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说不清的合作
小俏看了看我,轻声说:“他叫林全!”话出口的那一刻,小俏的泪水终于哗然而下,滚落之中,小俏几至哽咽而无法顺畅呼吸。这是一种灼在心里的痛。妈地,老子心里又是在骂自己,总是在无意间,又做了次陪着别人揭伤心的活,草,这样的事,小城到花江,怎么次次都有我。我无从安慰,也无法安慰。小俏说这个故事的时侯,哦,或许更准确地说,是说这段灼心的过往的时侯,我已然隐约地觉得,这个他,就是林全。各位应该还记得,林全曾作为陈母报复陈香的工具,利用过一次,那个亘古的话题就是“狐狸精的女儿也是狐狸精”。是的,那个时侯,正是这种情绪疯长的时侯,但陈香挺过来了,最后,陈母也是挺过来了,随着时间的过往,一切都是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中,只留下在当事人的一些印记里,并没有别的人还记得。那个时侯,林全对陈香以及陈母的看法,是正确的。不能说他是错误的,在当时,确实就是如此。陈母苦心积虑寻找着心里平衡,而赵江疯成一片也在外面寻花问柳寻找着所谓的心里平衡。只有陈香,傻傻地蒙在鼓里,并不清楚,她曾说过,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怎么母亲就是不喜欢自己,而且看到别的孩子都能在mama的怀里撒娇,自己却是动不动地就受到陈母的呵阻,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错了,或者说自己是哪方面还不够努力。陈香当时说自己努力着,读书时拼了全力,回来帮父母时,也是拼了全力,却没有收到应的爱。当然,这都是过往了,最后水清明白。现在,大家也是把这段事情放下了。但却是因为林全的意外,而一个深爱林全的女孩小俏,来到花江,又是生生地把这段事情提了起来。林全我们无意责怪他什么,倒不是他离开了我们,我们不与死人计较,就算是他现在站在面前,从他的角度来说,他没有伤害陈香,也没有做过多的那种错事。我甚至有时疯狂地想,如果林全那个时候真的心性有变的话,他来个将计就计,就占了陈香,又能怎么样?最后神秘地消失,这本是陈母就安排好的,而结果受伤的,只能是陈香。还好,这都是假想,终究是良知战胜了一切,林全还是回归了本原,没有做其它有事情。这或许也是小俏终是不能释怀的原因吧。在她的印象里,或许林全,就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体贴,细微,而温暖,这么好的男人,作为他的最爱,当然还是想把事情搞清楚,至少让阴影的面积小一些。而从这个角度想,我也不能怪小俏,她其实,是一种小女孩的娇气,就是你打我一掌,我还你一拳的小孩子把戏,只不过,在这个游戏中,小俏却是渐渐发现,事情,本来不是这样的。所以,跳出游戏,当是小俏最好的选择。这个过程,现在真的滑稽得够可以的,却是由我和另一个局外人在花江的这个茶室里还原,徒添心结,而却无甚实际的意义。要说有一点帮助的话,就是小俏我很感激她,她数次问起,陈香怎么样,身体怎么样,还有我和陈香怎么样。现在我明白,或许这姑娘的内心里,真实的,是不想打破这个宁静,或者说不想打破花江的这种安然。我现在能体会到,小俏之所以这么密集地问,她还是在确定了这种关系的稳固之后,才抛开了这段的事情,如果真的我和陈香之间有什么问题,或者说陈香的身体有什么问题的话,她可能真的不说了,让这一切消失。我庆幸于我们的善良,终是将这一件事情,得到了一个最后自然停止的结果。这还真的不能让陈香知道,或者说我绝对不能让陈香知道。不管林全与陈香怎么样,毕竟在那个岁月中,有过一段的交集,现在天人永隔,一切,就让时间淹没吧。我说:“小俏,留不下你了,你是不是准备走了。”小俏看着窗外,眼光中有着一种晶莹的亮,说:“向哥,我不悔来花江的,真的,这里的人善良,还有努力,我想我还是得回去,固执的逃走真的没有任何意义,我想我还得回到公司去,在林全工作过的地方,我要绽放所有的精彩。”这是一个努力而精致的姑娘,我也看得出,如王妙她们一样,这是一个不轻易向命运低头的姑娘,我庆幸,我接触的,都是这样优秀的姑娘。我点了点头说:“花江,永远是你休息的好地方,你在这里小半年了,这里有你洒下的汗水,没有了你这个活电脑,或许我会不习惯,但随着时间过去,我总会习惯的,就象你习惯于林全不在你身边,而在你的心底一样。”小俏微微地笑了,含着泪花说:“谢谢向哥,这最后的话,我会记得的,对了,电脑里的资料我整理好了,都放在桌面上,所有的资料我也整理了,也放在办公桌上,我就不去公司告别了,对苏总还有陈总说一声,我感谢她们的照顾,等过些日子吧,真的得让我平复一下,我会再来看她们的。”我点点头。心里知道,这是个细心的女孩子,一如她的优秀,什么事情都做到了极致,包括她的感情。这样的女孩子,活得很细,当然很累,但没法,所有的人都得为优秀付出代价,我真的只有祝福她,她会做出一番事情的。与小俏告别后,我再想,怎样向陈香说。和苏小禾说我不担心,苏小禾和她,严格意义上说,是一类人,也是那种把事情做到最好最细的人,所以,不用多解释,而对陈香,看来只能是编一个借口了。回去后,和陈香说了,果然不出所料,陈香感慨地说:“红颜祸水呀,人怎么有思想哟,要是没有,就没有这么多的纠结,何苦哦。”我说你几时有了这么多的感慨呀。陈香说:“哥,你还是去陪下嫂子吧,我发觉最近嫂子似乎太累了,累得不正常,整个人脸都是腊黄的,一点食欲也没有,要她去医院搞个检查,总说没有你陪着,不去,我想,是时侯带嫂子去查下了,预产期还一个多月吧,不能小看哦。”陈香说的倒是实话,我不能小视。回到家,陈香坐着,似乎真的如小禾说的一样,脸色腊黄,整个人没有一点劲,陈母围着要她吃水果,陈香一个劲地摆头说不吃。见我回去了,陈母产向前你来喂吧,你这老婆,从早上到现在,滴水示进,粒米未沾,都成神仙了。我笑着接过苹果,对陈香说:“怎么啦,你不吃我可吃了。”陈得看见我,挤出笑,见我真的要咬苹果,一把抢了过来说:“还和你儿子争嘴了,去,一边呆着去,我得喂我儿子。”说着,轻轻地咬了一口,但确实是几次反胃,一点也没吞下去。这怎么行呀,看来苏小禾说的是对的。不经意间,我又想起了田芳那个不经意的阴影,妈地心里一震。我忙忙地说:“哦对了,今天正好有时间,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下吧。哦,还有件事,顺便告诉你一下,小俏走了,说是还是原来的公司对她的路,所以走了,怕你身体吃不消,就没来告别,要我和你说一下。”陈香说:“唉,人才呀,这姑娘,这么好,看来我们的庙是小了,留不得大和尚哦,生了你儿子后,我大展拳脚,把公司搞大了,看到时侯谁还说走嫌小。”我笑着说行呀,只要你愿意,我算是你的铁杆粉丝了。我打电话叫了苏小禾,陈母和我们一起,开车送陈香到花江市的人民医院去检查。医生说正常,按说是正常的。妈地,这次老子学乖了,没有离开,从始自终都是跟着,医生说的这话,让我觉得有点疑惑,什么叫按说是正常的。医生解释说,这现在看不出多大的问题,倒是生产的时侯得注意。对了,瑞星孕妇的情绪呀,饮食呀,要特别注意,还有,要适当做睦锻炼,免得到时侯太胖体力跟不上。我们一一记下,妈地,这次检查,又是和上次一样,说是正常的。倒是医生说得含蓄,说是生产的时侯要注意,或许上次在小城,医生也是这样说,所以田芳就挂在心里了。不过花江与小城,医院的水平相差了些,但这是个常规的,不至于搞不到正点吧。回家,陈香嚷嚷着我我每天必须陪她走足一千步,说是按医生说的要锻炼。我说成呀,只要你愿意,我陪你一条路走到黑呀。陈香嗔怪地打了我一拳说这个时侯还贫嘴,我可是为了你儿子,真的太累了。我说你就觉得是儿子呀。陈香说感觉他在肚子里的那个闹腾劲,和你一个贱样,不是儿子是什么,是姑娘的话,象我一样安静的。我说你是现在安静了,原先不把天翻过来就不错了。陈香哈哈大笑,气氛算是缓和过来了。但心里,旧的阴影没去,却是添了一个新的阴影,妈地,这人生,怎地总是多灾多难呀。看来现在,只能是依着医生的交待,多用点心思了。功小禾在一边担心得不得了,惹得陈母在旁都说不好意思哦,白天晚上的,都是你陪香儿,这香儿也怪,就只服你陪,唉,到时候娃儿生下来,倒是把你这瘦弱的姑娘给累垮掉了。一旁的陈香说:“没事,以后小禾结婚了,要生小孩子,我也一样陪回来不就完了嘛。”苏小禾在一旁说:“陈总哦,别想这些,你现在可是我们的一级保护动物哦,别大动,听话,我不需要你还什么人情,只到我这小侄子生好就行了。”苏小禾的话很管用,陈香笑得比什么都甜。我知道,曾几何时,这还是水火不相绞的,现在,倒是真的成了自家人了。安顿好陈香后,功小禾和我一起走回公司时,苏小禾担心地说:“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我说不会,哪有那么多的事要出呀。但此时,我却是突然想到,关于小俏的离开,那天,我在宿舍里,发现我们的新工程的标的有人翻过,极轻微,但我敢打赌,就是有人动过。当时怀疑是小俏,妈地,现在小俏走了,这不可能是她,前前后后,小俏都没有说这件事,她不会故意瞒着我的,肯定是里面有问题,妈地,是不是有人借着小俏这个事,浑水摸鱼,想整出大的动静来吧。宿舍前一段是小禾住,现在基本是我住了,小禾去陪陈香。但自从上次那次诡异的动过之后,现在倒是好了,没有什么大的动静的。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又不能和苏小禾说,这样说的话,我一点凭据也没有,害苏小禾担心划不来。这时,苏小禾的电话响了起来,苏小禾一接听,嘴里说:“哦,田总呀,怎么,约我吃饭,恐怕没时间哦,这可得问我哥的。”苏小禾挂上电话,对我说:“哥,田总又打电话来了,不知是啥意思,我敢断定,待一会你的电话肯定得响的。”正说着,我的电话响了,果然是田总。电话里说想请我和苏小禾去吃一顿饭,再说他儿子正好从省城回来了,去忙了近一个月,也算是大家聚聚没啥的。我一口答应了。鬼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爽快,连苏小禾都是一愣,但我说没啥,有人请吃饭,干嘛不去呀。说起来,这田总,叫田光荣,是来花江后,走得较近的一家公司了,不过,规模上和我们比,实质上小一点,但外人看来,差不多,也是同行,他有个儿子,现在,实际上,大部分的业务是他儿子负责了,我怎么说呢,还是从头说吧,妈地,说起来,也是太巧了,这里面,倒是他儿子那个小田叫田聪的,似乎对苏小禾有那么点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是看不得别人对苏小禾有意思吧,或者说还自私心里作怪总想把苏小禾护在身边吧,总是看田聪不顺眼。要说田聪只比我小个一岁多,田光荣是和赵江他们这一辈差不多的年纪。田光荣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很早就送到国外镀了金,现在回来也是执掌公司快两年了,还不错,人稳沉,也还热情,妈地,要是抛开我的自私心不说,还他妈地真帅,一米八的个头,讲话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还不是让人讨厌的那一种人。但我就是高兴不起来。还有,功小禾对他,说不上讨厌,当然也是说不上喜欢的。说起来真的是一段缘分,当然,装逼的人,哪都能碰上,我是这么认为的。那是花江市政府作东,搞的一次酒会,把市里的几家大的企业都请过去了,是一种半公半聊性质的聚会,也就是大家一起聊聊,市政府在里面牵个线,于他们来说,谁发达都一样,都是在发展花江,所以,请时不限人数,只要想去,都可以,当然,得是一定量级的,随便的企业可不成。所以,就是在那里认识了田光荣,还有田聪的。田聪和苏小禾有交集,缘于一杯红酒。老成的那些家伙们,在前面和市政府的官员们打着哈哈说话,后面一帮相对的新生代端着酒杯到处看,没心思白聊。那天陈香因身体原因没去,过去一直是我和陈香去的,这次刚好我和苏小禾去。苏小禾可能是第一次经这阵势,倒不是觉得阵势有多大,而是觉得挺滑稽的,在她看来,政府牵头大家聊天,还是挺新鲜的。我说这叫新常态,人家要的就是一起聚力发展花江呢。苏小禾可能是看前面看得入神,红酒杯歪了,酒液洒了出来都不知道,就是田聪,一把扶正了酒杯,还贴心地拿来了纸巾,陪着苏小禾到了卫生间,还顺手拿了一瓶苏打水,本来是喝的,他说是用苏打水稀一下,马上擦,不会留印的。到底是国处呆过,可能脑子灵活些吧。就这么认识了。苏小禾介绍自己姓苏时,田聪呵呵地笑着说:“哇,和这一个姓哦,都是挺厉害的角色。”也就这一句话,让苏小禾留下了印象。我当然发现了,跟着去时,田聪早贴心地帮着苏小禾处理完了。苏小禾介绍我说是她哥,田聪伸出手说久闻大名,听爸说过,是花江杀出的一匹黑马哦,以后多指教。我礼貌性地握了握手,心里天生对花江的这些生意场的头头脑脑们没有好感,或许是我偏激吧。过后我让苏小禾禾离这些人远点,苏小禾说哥你真是的,人家又没得罪你,你犯得着都一棍子打死吗,我瞧着都还不错呀。反正这事不了了之了。过后,据说苏小禾和田陪互加了微信,聊得挺投机的,我没管,毕竟,人生活在社会中,又不是在真空中,这有什么的,总得交往吧。前些时日,田光荣还托赵江跟我说谈那个新山头的合作的事,赵江说他现在不管事了,全权交陈香了,陈香这段时间当然是交给我了。所以电话最后转到了我这,老子一听,妈地,心里明镜似的。这家伙,不知从哪弄的内部消息,老子为这事还窝火过一段时间,工程确实是我们公司接了,不是先前有王妙的帮忙嘛,所以还是有惊无险地接了,但确实是太大了,我正考虑着要王妙再帮一把呢,这个时侯,这老家伙不知从哪听到消息,要和我们合作,说白了,就是分点利,妈地,这摆上案板的rou,想分一刀吃,我草,老子一听心里就窝火,但不合作,我们自个啃,还真的有难度。所以一直在两可之间,我心里挺矛盾的。我其实这事和陈香说过,我倾向于还是想找朋友们帮忙,延续第一次工程的经验,比如王妙,比如李艳,比如李健等。我说如果让本地的企业参加进来,我怕的是,以后养虎为患,妈地,倒是把我们自个挤掉了,这次是求着和我们一起合作,妈地,以后那说不准是不是我们求着人家合作了。但这里面还有个问题。就是本土主义的问题。说白了吧,就是一种老套的地方保护主义,政府提倡地方的企业抱成团,做大做强,一起发展花江,而且还专门出台了如果是地方企业两家以上一起抱团开发的,在税收和各个方面,有一系列的优惠。这站在政府的角度,当然是好事。但在我们个体的角度,还是生意如战场,担心不少。也就是一个利益调整的问题。所以,向光荣一直拿优惠说事,而且还说大佬前面走,我们小的在后面喝口汤总可以吧,花江是大家的花江,以后见个面啥的,总不至于你走街这边我躲街那边吧。这老家伙,说得也是,大家花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果真的把关系搞僵了,真的很不好。苏小禾也和我说过,有几次和田聪疯着在花江玩,田聪也明里暗里说过合作的事,只是她有意把话差开了,没有深谈。妈地,现在打电话来,约吃饭,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