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开张大吉
谢钰现在内心很矛盾，要说出仕之路，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可时局纷乱，晋朝命数不长，如果说定下主意，借用前世的知识，几年内飞黄腾达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生活在这个时期十多年，有些事情并不能像中的那样运气好到顶点，人见人爱，这是一个利益为先的社会，体制和世道的乱象，让每个人都惶惶不安地寻求自保。 有实力之人虎视眈眈，以名望自保的大家族竭力稳定，而作为天下至尊的司马皇帝，已然成为了傀儡，甚至比曹cao狭天子以令诸侯还要不堪。 以势谋势，方可绵延，王珣要拜访，而且要快，最起码在叔父平息叛乱之前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 心事重重的他回到自己的院中，谢灵运已等候多时了。 “叔叔，可有定论？” 谢钰一愣，便明白过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深究，对谁都不好。” 谢灵运一听便知道谢守义的死已经不了了之啦。 “那二叔对你说了什么？”他总是对任何事物充满了好奇。 “出仕” 谢灵运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地问道：“出仕和命案有何关联？” “没有任何关联。” “那这！！！！” 谢钰抬头一笑道：“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世间有万事，你能理的清楚吗？”今日天气不错，听说城东那边新开了家酒楼，菜品不凡，不如我俩去尝尝。 话题转的如此之快，就算谢灵运聪明，也是被转的有些发晕，双手在脸上搓弄一番道：“也好，走吧！” ............................................................................................... “紫云楼”今日开张，也是青龙事先只会了的，能看到自己的成果开枝散叶，心中也是充满了希望，带着谢巨和几个随从出了府门，就一路往东而去，要说城东什么地方最繁华，莫过于“慈恩寺”了，佛事在这个时期可是相当鼎盛，连他的母亲也时常前去进献香火。 建康城很是庞大，东西四十里，大道小巷七横八拐，路人稠密，只要进入东街大道，沿街两旁的商铺便分外热闹，珠宝铺，瓷器铺，茶叶铺，绸缎庄，林立彼此，忙忙碌碌地招呼着客人。 紫云楼选了一处三层木楼，已经刷制了新漆，看起来分外亮眼，此刻门前人头攒动，挤成一堆高声喧闹，只见那门首之处悬挂着一副大纸，上面写满了字，读过书的，摇头晃脑地大声朗读。 “吉日开张，佳肴美酒！！” “喝~”周围的人听到这里大嚷道：“那还等什么，快进去吃啊。” “等等，等等啦，看下面，人家是有条件的！” “啥条件，前面的书生念念呗。“ “看，这里，人家说，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如能痛饮楼中十碗烈酒，当可免除所有食费，如酒力不撑，每碗一百钱。” “哇~一百钱！一斗米不过一百钱，一碗酒岂能直这么多？” “切~那是你酒力不济而已，哈哈，今日可要尝尝这紫云楼中的酒到底有多烈，走，进去看看。” 说话的那人扯气高扬地就跟着几个朋友走进楼中，别的人也是跃跃欲试，不多时，门口聚集的人群纷纷入内，不管是看热闹，还是去喝酒，总的来说，楼中已经座无虚席，很是热闹。 谢钰看着眼前场景，笑意浮上脸庞，这当然是他的主意，营销的一种方法，给人神秘感，又让人充满好奇，这时候的酒多是米酒，度数很低，而且卖相不佳，他给青龙的方子酿制的酒，度数应该超过六十度，纯粮制成，入口辛辣，没有杂质，十碗之说，放在酒量大的人，自然也不在话下，破费一日，这广告就算打了出去，不愁没有客源。 谢灵运看着那布告，好笑道：“这家店也是有趣，善饮之人何其多，不知道要多少钱财撒出去，可这主意确实不错。” 谢钰哈哈大笑转头对谢巨道：“今日可有免费的午餐，你可能饮十碗？” 谢巨一脸骄傲，“咚咚咚”地迈步道：“何止十碗，饮他百碗都不在话下，且看我老巨为少爷们赚个大桌。” “好，爽快，走。”谢钰当先一步就跨入店内，环顾四周，人头涌动，确没有伙计拿出酒来，有些好事之徒便敲击着桌子嚷道：“快些拿酒来，莫要看着人多，喝垮了你们哦”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话音刚落，后堂内便步出一人，只见青龙今日特别做了打扮，一身富贵装很是得体，远远地就看见谢钰一行人，不露声色地笑了下，便走上中间的台子上说道：“今日紫云楼开张，惠及食客，门前的告示大家可有看懂？” “休要嚷嚷，谁看不懂，醉了就要付钱，不醉就可以白吃，对不对。” 青龙挥下手道：“不错，不醉的人全部白吃白喝，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便要找个公正之人作评判，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我来，我来，评判可有奖赏！” 青龙装模作样地在人群里四处看看，然后就定定地看着谢钰，弯身走过来大声道：“这不是谢公子吗？可否为本店做个见证者呢？” 众人眼光纷纷朝这边注视，有人便喊道：“哪家的谢公子，看着毛头小子不过十多岁，能甚的名望，只不过衣着穿得华丽罢了。” 谢钰哪知道青龙会来这出，倒也不责怪，站上台子高声道：“在下谢钰，家祖谢安，不知可能做得这见证之人。” “哇~~~”所有人都惊呼了下，谢安的名头谁不知道，谢族的名望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可望不可即的大府。” “做得，做得！谢家公子做不得，那谁人还能做。” “好，既然这样，那便请东家拿出酒来。”谢钰转身就对青龙说道。 “上酒”他这个东家可是不含糊，声出酒上。 只见数名伙计抱着大坛上了台子，摆好十只碗，拍开泥封，倒好酒，青龙上前高声道：“谁先来。” “我来。” 人群中当先走出一高汉，魁梧非凡，大眼一瞪上前抓起一碗“咕咚咚”地就喝了下去，似乎半晌才反应过来，脸庞有些抽搐，吸了一口气道：“好酒，好烈的酒。” 此时酒已开封，那酒香四溢，让堂内的人都抽动着鼻子闻着，馋虫涌上喉咙，又见那碗中之酒颜色清亮，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说是好酒，也不由地信了几分。 谢钰装模作样地看着大汉唏嘘，问道：“酒味道如何？” 大汉砸吧下嘴道：“入口悠长辛辣，真真是好酒。” 其实谢钰只是拖延下时间而已，酒入肚，还需时间来让人烂醉，看着大汉脸色微红便道：“好，第二碗。” 汉子每喝一碗，就被谢钰问几句话，还没喝到第六碗，摇晃的身子便站立不住，一手没抓住案几的边沿，“噗通”一声，四脚朝天，嘴巴里还在嘟囔着胡言乱语。 众人一瞧，纷纷吸口凉气，本都以为这汉子定能喝够十碗，谁知道就喝了六碗便倒地不支，看着伙计把他架下，鼓噪之声也是少了好多。 接连又上去好几人，纷纷都倒下阵来，大半晌的功夫一晃而过，只有一人过了关，脸上红光满面，正兴致高昂地点着菜肴，还没等一桌朋友开始品尝，直接就摇头晃脑地胡言乱语起来。 见目的已达到，谢巨站在那边跃跃欲试的神态让谢钰感到好笑，招呼他上来笑道：“看来这免费的午餐也不是那般容易吃到嘴里的，要挺住啊。” 谢巨对自己的酒量可是有相当的自信，看那么多人都倒下阵去，抓起碗来就豪饮，看得所有人都嘘声连连，有些本想蹭饭吃的人嘻嘻哈哈地边看边退，出了店门，遇见相熟之人便介绍道：“哎呀，不得了啊，东街那边新开了家酒楼，那酒烈的无人能喝过十碗，酒味清香扑鼻，快去瞧瞧吧。” 没喝够十碗醉倒的，只能自认倒霉，被热情的伙计请到雅间点菜，单独的招呼起来，有些囊中羞涩想赖账的，一想到时谢家少爷做得见证，这样要传扬出去，以后也甭想在城中混下去，只好暗自后悔。 门外的聚集之人虽然越来越多，但想上前喝十碗之人确没有几个了，谢巨空腹在那边硬撑着喝到十碗，眼泪便刷刷地流了下来，只见喉咙一反，想是便要呕吐，可这黑脸汉子硬是抿紧嘴巴，艰难地又咽了下去，只看的所有人心中难受，有钱的，便开始纷纷点菜，没钱的，便灰溜溜地出了门去，绘声绘色地当起了活广告。 其实这蒸馏酒也是根据需要能调配度数的，像点了菜的顾客从单子上就看到了四种酒，紫云烧最便宜，二十钱就可以买一坛，紫云醇二十钱一碗，紫云甘露为中级度数，五十钱一碗，那么，最贵的便是堂中用来比试的紫云老白干了，而且，今日喝酒还赠送独家秘制的茶叶，虽然酒和茶的价格都让人咂舌，可堂中此刻也是座无虚席，吃客众多。 谢巨被跟来的随从扶下去，暂时也没了上来喝酒之人，谢灵运和他便上了二楼，单独开了雅间，见青龙使了个眼色，便以方便之名两人进了后堂关好门说了起来 “属下这几日探得消息，说是三国时期魏国留下惊天财富，寻得玉钥匙和图纸便能唾手可得！” 谢钰有些奇怪，本想着是商量紫云楼的事情，确说起这事，便问道：“楼中可是有人想去寻得这笔财富？” 青龙摇摇头道：“少楼主误会了，江湖传闻这玉钥匙在王府之中，而那藏宝图确有数张之多分部各处，现下这建康城里藏龙卧虎，能人颇多，据属下所知，已有数波人马进入了王府，还与府中起了冲突，死了人。” 谢钰眼中精光一闪，内心顿时就闪过念头：“这是阴谋，一个大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