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三号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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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4日，早晨美洲大陆上闪过一颗耀眼的红星。 次日一大早，NERV总部到处都是讨论声。 “总之，第一支部没事就好。” “没关系，生虽然侦察机那边有数据误差，但交给MAGI判断就好。” 作战分析室里一片忙碌，但似乎并不是使徒来袭。 “消失？你确定第二支部是消失了吗？”空旷的司令室内，冬月副司令严肃问道。 “是的，已经确认完毕，消失了。”电话那头再次确认道。 副司令身边，碇源堂像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如他所料，但是过程好像并不完全一致，消失了，而不是炸毁了吗。 。。。。。 “真受不了。”美里的声音透着疲惫，怎么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刚刚开完会，一回来就又有新闻了？ “上面的管理部和调查部乱成一团了。”日向诚道。 “原因呢？”美里问。 “目前还不清楚。”伊吹摩耶敲动键盘，满屏VANISHED（无影无踪）变成了一张图片，如果忽略周围残存的颜色，看起来和月亮上陨石坑倒是差不多。 “线索只有这段从同步卫星传来的影像，其他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律子敲击键盘，把影像倒放十秒。 十秒之前，屏幕上一切正常，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人类建筑群的像素点和原本平坦的地貌。 “十、九、八、。。。”随着伊吹摩耶倒数，画面活动起来，先是一个圆形区域逐渐变红，紧接着气浪开始在原周围翻涌，随着气浪散开，整个屏幕很快变成浅红色，紧接着颜色变深，画面戛然而止，留下一屏幕的黑白雪花。 “真惨啊。”美里喃喃道。 “EVANGELION四号机以及半径89公里内的相关研究设施，全部消失了。”伊吹摩耶的声音也不自觉低了下来。 “还殃及到了数千条人命。”律子补充道，所谓殃及，是指并非属于NERV工作人员的普通人。 “根据时间表来推测，应该是在德国进行修复后的S2机关搭载实验中出了事故。”青叶茂念着手里的报告。 “可推测的原因是，从属材料强度不足到设计初期阶段的错误，共计32736项。”伊吹摩耶补充道。 “也有可能是有人进行故意破坏。”美里提出不同意见。 “可是，那并非是爆炸，而是消失，不是吗？也就是说。。。不见了？”日向诚疑惑道，录像情况和报告内容好像不一样啊。 “多半是被狄拉克之海吞了，就像上次的初号机那样。”双手插兜的律子道。 “那好不容易修好的S2机关也。。。”美里双手环抱，斜视律子道。 “没了，幻想破灭了呢。”律子也斜视对方，声音带上了一丝嘲讽。 “这都是用了尚未了解的东西啊，就这点来说，EVA也是一样的。”美里意有所指道。 律子稍显凌厉的眉毛微微拢起，但她没多说什么。 傀儡系统基本上完成了，到时候她愿意陪着孩子过家家也无所谓，还是赶紧和这个死心眼的家伙说清楚比较好。 很快，类似通报的会议结束，几个人相继离开，美里和律子是最后走的。 “那么，剩下的三号机怎么办？”电梯上，美里率先打破了沉默。 “由我们这里接手，看来美国是不想第一支部像第二支部一样消失。”律子淡淡道，自己这个老同学也有别扭的时候啊。 “三号机和四号机不都是号称他们享有建造权，硬抢过去建造的吗？如今遇到危险就推给我们了吗？实在是太自私了。”果然，美里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经过那样的惨剧后，任谁都会退缩的。”律子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轻松。 “那启动实验怎么办，是要用那个傀儡系统吗？”美里语气也柔和了一些。 “现在就是去做决定啊。”律子扭头看了对方一眼道。 。。。。。。 “这就是实验性的傀儡系统，里面移植了丽的个人资料，可是，人的心和灵魂无法数字化，里面只是虚假的、模拟的东西，只是模仿驾驶员思考的机器。”律子看着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驾驶栓道。 红色的驾驶栓上写着： REI/DUMMYPLUG/EVANGELION（丽傀儡插头EVA） “把信号模式送进EVA，只要EVA识别有驾驶员在，能够进行同步就行，开始向初号机和二号机输入数据。”站在律子身前的碇源堂背着双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但是现在还存在一些问题。”律子看着驾驶栓道。 “没关系，只要EVA能动就行。”碇源堂断然道。 “是。”律子道。 两个人转身离开，很快来到了一个巨大的装置之前，这个类似大脑的装置下面连着一个柱形培养皿，里面灌满了橙色的LCL液。 现在，一个赤身裸体的浅蓝发少女正浮在里面，她双目微闭，似乎在沉睡中，好在设计还有点人性，两圈铁皮挡住了上下隐私的部分。 “机体的搬运全部由UN负责，周末应该可以运到，接下来那里就由你负责。”碇源堂看着似乎在睡觉的绫波丽道。 “是，调整和启动实验将在松代进行。”律子道。 “测试用的驾驶员呢？” “傀儡系统的插入还有危险，而二号机现在还在检查，我想让第一适格者试试，如果不行，就选择候补人员。” “候补人员吗？” “是，有个孩子能够很快就进行’核‘的准备。” “交给你了。” “是。” “丽，可以了。”碇源堂按了一下开关，然后对似乎在睡觉的绫波丽道。 “是。”容器里的少女睁开眼睛，轻轻点了下头。 “一起吃饭吧。”碇源堂也露出了一丝微笑，语气也少了对律子的命令态度。 “嗯。”少女微笑道，她准备向他提一个要求，下次三个人一起吃顿饭，好好沟通一下。 碇源堂身后，律子轻轻抿起嘴角，眼睛像猫一样眯起，死死盯着前方，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怨忿。 她没有告诉碇源堂关于任云飞的事情，而是自作主张地隐瞒了下来，作为NERV的三把手，只要她下令保密即可，碇源堂每天很忙，这些事情都是她和冬月副司令处理后来汇报的，而那天，副司令也出差了。 经过风间白鸟的提点和自己漫长的调查，身为计算机科学家的律子找到了很多线索，它们都隐隐指向了一个真相。 一个和他口中承诺完全不同的真相。 虽然她不愿意相信，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留一手，失忆的风间白鸟就是她的一张底牌。 希望你不会背叛我们，律子暗暗忖道，骄傲如她，宁可同归于尽也不会忍受背叛。 。。。。。。 “什么事情这么郑重？”美里的翘臀靠在桌角，脚踝交叠，一只脚尖点地问道。 上午律子说是去问情况，结果不到中午就把她喊到办公室来了。 “在松代的三号机启动实验测试驾驶员可能会用到第四个人。”律子敲着键盘道，她的办公桌还是一如既往，染着口红的香烟头、半满的咖啡机、画着猫咪的杯子、一只石头大猫和两只陶瓷小猫像一家三口一样摆的整整齐齐。 “第四个？找到第四适格者了吗？”美里闻言回头问道。 “就在昨天。”带着眼睛的律子道，她现在直视电脑屏幕就会流泪。 “我没有收到马路杜克机关的报告。”美里眯了眯眼道。 “正式文件明天就会到。”律子继续看着电脑屏幕道。 “赤木博士，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美里轻轻哼了一声，一甩头发不再看她，一起工作相处接近十年了，她太熟悉律子了。 “算了，那这次被选出的孩子是谁？”美里叹了口气，转身凑到律子身侧问道。 律子一言不发，敲了几下键盘后抬起来头。 “是他？为什么？”美里跟着抬头，然后就愣住了，家长会的时候她有见过这个孩子。 “没办法，因为候补人员是集中保护的。”律子想了想道。 “这件事。。。很难开口啊。”美里喃喃道。 “明日香还好，驾驶EVA本来就是她的选择，丽又是个例外，但是和EVA扯上关系后就没什么好事，真嗣最清楚了。”美里回忆了一下这地狱般的六个月，指挥作战就已经让她感觉要崩溃了，更别说半强迫过来直面使徒的真嗣了，他才14岁呀。 “但是，我们需要这样的孩子，为了让大家活下去。”律子不为所动道，她反而觉得真嗣似乎并没有十分抗拒。 “。。。我知道了。”美里点点头，毕竟只是实验测试，而且按原计划只是个备用，要是明日香的数据没问题就不需要让他上了。 。。。。。。 “城市，算是人类创造出的乐园吧。”冬月副司令的手搭在扶手上，看着车窗外夕阳下的城市道。 “以前被逐出乐园的人类，只能逃到与死亡为邻的地上世界，这个脆弱的生物，用脆弱换来的智慧创造了属于自己的乐园。”碇源堂坐在副司令对面，双手环抱，盯着那逐渐下落的太阳道。 “为了保护自己远离死亡的恐怖，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创造出来的乐园吗？这座城市。。。是保护自己的武装。”冬月副司令看着如火一般的晚霞道。 “是胆小鬼们为了逃避强敌所建立的城市。”碇源堂沙哑着嗓子道。 话音刚落，窗外顿时一片漆黑。 地铁驶入了长长的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