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千钧一发
书迷正在阅读：太虚升天：我不想开局被炼成丹药、我的蛊女皇妃、废柴NPC要接管世界、自由牢笼、模拟考古：开局挖祖坟，你可真刑、攻心36计：腹黑总裁，请点赞、重塑DNA、从太空歌剧开始、明明是生活技能，你却练成神技、都市全能奇才
病床上，光粒编制的网依然在持续不断地工作着，它们不间断地分解着维拉的身体，从表层的皮肤到血红色的肌rou，再深入骨骼和各个重要器官。 然而掌控着光芒的堂，已经没有在关注维拉的身躯，他的双眼失去了亮光，瞳孔不再有神，身体就像是晕厥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意识跟随着变得完全不可视的双手，进入了维拉的脑内，沉入她精神世界的海洋。 这是他提取摇光最高效的方式！将一百亿个神经元所构成的意识体抽象化，以一幅虚拟的图景取代百亿级的演算，用接近本能的形式，直接将自己的意识与对方接触！ “希望这次不会有任何问题......”堂虽然对这项工作轻车熟路，但每个人的精神世界都各不相同，千奇百怪的意象会带来诸多不可知的危险......摇光若是消亡，躯体便和植物无异，这也是他必须要慎重行事的原因。 决不能让病人的摇光出任何问题！ 随着一声明亮的爆炸，刺耳的轰鸣掀开了黑暗的面纱，与之而来的还有一颗光球，这颗明亮的金黄色球体摇摆着身躯，无规律地扭动着，留下一串毫无美感的金色踪迹。 “原来如此，这里就是属于维拉·洛夫兰特的精神世界。”光球逐渐变为了人形，虽然表面仍旧半透明，但隐约能分辨出堂的身形。 现在他把自己的意识送进了维拉的思维图景中，以定位维拉的摇光，并提供保护。 “维拉·洛夫兰特！你在吗！”人形化的光球高喊着维拉的名字，观察着她独一无二的精神世界。 无限高的火焰，构筑了四周的墙壁、立柱和地面，有生命一般的鲜活烈焰在无尽地燃烧着，直抵云霄，截达太空，而地面上流动着熔岩，高温的guntang岩浆奔涌着摧毁了地面上的一切，高空中没有星辰、没有云朵，所留下的只是同样在燃烧的群星...... 未免太过于混沌了，这也是喑锁导致的吗......堂在脑内想到，但寻找的步伐没有停歇，他漂浮在半空，穿梭于高高喷起的岩浆中，直抵深处。 可在那深渊般的谷底，熔岩的裂谷突然咆哮着向他发起攻击！一束喷涌的岩浆猛然升起，这轰鸣的殷红烈焰追寻着他的轨迹，直指堂的命门！ 荒唐，我是你的医生，何苦与我为敌？不对......这是维拉的潜意识在反抗我的入侵！ “退下。”光辉化成的堂打下一个无声的响指，无论是人类还是喑锁，摇光都是自己的领域，一位君父怎能被可悲的蛆虫触及！光辉四溢，喷涌的岩浆瞬间分解，陨落在地。 暴戾、戒备、炽热......看来维拉一直活在无尽的痛苦中，也许这数年来她都在与喑锁斗争，他们的冲突把这里的一切都毁了......她的潜意识甚至在抗拒身为医生的我。 堂曾见过无数不同的精神世界，静谧的花园、巍峨的山脉、复杂的迷宫、冰冷的星空与寰宇......但像维拉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下一秒，更多奔腾的火舌跃向高空，它们无一例外地攻向堂，试图把他驱赶、击落。 “我说了退下！”成百上千的光芒构成箭雨，遮蔽了火焰和天空，光箭应声落下，击穿烈焰，划破劲风，将那些火舌拦腰截断。 火舌尽数碎裂，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刺耳的暴鸣让这本就脆弱的精神世界为之一阵，逐渐开始分解、坍塌...... 维拉，我不是你的敌人！不要阻挡我！再这样下去你会死在这里的！ 但维拉的精神世界并未感受到他的善意，只是一味地构筑起新的火墙、火蛇和炎龙，无数次向堂发起攻击。 这火焰的世界开始更加剧烈地爆燃，堂仅来到这里数十秒，但这里却几乎要崩塌了！ 时间，时间不够了，要在那个白痴约会回来前，分解并重新制作维拉的身体，在完全分解她的大脑之前，必须找到她的摇光......要快点，再快点！ 他强行保持住了冷静，选择一路披荆斩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择手段的堂张开双臂，金光的双翼在他背后张开，光洁的金色羽翼化为矛与枪，狂风骤雨般落下，所有的火舌与喷发的岩浆都被他的光矛一一粉碎，直到这里的核心...... 在那烈焰的深处，在无限的火焰高墙的底部，有一栋开放的建筑，形似古代雅典的赫菲斯托斯神庙，只不过，烈焰和火球构建了它的穹顶和立柱。 “维拉！维拉·洛夫兰特！你在里面的吧！回答我！”顺着引力径直下落，迅速地飞入神庙，看着内部的荒芜、衰败和燃烧殆尽的灰烬，堂产生了一些不安......精神世界的表现形式非常随机，即便是对“摇光”研究透彻的他也不一定找得到规律。 然而，维拉这算是什么？除了火焰几乎什么都没有......哪一团火苗象征着你？ 在他思考之时，从神庙地板下窜出了两团巨大的火球，互相交缠着上升，两个火球的尾迹接连着结合、分离，二者粘连着，互相交换位置，不断地上行、上行！ 炽热的火球与堂擦肩而过，他没有犹豫，立刻跟上了这两个火球。 “喂，维拉！这是你吧！”堂的高声喊叫并没有得到回应，火球只是一味地上升、上升！ 与此同时，在外界，在“学院”的诊所中，维拉·洛夫兰特的身体已经几乎被分解干净，只剩下头骨和内部的大脑。 混账，没有时间了！堂没有在意火焰的侵蚀，也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摇光被烫伤，他飞速上前，同时怀抱住了两个火球...... 假如精神世界死去，即便身体还留着，也会成为植物人；即便精神世界保留了下来，长时间没有载体，摇光也会消散！ “呜......”这对火球不断改变着飞行轨迹，一遍遍地摇摆、换位，堂伸出金色的丝线，任凭自己被不留情地拖拽，他一定要把自己捆绑、镶嵌在这火球上！ 两个火球？这是否同时象征着维拉和她身上寄生的喑锁？他们根本无法交流，我也已经接近极限了......怎么做？ 赌一把？如果失败了，我就犯下了谋杀罪，但如果什么都不做，那更是坐以待毙！ “维拉，维拉·洛夫兰特！听着，我现在在救你的命，如果这是你，给我一点回应，什么都好！不然你很快就会死在这儿！”构成堂的光芒逐渐变得黯淡、斑驳，他决定即便要伤害自己的意识也不能抛弃维拉！ “相信我！”堂将双手嵌在火球的表面，全力地咆哮道。 两颗火球并未辜负他的期望！烈焰的核心发出了心脏跳动般的声音，仿佛在高声呼救！ 就是这样，你做得很好！堂怀抱住这两团火焰，身形逐渐淡去...... “咳，咳咳咳，咳.......”数秒后，现实中的堂有些难过地喘息着，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并保留住了那两个火球代表的精神体，保留住了维拉的“摇光”。 “有惊无险，接下来只有按部就班地把新的身体制造出来......”堂自信地笑了起来。哈，我的预估果然没有出错，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他几乎要自大地笑出来时，突然，他听到楼下传来的脚步声。 “接下来有什么预定吗，宁芙女士？愿意陪同我去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吗？”一口流利的澳洲口音英文传来，这是“白衣”起司·奥威尔。 “我很乐意......但现在还是请回吧，我有一些在意的研究要做。”由翻译器传出的女性金属音，这看来是“医师”宁芙·拉姆帕德斯。 开什么玩笑？！怎么现在回来了！艾勒呢！你在外面是干什么吃的！堂强忍住涌起的情绪，立刻开始为维拉构建一个身躯。 冷静，该死的，冷静！距离宁芙上楼，大约还有30秒，在这30秒内复写一整个人类和喑锁，我做得到吗！ 在宁芙关上诊所门的同时，堂正一个区域接一个区域地，创造那些神经元细胞，接着是整个大脑、小脑、头骨。 嘶，嘶......这是宁芙在诊所内移动的声音，她逐渐靠近了，她想要上楼！ 被发现了会怎么办？被她训斥？被追究责任？最坏的情况，举报给“说服者”？该死，才刚做完头部，顶多还有25秒了！ 咚、咚、咚，随着藤蔓的敲击，宁芙爬上了数节楼梯。 别想！别想那么多！在她到来之前，把所有的步骤都完成！现在，把维拉·洛夫兰特的“摇光”归还！ 堂的手重新变得稀薄，他将指尖迅速地放入维拉的身体，准确来说，一颗没有头发和五官的头颅。 两颗迷你的炽热火球照亮了房间，它们顺着堂的手心进入了维拉的脑部，随后归于平静。 好了！最重要的部分完成了，物归原主！接下来要快！ 刺啦，刺啦，宁芙的脚步逐渐靠近了，20秒！刚弄完头部，五官、头发！ 只剩最后几节台阶了！15秒！喉咙、肺部！ 踏！台阶走完了，她回到了二楼，最多还有10秒！混账，躯干连五分之一都没有弄完！ 靠近这间病房了，5秒！躯干部分还有一半！ 不好了，来不及了！堂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宁芙，我有个问题想问，那个，‘学院’里的时间是以什么为单位的？应该不是小时和天吧？”楼下起司·奥威尔的声音传来。 “啊，稍等！”宁芙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她慢慢地下楼。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两人交流了一会儿。 “原来如此，标准时......我记下来了。”起司点点头，并向宁芙表示感谢，但又抬头问道，“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呵呵，这只是基础的知识，放心，完全不用你支付任何东西。”宁芙摇摇藤蔓。 “我明白了，感谢您的慷慨，晚些再见吧，宁芙女士。”起司最后鞠了一躬，背身缓缓离开。 “再见。”宁芙也笑笑，摆了摆自己的藤蔓。 啊，今天真是太棒了！宁芙的心中都要乐开一朵花了。 享受到了有趣的食物，和好棒的人一起出门，还学到了新的知识...... 以及最重要的......宁芙想着，来到了维拉·洛夫兰特的病房。 维拉的体温好像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趋近正常的37.1度，没有流汗和喘息，似乎高烧已经结束了，现在只是在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