些古人如何能明白现代科学的好处。

    到了山神市场，郁小闲明显感觉到这里比她离开前有秩序多了，举人家派出了二十几个家奴在市场维持秩序，那些人跟着举人家欺负小百姓的日子多了，身上都有一股不好招惹的气势，因此那些小生意人和平头百姓都很守规矩，不随地吐痰，乱倒垃圾，厕所实行的制度也在他们的监督下没出什么乱子。

    王顺子招募了十来个保洁员也在里面忙碌着，尿和粪是单独装在不同的池子里，垃圾先丢给猪和鸡扒拉一遍，然后再倒入沼气池。牲口棚里养了十头猪，五六十只鸡，这些人还帮忙去县城收了饭铺的剩饭剩菜，酒铺里的酒糟送到这里来养猪，再买些皮糠，养猪和鸡就花不了多少钱了。这些保洁员都是本来做着倒夜香活的贱民和他们的家庭成员，能在每天两趟倒夜香的空余时间来市场干活，还得到几间休息的小房子，这些人还不知道多有干劲。

    这些天家里的快餐店生意很好，都是付了钱再端食物，所以不存在赊欠的事情。王顺子的媳妇太忙了，又招募了五个帮手才能运作。快餐店的流水都用来买东西，每天能给山里省下不少钱。所有人都住在梅管家原来买的院子里，连两人的儿子都跟着锦娘和蛐蛐在一处，时常见面，所以夫妻两个有商有量地干活，算是稳定了市场那边的管理。

    郁小闲交代了王顺子的媳妇，让干活的人自己带碗来盛东西吃可以便宜些。要是用了店里的碗盘就要多收钱，所有碗筷洗涮干净之后一定要在开水里煮十分钟以上，千万不要害怕多用柴火。厨房里生熟分开，没有开始卖的食物全部放在菜罩子里面，做餐饮的人一定要保证食物的新鲜和干净，这样客人才能不容易吃坏肚子。

    郁小闲的话，王顺子媳妇不敢不听，她监工做事很是卖力，不守规矩的工人立刻辞了，因为这一点，快餐店里的生意很好。这里卖的下等伙食，不过是没有什么油的炒素菜，一些和着菜的稀饭，煮熟的糙米饭，蒸好的红薯块，要是肯多花两文钱，就能吃到骨头汤，卤肠子之类的荤食，连豆干都算是好菜了，就这样每天的生意还好的很。本来王顺子媳妇想表一下功，没想到郁小闲对王顺子媳妇说的第一句话：“这买卖等做工的人都散了，就赶紧结业了，我们家的地是要用来种菜的。”

    王顺子媳妇听这句话，听得是目瞪口呆，王顺子赶紧替老婆问了：“太太，这样好的生意怎么就不做了？”

    郁小闲说到：“不是不做，而是换个地方做事，我们真正的生意要搬到对面去，而且要做赚钱多的事情。穷人的钱赚得辛苦，我就是要赚有钱人的钱。不知道我叫你们准备的竹竿配竹篓子做好了吗，我要在这块地上种出最好的蔬菜，养出最肥嫩的鸡和猪。”

    王顺子对郁小闲的话感到不可思议，这块地是真正的黄土地，肥力不足，连草和杂树都长得不好，不是盖了市场，想卖出那么多银子，根本不可能。现在能打出井水的所有好地都卖了，最后的四亩地就是放羊都不成，还能种出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