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请保持诊所的清洁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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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四下打量着宁芙的诊所,相比上次来访,病人送的锦旗又增多了,洁白的墙面上挂着二三十种不同语言撰写的感恩之词。奇形怪状的家具让会客厅显得拥挤了许多,或许是为了满足顾客的需要。 唔,那是一台物质解压器吗?好有钱......这是给斯坎纳蚊种准备的吸管和血包?我不好说......还有气凝胶防护服?不是,宁芙你还给气态生物做手术的吗?等等,一团气体需要外科手术吗...... 他有点羡慕地清点着宁芙的家产,不禁默默感叹道,果然不管在哪里,外科医生都好有钱啊! “堂?”宁芙的藤蔓在两眼放光的堂面前摆了摆。 “咳咳,在二楼?”堂缓过神来,手指指向阶梯,向宁芙询问病人的位置。 “是的,在003号房间......我想你应该比我更熟悉她的身体构造,希望你不会因为她的外貌与众不同而感到惊讶。”宁芙是在装傻,她对喑锁的了解非常全面,但堂却丝毫没有发觉。 “我知道的绝对比你多。”堂的眼神变得凝重了,心里莫名地有些愤愤不平。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宁芙......如果你也知道了那家伙的真面目,我很好奇你是否还能冷静地帮助她。 但我既然接受了委托,得到了你的报酬,就会客观地做该做的事,那个家伙应该庆幸能得到你的帮助。 ......等治疗结束,果然还是把喑锁的特性告诉她吧。虽说优秀的医者不该选择自己治疗的病人,但喑锁这种寄生在他人体内,夺取宿主心智的怪物果然还是...... 果然还是死了好!他最后还是没有在脑海中这么想,任何求医者都应当得到救治。 我归根结底只是一位学者......堂在沉思时,不知不觉已经走上了楼,而宁芙则沉默着跟在他身后。 当堂推开沉重的门时,却看到了意外的画面。 病床上平躺的“双生”维拉·洛夫兰特,竟长着毛茸茸的耳朵和猫尾!而她的身边,站着一名金色卷发的年轻男人,身穿白大褂,正拿水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不是,这喑锁和人类的混血不是该长得凶神恶煞,还全身都是令人作呕的虫形变异吗?这这这,这猫耳娘是怎么回事?还有,“学院”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人类?这是某种伪装或幻觉吗? “你谁啊?!”堂指着人类医生打扮的金发男子,说起了流利的英语。 “你好,堂先生,‘医师’女士向我高度夸赞了您的能力。”这个欧洲长相的金毛吐着一口澳洲的英语,很有礼貌地伸出右手,让堂不禁心里发毛。 他继续着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起司·奥威尔,您可以称呼我为‘白衣’或是起司,很高兴认识你。” 堂没有与他握手,直接转过身问道,“宁芙,这个小丑是哪儿来的?” “...什么?”起司·奥威尔有些诧异,立刻收回了手。 宁芙赶忙将翻译器切换成英文模式,尴尬地试图解释,“堂,这位是刚来到学院的新人,‘白衣’起司·奥威尔先生。我相信他在治疗病人上能够提供帮助;起司,这位是堂,很抱歉,他有些,呃,激动。” “你从未告诉过我有另一个人会在场!”堂加重了“人”这个字的发音,他完全不信任另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类,尤其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金发澳洲人。 开什么玩笑!“学院”已经快七十年没有任何人类加入了,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抱歉,堂,我还以为你会很期待与自己的同族见面......”宁芙左右委屈地挥了挥藤蔓,有些沮丧地回答。 堂紧闭双眼,死命地揉了揉鼻梁......真该死,我记得在宁芙的故乡,由于他们种群的个体数量极度稀少,以及共同生存所需要的合作难度极大,所以绝大部分宁芙的族人都会默认同胞是善良和友善的。 但在我们地球不是这样。残酷的战争、政治上的勾心斗角、商业上的多方角逐......我可信不过一个金毛,还是一个吐着澳式英语的金毛!等等,奇怪了,宁芙又是在哪里认识这个人的? 连续几天日以继夜地工作,数个月与自己重要的搭档失联,路上还差点被七鳃鳗一样的鱼咬断喉咙......心神不宁的堂在这陌生的异乡人面前失去了冷静,连续数个月的高压夺走了他的沉稳,曾经的雍容雅步被他无意间抛弃了。 “算了,无所谓。这里没你的事儿了,让开!”他粗暴地一把推开了床边的起司·奥威尔,踏步向前,左手唰地掀开了昏迷的病人身上盖着的被单。 “双生”维拉·洛夫兰特身高仅有四尺五寸,娇小的身躯穿着蓝白条相间的病号服,她正痛苦地喘息着,满头大汗,深棕色的短卷发凌乱不堪。表面看不出明显的外伤和病灶,但她似乎已经因为高烧痛苦了许久。 最令人瞩目的是,头顶那对柔软的棕黄色猫耳,以及毛发顺滑的大尾巴......不过这不是重点!堂在脑海中反复对自己说着,她是喑锁,这点不会因为外貌而改变。 最令人无语的是,宁芙居然找了另一个人类医生!这是何等对我的不信任!治疗病人这种事情我明明信手拈来!堂在心中不快地抱怨着。 只要使用我所精通的原子cao作技术,仅半个时辰就能完美地解析并重构这个病人的身体,找其他人协助真是多此一举! 肆意地分解和重组分子结构的技术,再结合我滚瓜烂熟的人类医学知识,救治病人本该是半小时便能完成的委托。最多半个时辰,病人的病灶就会被完全祛除,那一瞬间她会变得完全健康,和几周前没有得病时一样...... 堂抛下了自己的社交礼仪,不再这个陌生男人多废话,他右掌掌心泛起点点金光,径直伸向昏迷的病人。 “停下!”但事与愿违,起司眼疾手快,瞬间手腕发力,紧握住堂即将触碰患者头部的右手。 “......你干什么?”堂没有进行任何挣扎抵抗,虽然他认为面前的金毛不堪一击,但在解析患者的身体时,他必须保持专注,至少现在看来,对方是明摆着要找自己麻烦了。 “我在阻止你。更重要的问题是,你想做什么?”起司·奥威尔紧盯着堂的瞳孔,威胁一般地问。
“放手,小鬼。”堂瞪了回去,“你甚至不知道你在和谁打交道。” “二位,”宁芙及时地打断了他们,并伸出藤蔓把二人的身体隔开,“冷静些。” “抱歉,‘医师’女士,我认为您的朋友正试图谋杀我们的病人。”起司·奥威尔严肃地说,但这句话让堂噗嗤地笑出了声。 “要是没睡醒你就回去多睡会儿。”堂嘲弄着他,并且有了一丝自信,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小丑显然对自己掌握的技术一无所知。 “无论如何,你们都把手放下!”宁芙命令式地说道,“起司,堂不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堂,你也别太着急,我们应该循序渐进。” 循序渐进就代表我要花费时间在这个无知的金毛小鬼身上......而且我还会暴露自己的情报,我可不想这么做。 在堂开口前,起司甩开了他的右手退到一边,他率先回答道,“在刚刚,我注意到堂先生右手有些闪光,我认为他是在尝试分解病人的身体。” 堂在心中微微称赞了一下。嚯,这个叫起司·奥威尔的家伙还算有点知识储备......不过他终归是初来乍到的新人。 “假如他的分解完成,我想这会在物理层面杀死我们的病人。”起司正色直言,敛容屏气,并死死地把视线聚焦在堂的瞳孔上。 “堂,”宁芙没有妄下结论,只是冷静地询问,“还请你解释一下。” “这是完全错误的观点。听着,我不会浪费时间去‘解释’我的数学和生物学知识。”堂转向宁芙,“这个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三流医生最多最多说对了一半。” “是吗?”起司反问,“很简单的道理,把你抹除之后,再重新创造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这前后二者并非同一个体。这就好比,你不会认为地球上有一个和你完全相同的人,那么自己死了也无所谓吧?” 这是什么过时的《沼泽人》理论......堂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 他明显不知道,我在几十年前对“摇光”的研究。也对,地球上的人们一直把这叫作灵魂或是意识,我是系统性地解析灵魂这个概念的第一人...... 唔,该怎么做呢?如果要解开误会,以我的方法帮助病人,那势必就会暴露我的研究,要把摇光的相关知识告诉他们吗?告诉他们我能把人类的灵魂从大脑中单独提取出来? 不,决不能这么做。堂打定主意,哪怕被误解为没有深思熟虑的杀人犯,我也不可以让外人知晓我的技术,摇光的研究是独属于我的科学,我托马斯·泰伦斯·堂的权柄。 在理性的深思熟虑后,堂摘帽致意,微微鞠躬,用带着歉意的语气说,“抱歉,二位,是我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