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坚持
见惯了懒懒散散的夏从毅之后,再看见他这急匆匆的样子,灿雪有点诧异,不必跟上去,走到床边就能看到酒楼出口的大街边,果然有情况。 叶明景少见的一身月白色刺绣锦袍,一条玄色宽腰带上挂着一枚长方形玉佩,头发也梳的一丝不乱,依旧是辩不出悲喜的样子,单独看倒不觉得有什么,混在人群中就足足看到了他与众不同之处了,那份淡漠与行色匆匆的众人搭不上调,夏从毅很快走到他面前,他扯了扯嘴角,回了一丝笑容。 听不到夏从毅说话的内容,他语速飞快,一边比划一边往酒楼这边扫视了一下,眼光落在灿雪身上的时候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像被什么消息惊到了的样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叶明景咧嘴笑了,拍了拍夏从毅的肩膀,rou眼可见的感觉他的步履轻松了很多。看着他们走向酒楼,灿雪不由自主地跟着叶明景勾起了嘴角,这个男人笑起来真明媚。 灿雪走到公共茶室里等着二人上来,她昨晚休息的很好,刚好也可以给明景把个脉看一下。 “回来了?来,看一下。”灿雪见夏从毅看到自己眼神躲闪,似乎有点害怕见人似的往叶明景身后躲了一下,“你见着鬼了?” 夏从毅挺直身板从叶明景身后走上前,边撸起袖子边说道,“是啊,活见鬼了。” 叶明景听着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跟着坐在灿雪对面,夏从毅的旁边。 刚给夏从毅把完脉,还没等灿雪说话叶明景就急不可耐地伸出自己的胳膊,似乎等这一刻已经好久了。 灿雪没说话,将手指按在他的脉搏处,他的脉搏跳动很快,抬眼看了一下他的脸,哪知正对上了他的眼睛,对视了两秒,叶明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感觉偏头躲开了眼神,灿雪觉得他的脉搏跳动的更快了。 “你现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灿雪的心动了一下,感觉有一股莫名奇妙说不清的情愫在她和叶明景之间弥漫开来,刚刚对视时叶明景虽然面无表情,可那深不可测的眼底分明微光一闪,像是绽放出来一颗星星,她看的真切。她问这句话的时候都不敢再看向他的脸。 “没有。”叶明景几乎是立刻回答了她。 她松开了指头,心里小鹿一样乱撞,她此时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哪里能从这狂跳的脉象中找到异常。她都开始担心再把下去,他的血管会爆掉了。 “你这一大早的去了哪里?听我师傅说你要去陆将军府里办事,是什么事啊?”灿雪极力从脑海中搜寻话题好打发这该死的尴尬,只要不停地说话,只要不陷入沉默,那种窒息感就会慢慢被驱散,她的经验在提醒她说话,不停地问话,不要停。 “早完成了任务,不过我今天听说了一个劲爆的消息。”叶明景顿了顿,夏从毅和灿雪都坐直了,等着他说下去。 “陆家大小姐陆初雪要被赐婚给五皇子了。”叶明景的嗓音有点沙哑,说完之后他死死盯着灿雪,两只眼睛像是要将灿雪脸上的表情吃进肚子里去。 “切,这算什么劲爆的消息。”灿雪不屑一顾地笑了笑,“这新闻我早就听说了,亏得你们还是宫里的侍卫呢,收个消息都这么迟钝,哪天要是被派去打仗,只怕敌人都杀到面前了你们都还不知道别人起兵了。”灿雪露出嘲讽的表情,心里却仍免不了一阵失落。 “可是那五皇子没同意,不知道原先婚配的陆灿雪知道了会怎么想哦。”叶明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像五皇子上身似的。 夏明景眼睛瞪的老大,“这,这不是抗旨吗?” “这还真不至于,这五皇子也就一个被放弃的弃子,能攀上陆将军家是他的福气,目光短浅啊。”灿雪长叹一口气,脸色凝重,用左手扯了扯右边衣袖,极力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那五皇子会不会受什么惩罚啊?”夏从毅紧张地站起身探下腰,脸都要贴到叶明景的胳膊肘了。 “应该是要前往西南方向镇守五年吧。”叶明景咬了咬牙,“要是陆灿雪还活着就好了。” “真是可笑,人死哪能复生,说不定那陆小姐能有另一番天地呢。”灿雪笑了笑,歪着头给自己沏了杯茶然后将茶全部喝光。
“有传闻说见过陆小姐,听说陆小姐活的好好的。”夏从毅白了灿雪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果你是那陆小姐,会不会选择和五皇子完婚啊?”叶明景露出一副聊八卦的表情还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灿雪的胳膊问道。 “她们不是有婚约吗,那就完婚啊,皇上的命令肯定不能违抗的。毕竟成亲就能避免砍头,是个人都会这么选好吧。”灿雪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鄙夷地看了一眼叶明景。 “那要是五皇子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呢?”叶明景似乎对她的鄙视毫不在意,依旧追问道。 “他都肯为我苦守边疆了,这等烈男往哪里寻。”灿雪邪魅一笑,“那五皇子最好不要让我碰到,不然他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夏从毅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叶明景嫌弃地甩了甩衣袖,茶水好多都喷到他的袖子上了。 “你说五皇子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夏从毅用极其挖苦的腔调说道,还推了推叶明景,“哎,你听到没有,五皇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哦。”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让我看看你的手掌心又多大。”叶明景揶揄道,“你年龄也不小了,婚配了没有?”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婚配了没有干你什么事?你就是这么跟姑娘家的说话的?”灿雪感觉他们的表情和语气都极为刺耳,她自认为这些话是正常人不会问出口的,没有一个正经家的闺女会被这样直白的问这种敏感问题。 她只身一人,无亲无故,所以被问起这种敏感的问题难道就是应该的吗?这在灿雪心里不是关心,更算不上是开玩笑,是欺负,是侮辱。 “如果你们看我好欺负就问出这么不尊重人的问题的话那我就告诉你,请你自重!”灿雪只感觉脑中嗡嗡地响,再不和这俩人分开她会气到燃烧的。她一甩衣袖,将自己的房门一脚踢开,然后又用力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