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走出阴影

    小俏说得神神秘秘的，我现在的心境，真的觉得没有什么。【】妈地，小城到花江，老子算看透了，什么事都有对错，唯有感情无对错；什么事都可以放下或过去，唯有感情非得待时间磨平。过去我急，甚至一度几近崩溃，而现在回想起来，那近乎疯狂的举动，有哪一样是对事情最终的化解有过实质性的帮助？没有！而到最后化解的，还是人心。或者更直白地说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或者更准确地说，能够拯救自己的，还只能是自己。所以，在乎人心！小俏此时这样说，我答应，而心里并无过去的紧张。我知道，大凡此时能坐下来，平静地说一段事，那么小俏的心中，已然是放下了，或是释怀了，或者说是自己把自己解释通了，而我不知道，这样的一段事，还和我们或者说是小城里的人有什么关系。小俏此时看着我，对我说：“知道我刚才问陈总是什么意思吗？”我说：“是你的关心呗。”小俏笑了下，说向哥，真的，你是一如既往地善良，而我现在看到的，是一个不一样的陈总，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心里不确定，也不好过，我听说的陈总，没有这样的勇敢，还这么有主见，更有着对所有人的一种发自内心的善良。是的，我有些恍惚，我听说的一切，和我所见的一切，完全是两个样，这让我真的不确定，也很纠结，我不知道是他错了，还是我错了，或者说我们都没有错，甚而至于，我根本不该来花江，让我的心里，再一次灼痛！小俏的脸上苍白而惨然，妈地，一如我的估计，看来，这里面真的没有这么简单，而又是什么事，让小俏最后决定和我说这个故事，而放下了一切，看小俏的样子，这件事，决然不是一件让人很快乐的事，或者说是隐在深处的一处伤！小俏说，三年前吧，就在三年前，我碰到了他，或许是老天让我们相遇吧，我一直觉得，这就是一种冥冥中的安排，我的生命里，注定要和他一起，相遇而绽开这样的一朵小花。真的，那天阳光真的很好，是多少天的阴雨后，第一次见到太阳，大家的心里都是一宽，所以，我心里也有着莫明的高兴。我坐在招聘台前，顶着阳光，满脸笑容时，他走来了，很灿烂，真的，就一如我心中梦想的白马王子一般，走到我跟前，递上表，温暖的笑，本来是他应该紧张的，而我却是一刹间没有来由地紧张。简厉很优秀，还有注册会计师的职称，是我们需要的人，哦不，应该说是我们需要的人才，简历中，除了各门的优，还有在地方一家公司担任过主管会计的简历。而他简历中却是有一桩事，是在帝都在一家会计师事务所里工作过，而且很优秀，里面有所主任热情的推荐语，但支阳仅是一年，而最后，又到了一个小地方，再就是到我们这里应聘。我笑着问：“是不适应京城的工作节奏，还是不适应京城的工作？”也是因为他确实符合我们要招的人选，所以，我才多问了，要是根本不符合的话，早就打发了事。他看着我，还是温暖的笑，轻声说：“都不是，因为我的父母需要我照顾。”而他说出的理由，确实是让我都觉得有点不可理解，那一段，他母亲病重，只说了句想天天看到儿子，他就毅然决然地辞了工作，巴巴地跑了回来，天天守在母亲的病床前，直到母亲出院，然后才到家乡附近的一家公司应聘了一份工作，直到母亲全部没有了事，才又出来。我的妈呀，别人看来是疯子，帝都的工作，不是说有就有的，而且那地方，也不是说留就能留下的。能为母亲的一句话就做这样的事，看他的样子，似乎理所应当。我没有问其他，真的问不出其他也没有必要。所以，当时我在心里就认定，是他了，这个人就是他了。当时他走时，风把几张表格吹到了地上，他细心地捡起，还用嘴吹了下，叠放到一起递给我，然后笑着走了。我和我的主管低头看那叠表格时，真的有点惊讶，因为就在刚才那一捡一递间，他或许是习惯性地完成了一个工作，那就是把那叠表格全部按编号顺序叠放在了一起递给我们的。这绝对是习惯，不然，不会下意识地在自然中完成得这么快，几至我们当时没有发觉。他就是带着这样良好的印象，走进我们的集团，加入我们这个组的。是的，我们成了同事，他真的，一如的细心，热情，我真的不知道，还到哪找到这样细腻的男生，或许在别人眼里，显得有些琐碎，但恰是我喜欢的性格。和他一起去喝咖啡，他总是细心地搅动，然后永远是把杯把的那一边朝向我的右手，让我总是有一份触手可及的温暖。我喜欢吃牛排，他带我去吃，大大的盘子里，他总是细心地将牛排切成小方条，在推向我时，盘子里已然摆成了好看的心形，中间是鲜艳的草莓，周边是翠绿的西兰花，而牛排围成心形，真的似一颗燃烧着的心。这个时侯，他总是笑着，然后对我说：“食色性也，这是句古话，也是句圣语，但现在的人把这句话理解歪了，似乎意思不对头，其实真实的意思应该是，美好的食物，就应该有美好的形状，而且是依了人的性情来成为各种的形状，这就是铬下的一种美丽。”我哈哈大笑，说你这是歪理邪说吧，当心圣人爬起来打你脑袋。他就笑着说：“我就是这样理解的，也是这样做的。”这次我没有笑，是真的，我心里，爬满了这种燃烧的火焰。那是一次加班后的晚归，情节真的很泛滥，但也因为泛滥，所以才会频繁的发生。那段时间，不知从哪来一帮晚上的飞包贼，就是那种晚上专抢女生包的家伙。很不幸，那天晚上我碰到了。当然你也猜到了过程和结果，我几乎是吓得尖叫，而他却是飞似地追了去。那是我拿在手里的一个小包，其实就一个小布袋子，装着我平时打车呀搭公交呀什么的零钱，也就不到三十块钱，且全是零钱。我一般的钱放钱包里，钱包放我手提包里，一般不是有什么正式的场合，我是不拿手袋的。当然，这也与这一段来坊间频现的飞包贼有关，我也想过了，要是被飞了，就懒得管了，反正钱不多。可现在，就这样真实的发生了。虽说没几个钱，但却是吓了我一下，长这么大，真实的遭遇，这还是第一次。他撒脚就去追，我跟在后面根本追不上，气喘不止。晚上的大街，没多少人，街道宽而直，一直朝前跑去，几乎在我眼里追成小黑点了吧，最后是那小偷告饶了，他没有见过这么执著的奔跑，最后是小偷瘫坐到了地上，哭丧着脸，双手递上钱包，嘴里说：“大哥，你省体校的吧，这么能跑。”而这还不是最**，而是当我气喘吁吁地赶了上去，他递给我包，叫我检查下，看有没有少东西。而我从包里掏出那二十多块钱说没少东西时，小偷脸都绿了，几近崩溃，指着那包，哭丧着脸说不出话，末了挤出几个字：天啦，就为这追了我几条街呀。最后把那家伙放了，倒是听到了小偷嘴中说的谢谢两个字。他笑着说：“这家伙，今儿背，可能这个时侯心里都不平衡吧，为这点钱，差点把自个脚都跑折了。”我说：“其实我一直在后面喊，不知道你听到没有，我说算了，反正没几个钱的。”他说：“我当然听到了，但那不成，你的东西，我拼了命，都要抢回来的，蚊子都不能咬缺一只角。”我的天，就这句几近直白的话，在我心里一轰。应该说，这件泛滥的事，还有他那句最质朴的大白话，宣布了我们俩正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象所有人一样，我们谈起了恋爱。象所有在爱中的人一样，我们的恋爱，确实是彻底而疯狂。说彻底，是他将他过去的所有都告诉了我，我第一次知道了有叫花江的这个地方，还有这样的一家公司，公司里有一个很有心计的母亲，处处算计着弱小的女儿，而且，还把他利用了一把，让他觉得人心好可怕。他说得最多的，是他认识的叫陈香的女人，太痛苦了，永远活在一种阴影中，而他，也是觉得有愧疚，当时，他母亲治病需要一大笔钱，而且，先前这个要他演戏的母亲编了一个风流成性的女人的故事，说这样就是对她女儿最好的惩罚，所以，当时他也答应了，反正他认为不构成实质性的伤害，也就演一场吧，而真正到了戏中，他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叫陈香的女孩子，善良而执着，当时刚从学校毕来，而家里，却是一直没有给她什么温暖，所以，他怕自己演不下去了，所以，抽手退了出来，这就有了过后的事。我说你这前面的生活象传奇呀！他笑着说：“那我们后面的生活就要活得象甜得发腻的那种言情剧。”这也就是我要说为什么是疯狂的原因，他发誓要带我吃1314顿牛排，说是把一生一世的最爱都吃足了。我笑他疯，他说不疯魔不成性呀。可还没有吃到一半，真的不该有那次出差，高速公路出事，我们有了永远的阴阳两隔。我一瞬间，失去了一种固有的期待还有向往，一下子，如抽了我的所有一般，我昏睡三天，出来后，几乎睁不开眼，看着刺眼的阳光，我做了一个决定，辞职，到花江，看看他的过往，我要把他没有享有的，再夺回来，那样，或许有助于我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真的，我固执地认为，是花江的这对母女，让他的心里过早地有了阴影，而现在，这道影子，却是印到了我的心上，我觉得，一刻不除，我无法自由地呼吸。我从来没有来过花江，而从他的嘴里，那么细细地描述中，花江，还有花江这个公司以及公司里的人，让我烂熟于胸了。是的，到了花江，恰好就看到陈香要去招聘，与网站照片上的一模一样，所以，我很巧妙地与她相遇了，对了，相遇那天，我还找了个群众演员，一个送盒饭的快递小伙，我多给了一盒盒饭的钱，他开玩笑地从陈香身边紧擦过去，吓了下她，我刚好去一扶，所以我到了公司。我是抱着清除阴影的心态来的，真的，我实话实说，我先前确实是这样想的，我不想让自己的遮掩而有什么高尚，说白了，我先之前的想法真的不高尚。看到陈香怀孕了，我想，我吓吓她，或许能让她感到痛苦吧。比之她在别人心里种下的阴影，这不算什么吧，我半夜装梦游，其实苏总发现了，我唯一没有瞒过的，就是苏总，她太聪明了。那天，我半夜梦游之时，到了楼下，还记得吧，到了那个拐角处，苏总突然开了灯，是的，然后你们到了我跟前，苏总扶了我，这个情节还记得吧。但你没有看到的是，苏总的手从背后伸到了我的背上，按着我胸罩的扣子，轻声说：“你信不信，我会解开它。”当时我本能地一躲，然后苏总冷笑了一声。所以，最后，所有的事，我没有再提，而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觉得，似乎是我错了。我以为你们会大做文章，以为会纠着不放，哪知，我刻意没有提，你和苏总也是忘了一般。而到最后，你知道吗，那串糖葫芦，让我彻底死了心。是的，当时，他也是这样，而你却也是毫不犹豫地吃了它，我知道，这该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才会有的行动，而这个动作的结果，只不过是为了让我的心里好受些。而仅是为了这样的一种结果，都肯付出的人，就是善良的人。还有陈总现在的一种细心和关照，还有陈母和赵总对所有人的一种友善，我觉得，真的是不是我太偏激了。而到最后，你们一起去帮刘路，我更是觉得，或许，我在一种偏激的路上，是越滑越远了。王妙王总真的很善良，她是见过我的。因为都是上市公司，要开年会，所以在年会上，她是见过我的，还因为她是花江这个地域的人，所以我还和她攀谈过几句，我因为他的关系，所以对王总还是特意地留过意。所以，她是认识我，我也是认识她的。但王总却没有说，真的没有说，我想，我真的太错估这里的人了。妈地，我突地想到，小俏说的前面的所有的话，我都相信，而且都是对得上，就王妙这事，我草，她是根本不知道，王妙早就和我说了，只不过，我没有说罢了，看来，人的嘴，有时侯，还真的得把严了。不过这样也好，让她知道，没有任何人，是天生就坏的。小俏接着说，这样一来，我想了许久，真的哭得我撕肠断肝的，我不知道，我到花江来，抱着这样的一种心态，究竟是想做什么，是对失去的一种补偿，还是想把失去的再保留？但事实证明，我一件也办不到，反倒是，我看到了一群真实生活的善良的人，那么努力地活着，笑着，我没有理由再留下来无事生非，我想，我也应该去过我应有的生活。我的妈呀，小俏这一番话，我能预估到与我们有关，而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这么复杂，而且，里面还有着这样多的过节还有人和事。我不知道，小俏来花江，却原来是怀着这样的一个心理，当时，我只感到，或许这姑娘有什么解不开的结，要在花江解开，而没想到的是，这种纠结，居然险成事实。我想到陈香大着肚子，还有苏小禾忙得要命的样子，而那次我自作主张说的那两个故事警告小俏，看来，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过，起关键性作用的，倒是我们的一些所为了。小俏从那个他的嘴中听到的花江，完全是一种阴诡遍地，把人不当人，只当工具用的阴诡之地，但哪知，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这或许，是促使她最后释然的主要原因吧。小俏此时眼里晶莹一片，轻笑着说：“向哥，说真的，其实一切洞若观火，但除了你们的善良和执着。”小俏的眼里，晶莹滑落下来，我揪了纸巾递给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我能说是安慰，亦或是一种交流，都不是吧。这只能是小俏的一种自醒还有自省，或者说是她的一种心路的历程吧，我能说什么，但或许，正是因为在这一段路上，有我们这所有的人的陪伴，她才没有走出第二个王妙，是的，我一直以为，王妙当时，如果有人提醒，还会比现在醒得早，说不定，孩子都满地跑了，而就因为一种纠结，而是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大好年华也是浪费了几年，这是何必！小俏看着我说：“或许向哥，你挺看不起我吧，觉得我太过有心计，或者不那么透明。”我笑着说：“没有，你不这样做，我倒觉得你挺不真实的，你说了所有的事，证明你是相信我，所以，我也有理由相信你，没哪个人，不会为自己的疯狂而付出几年，这也许就是一种最为的真实吧，不悔，也不可继续。”小俏点着头，泪珠滴了下来。我笑着说：“你说这个故事，是不是想向我告别呀，我可是真的舍不得，但我知道，我们这小庙，是终究没法留住你的。”小俏笑笑说：“这不是向哥想的这样，我走是肯定的，当初也只是想来看看他生活过的地方，我想，他从这里走出去，我来这里把这段记忆埋了过去，是的，从这里，再出发，我是为了给自己的心重新找个理由和借口，我再呆下去，我怕我一辈子也无法走出这个阴影了。”小俏说得很真诚，我和道她这话是真的，也是对的。我点点头，笑着说：“你嘴里的那个他，我大略知道是谁了。”小俏笑着说：“当然，你猜到了吧。我说了，我是来埋了过去的一切，我还是告诉你吧，从这个名字出口的那一刻，我想，就应是我的新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