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白色军团崩溃的速度让人惊讶的快。只是几个月时间，这支世界上最强大，最优秀的军队就烟消云散而后灰飞烟灭了。

    这供给了人们一个很好的谈资。同时也给了人们一个错误的讯号。

    威廉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那么优秀——是的，或许他的军事才能非常好，但是这又如何呢？其政治能力甚至无法阻止自己的属下的背叛。像是这样的家伙，作为将军还可以，但是作为统帅就有些不足了。更不用说作为一名国王与君主。

    赫里福德家族的未来，或许没有人们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光明。不少人都这样想。

    而事情的真相，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只有极少数最核心的成员，才知道威廉对于白色军团的态度，实际上有多么的不屑一顾。实际上他从最开始，就已经决定抛弃这支拼凑出来的，只是用来临时过渡一下的军队。

    绝大多数人都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白色军团的强大的根源——白色军团的强大，并不是白色军团自身的强大。其强大的根源是威廉。是强大的威廉，塑造了强大的白色军团，而并非相反。除此之外，也并非白色军团抛弃了威廉，而是威廉自己抛弃了白色军团。

    没有了白色军团的威廉，可以凭借他的能力，他的军官团，俄罗斯的人口以及工业力，在最短时间内再训练更多的精锐部队。

    但是没有了威廉的白色军团，却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落，乃至消亡。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总而言之，在威廉令人惊讶的，如此轻松地将白色军团抛弃之后，军队的事情就算是解决了。

    再接下来的时间里，国内外频繁的传来了各种消息。好消息，还有坏消息都有。其中最让威廉欣慰的，就是对于差分机的下手，令人意外的轻而易举的成功了。

    布立吞人没有什么犹豫，就轻易的将一台大型差分机卖给了俄罗斯。因为双方的准盟友关系，所以对方的要价也并不是很高。当然了，比起差分机的巨大作用，其价格完全不是问题。就算对方出卖一千万帝国金，威廉也会咬着牙，去抢一台差分机回去的。

    不过，真正让威廉在意的并非差分机实物，而是差分机的设计，与建造图纸，还有能够设计与建造差分机的工程师与科学家们。

    这一点上，契卡的行动就不尽如人意了。

    在布立吞本土。契卡成员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作为一个老牌强国，布立吞人有着自己的秘密警察，间谍与特工形成的黑暗网络。在向内渗透的努力中，契卡成员损失惨重。投入了大笔的钱财，又牺牲了大量的精英特工。最终取得的成果却非常稀少。

    “也就是说，你们最终没能收买巴贝奇，也没能收买到任何一位有足够能力和分量的布立吞工程师？”

    在鹿特丹，威廉的别墅的会客厅。威廉平静的目视着布立吞分区的契卡负责人，被他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这名契卡负责人的汗腺就像是失控了一样。

    说起来，这座别墅还是维多利亚送给他的……不过威廉毫不顾忌的真的拿来用了。就算是在这里商量，针对布立吞的阴谋也完全没有顾忌。

    这听上去似乎很不妥，但实际上却再安全不过。

    因为在刚刚住进这座别墅后，威廉就在最短时间内，将别墅的所有佣人从上到下换了一遍。这些佣人中有从军校毕业的士官生，有从契卡训练营走出的特工，也有从当地临时雇佣的佣人。前两者的存在保证了第三者的稳定。作为一名王子，威廉理所当然可以轻松而毫无顾忌的处置自己的仆人。譬如说将与外面有着联络的，通风报信的，或者干脆就是某些势力派来的专业特工弄死。

    当然了，一些“幸运儿”会被留下。然后自以为获得了成功。威廉会故意用他们，向外界散播一些他想要人知道的……或者说误会的东西。

    就是这样。威廉轻松地将维多利亚赠与的别墅，改造成了专属于他自己的巢xue，堂而皇之的与自己的特务头目，谈论关于别墅原本主人的阴谋。如果不是因为特务头子的任务失败的话，那么威廉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件愉快地事情。

    “非常，非常对不起，殿下。但，但是——”

    在对方想要说什么之前，威廉制止了他，然后反问：“我每年花了那么多钱，训练了那么多的特工，那么多的女人，那么多的……最终换来的，就是你的战战兢兢，还有没有用的道歉么？或者你觉得我非常好糊弄，只要对我道歉一下，我就会体谅你，然后哈哈一笑将这件事情接过去不提？我的间谍头目的世界观竟然天真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说是我的教育失败啊。”

    “……”听威廉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么吓人的话，那名特务头目的汗冒的就更多了。威廉甚至怀疑他继续这样下去，会脱水而死。

    不过无所谓了，完不成任务的间谍跟不会唱歌的金丝雀一样，死掉了就死掉了吧，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就是这样，可怜的间谍头目受到了王子殿下巨大的压力。在不阴不阳的训斥了一顿之后，就像是踩着棉花一样离开了威廉的住所。再接下来，他是要自杀，还是要发狠继续努力工作，就不在威廉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具体的事情由下面的家伙来做，自己只负责那些大概的，方面性展望性的事情，这就是所谓的领导人啊。

    不过，说契卡的特工们都是废物，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敌人太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俄罗斯的条件也很难吸引真正的有能力的学者前往。

    福利待遇是一回事，条件与环境则是另外一回事。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俄罗斯是学术荒漠，在那里没有足够的科学家，没有足够的大学，没有足够的科研机构还有学术机构。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学者会愿意前往俄罗斯的。

    非常遗憾，就是这样。尽管威廉很努力地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非常努力的拉拢人才，建立公立学院和大学，但是在短时间内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很困难。

    “真是糟糕啊。”想到这里，威廉非常感慨……幸运的是，自己麾下还是有一些科研人才的。尽管这段时间这些家伙都在努力攻关大功率蒸汽机与铁甲舰……所以说，在差分机之前，这两样东西是威廉最想要获得的……

    嗯，或许铁甲舰还要靠后一点，但是大功率的蒸汽机绝对是重中之重。动力，动力能源，这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核心。动力动力的革命。蒸汽机的机器的动力取代了人力与畜力。取代了原始的水力与风力。这些出力并不是很高的，有着极限的力量，被那些不断改良的，不断不断增强，完善的蒸汽机取代了。

    一马力蒸汽机，十马力蒸汽机。随着蒸汽机的普及，科技的进步，新兴材料，新的锻造技术以及更加精密的零件的制造。蒸汽机的功率被不断，不断地提升。最终出现了拥有数千马力，足以拖动十几节火车车厢的强大蒸汽机。出现了数万马力，推动上万吨的钢铁战舰的蒸汽轮机。人类的力量在这个时代以几何级的数量空前增长着。其出产，其力量，其产量当然还有其消耗。同样以几何级的数量递增。

    工业时代的生产力是农耕时代的人们无法想象的，称之为“神”的领域也完全不为过！

    “不过仍旧很想要啊。差分机什么的。”想到这里，威廉就觉得很不甘心——如果说蒸汽机的发明带动了一场动力革命的话，那么差分机的发明就会带动起一场资讯革命吧。

    运算速度，计算能力，处理数据的能力……现如今的差分机仅仅作为一种贵族的大玩具出现。其意义在于辅助计算，科学研究。不过威廉知道，威廉理所当然的知道差分机最终将带来什么。

    工业的时代也是数学的时代。数学的时代理所当然的是计算的时代。有着计算能力，数据处理能力越来越强的差分机，理所当然的会极大的促进生产力的增加。现如今的人们还不明白这一点……但是，很快的，很快人们就会明白，这种混蛋玩具的实际价值何在。

    蒸汽机与差分机的共同出现，其产生的连带作用将会以几何级的方式爆炸。原本已经步入了快车道的生产力提升，将会再次提升速度。强大的国家会变得更加强大——就好像布立吞。这个拥有优秀工业能力的国家，在乎大范围的普及差分机之后，其工业生产能力将会理所当然的迈上一个台阶……他们的科研效率，产品升级换代的速度，他们的高精度工业机器设备的生产效率将会大幅度上升。这一切会相互促进，相互提携，就像是扭曲在一起，不断上升的癌细胞一样，以令人绝望的速度爆炸式的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