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危烟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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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军营 星纪、玄枵、娵訾三人单膝跪在徐漮湧身前,徐漮湧将其一一扶起,让他们回去养伤。黑袍人站在后面发笑:“徐将军,看来你的人也不怎么样,左丞相将信州交到你手上,你就靠这群废物来守?” “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庐山的事要是忘了,我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 “……行了,我是来帮你的,一致对外才是。我的眼线说,桃虚南家的少主也到信州了。” “他们桃虚南家现在跟我们同一阵营,少主却在对面?” “她应该只是想把自己家族拉出这场纷争,少一个桃虚南家,不会影响大局。但是她到时若是要多管闲事……那我也只能再带着人进趟桃虚,灭了他们南家!”黑袍人掐灭手上的绿烟幽火,“对了将军,给你的礼物,还用得顺手吗?” “顺手个屁!老子差点没被它沉死!” ——葛仙山顶 一女子身子仿如无骨一般缠绕在树上,正是盘在书良身上那女鬼。身前一人被长袍从头到尾的遮盖起,背手而立,冰冷道:“一个书生的命你都要不了,我是不是就不该把你从酆都带出来?” “仙人恕罪!我是一时失神,被那书生逃了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也罢,过阵子武夷山或许会有大动静,到时候我会布下幻境,再把你魂魄附在死人身上,你只需要把他们引入幻境即可,生死不论。” “明白。”女鬼看着面前的仙人消散在天地间,怔在原地,脑子里还轰鸣回响着那句“不要回头。”自己沉入了回忆…… “悦儿!向前跑!不要回头!”自己爹娘在身后嘶喊着,她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转身前的最后一眼,只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涌上了自己的爹娘。自己到底是没有听话,扭过头去,看到自己母亲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没合上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第二天大早安求客走过李将军的营帐,见帐门大开,李济在里面翻找着什么,自己好心一嘴:“李将军,找什么呢?用我帮个忙不?” “啊,不用了,谢谢。诶我那柄短剑去哪了?”李济谢拒,嘴里嘀咕着。 安求客一愣,脑子里把七筋八络转了一遍——坏事了! 原是昨个叶知行在安求客面前摆弄他那削铁如泥的短剑,安求客当夜就要给他偷摸顺去,看他还怎么摆弄。没成想自个儿跟着这俩人屁股后面回去,把俩人背影弄混了,晚上自然就进错了营帐,偏偏李济也有柄短剑,结果叶知行的短剑还健在,李济的已经被他扔的不知去向。 安求客虽然一双光亮丹凤眼,但他眼神其实并不好,看东西看人常得眯着眼,尤其是喝了酒之后,眼睛自动打码一样,只有金银珠宝能让他无论何时都看得一清二楚。 趁李济找得正欢,自己连忙装聋作哑逃离现场。 好在李济不是很在意那柄短剑,但是安求客就是心虚,看见李济就生怕他突然提剑的事,跟熊孩子偷摸拿了家里钱,就怕家长突然数账一样,自个溜到军营外,顺着他昨天扔的方向找去了。 柳琰玉跟武毅晟在校场上,其余的差不多都在城楼里。赵昱跟邵岭涯一直在沙盘旁绕来绕去,仙婆照例弄着她的花,昭卿趴在付情旁边听她弹琴,她不会古琴,但会弹琵琶。京白堂在城楼顶上研究着玲珑百骨扇。 至于黎江楚……他搬了两个凳子贴着墙边排起,自个背靠着墙,双腿搭在凳子上,闭目养神。刚有要睡着的迹象,就有人闯进城楼,说逮住了敌方探子。 江楚本是想看看能不能从探子嘴里面撬出点关于徐漮湧的事情,结果跟着去一看,哪是什么探子,是安求客被人五花大绑的带回军营。 军营外围的将士们没见过安求客,看他鬼鬼祟祟,误当探子抓了起来,安求客也不好对自家人动手,只能乖乖任他们捆绑。江楚问起他,他也不好实话实说,只能打着谎说自个儿跑山上摸山鸡去了。 真是龙虾钩织,当场瞎编! 一到饭点,昭卿准不在城楼,自个溜去伙房找吃的。江楚心里犯着嘀咕,也不好直接找付情,看出来京白堂跟付情关系不一般,就撺掇他去问。 果然,付情一肚子恼火全撒京白堂身上了,弄得他满是疑惑的去,又满是疑惑的回来,脸上挂着“怨种”,还得跟江楚道清原由。 老缺德人了。 趁着饭点,江楚溜去伙房,正好逮着昭卿啃着菜粥里的菜叶子,给她抓了个现行。昭卿瞪着大眼看着他,把菜叶子嗦进嘴里:“黎公子,有…事么?” 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冷冷的甩了一句:“回城楼吃。” …… 这样枯燥重复的军营生活约莫过了五六天,直到一天圆日下了地平线,零星的几只大雁振着翅膀飞过,邵岭涯在城墙上突然闻到焦味,偏头向烽火台望去,才发现燃了两烽。 是敌军入境的信号! 烽烟将地平线上的圆日熏的发红发烫,士兵们立马整装出城门准备迎敌。所有人都凑在了城头,观察着情况。叶知行看着冲入境地的敌军,举手号令:“弓箭手准备!” 昭卿倚着城楼深红墙面,俩手抱在胸前,将冲来的敌军从排头到队尾眺了个遍,“轻装上阵,只拿圆盾……是佯攻。”说完转身就进了城楼。 叶知行平日最讨厌别人打断他,更别说是打断他的发号施令,他这又一看,发现敌军真大有佯攻意思,这下感觉被人扫了颜面,还是他一向看不上的女流。 “岭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也经常这样么?”赵昱皱着眉,见邵岭涯摇着头,双眉头直接锁在一起,总感觉事情并不简单,视线往身后一扫,正好见一节级,“快,通知士兵将城楼每一处可能被攻的地方仔细搜查!”号令一传,城墙上的节级领命,带着各自的部在城墙方方所所搜查,敌军果如昭卿所言,迫近城关五里便退去。 “报!城关各处基本搜寻完毕,未发现异常。” “基本?”赵昱捻着从城墙垛口随手拾来石子,“再给本王去搜。” “…是。” 节级下了城墙,正好撞上自己部的下手,后者问道:“头子,这没什么事了吧?到饭点了,兄弟们都饿了。” “上面那王爷说继续搜。”节级不知从哪摸来的枯草叼在嘴里。 “啊,还搜?行吧…” “哎哎回来!搜什么搜,刚刚都搜遍了,没啥异常的,你带着兄弟们去装装样子,转几圈回来就行,我倒时候去上面应付一下。” 这节级名叫胡来顺,身子消瘦,偏偏个子又不小,这一拉远看就似根竹竿立着,为人随性,时常叼根草在嘴里,与隆兴守城军长——矮胖子,是乡里,但自己没什么本事,混了多年也才一个节级军职。这没一会自己手下就转完回来,上去自如的应付一声,也就回了自己营准备吃饭去了。 赵昱跟几位将军可没那吃饭的心思了,满脑子都是敌军那猜不透的举动。 晚上安求客走在军营里,高捧着酒坛往喉咙里灌,酒水顺着下巴灌进了衣襟,晕晕乎乎,这打眼一扫偏偏看见了一缕黑不溜秋的东西,这下他立马不晕乎了,眯着眼废了老半天劲,看出了那东西是什么——黑烟。 军营中有黑鬼! 难为他这眼神不好的人还能发现这重要事,抄着匕首就向那黑烟追去。黑烟有所察觉,立马掉头往军营外跑。 到底是喝了酒,不太稳当,安求客追着黑烟在军营里撞来撞去,一路追出军营,兜兜转转到了一片密林,树荫遮蔽着黑烟形迹,虫鸣掩盖着簇簇脚步声。 这下可真难为他这“瞎子”了。 他借着一丝月光,勉强看清了自己在林中一处空旷处,前面有个黑东西扭扭捏捏,似乎是凝成了人形,直勾勾的盯着他,黑袍下匕首寒芒闪现。
安求客虽然眼神不太行,但干他这行的,耳朵异常灵光,他索性闭上了眼,用耳朵注意着周围的点点动静,探查到树后还隐藏着七道气息。 是七个埋伏已久的黑鬼,一圈匕首泛着的寒光将他包围。 八个黑鬼一瞬间同时奔袭,匕首直冲他脖子割来,安求客却跟泥鳅一样抓着匕首间的缝隙钻过,让他们的匕首相接擦出火光。 在空旷地带跟他们打,不会占优势的,安求客转身往侧边的林子跑,黑鬼们从三个方向围过来,处处对着其要害刺去,但每一招震动的气流都被安求客的耳朵精准感知到,将其有惊无险的一一避去。 安求客借着树丛与黑鬼们周旋,虽然闭着眼,但靠着敏锐的听觉,甚至可以反击,只是这黑鬼在人与烟之间变换,根本伤不了分毫。 身前三个黑鬼同时攻来,安求客一横手中匕首,将它们的匕锋架在了胸前,虽然身子被顶的后退,但手中的匕首稳稳当当。两侧的黑鬼腾空袭来,若不及时抽身,必葬身此地。 “安求客!接住!”五支机关短箭突然射来,阻断了安求客两侧黑鬼的攻势。他听这一声,感觉脑袋后面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一拧手中的匕首,将身前三个黑鬼错开,自己一个转身,紧闭的双眼突然感觉有团光亮,伸手去接。 “呼呼呼——烫死我了!” 原来他身后飞来的是火把,可人家都抓把子,就他抓把头,在手里好一阵折腾才握住了把子。他借着火把睁开眼,周围的黑鬼们却突然有了退去的意思,他眯着眼往身侧看去, “呦,京大公子,来的很及时嘛。” “追。” …… 江楚吃了饭,有凳子不坐,非从仙婆那要了块能垫屁股的布子,找了块垛墙坐上去吹夜风。这人现在看着懒懒散散,但是洁癖与强迫症是样样不缺,整个军营的营帐里数他的最干净最整齐。 仙婆一直骂他穷讲究。 武毅晟废了老大劲把他从垛墙拽下来,非说要带他去见个东西,俩人一路来到武毅晟的营帐中,其内除了基本陈设外,倒也没什么新奇的,唯独最里面有一案桌,其上有一剑架,一柄黑色长剑置于其上。 长剑剑身修长,剑首嵌镂空黑金球,剑柄黑金两色交错。剑格锋锐环旋,似翎羽,中间一无极阴鱼浮悬。剑身多镂空圆点,各自相连,暗金流纹隐于剑身,名“玄宿”。 武毅晟拿起长剑,递给江楚,后者接过剑,剑首的黑金球与剑身上的镂空圆点立马浮现出金光,彼此相勾连,仿若寰宇星宿缀其上,暗金流纹逐渐明亮,整柄剑似有金雷银霆乍现。 江楚平竖玄宿,光滑的剑身与锋锐的剑刃照着他涌上玄墨的瞳眸,金色雷霆作瞳花在其中隐现。这些江楚都看不见,他只能看到火光照亮的墙壁上,那飞溅的鲜血,无数亡魂狰狞着脸,与他们的声声哀嚎…… 这柄剑从某种意义上说,是随着江楚一起降生的,江楚当年也一直带在身上,只是在凌云待了一年,回来却不愿意再持这把剑。武毅晟更是摸不着头脑,只能帮他先背在身后。 俩人回城楼的路上,看到了赶回来的京白堂与安求客,俩人一直追到信江边,最后无功而返。 江楚本以为他俩是偷摸出去喝酒,打趣着说也不给他带壶回来。俩人把情况大体一说,江楚倒是没什么反应,武毅晟眉头一拧手一拍,嘴里叨叨着“坏了事了”,直接跑回了城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