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云变幻波澜起
“咔嚓嚓”，一声惊雷在天空炸开，原本蔚蓝的天空霎时变得阴暗无比，不一会儿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一个赶路的人骂道：“呸！这鬼天气！”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破庙，赶紧骑着马飞奔到破庙前。 他将马拴好，一个人走进破庙。忽然一个黑影闪了过来，冷冷道：“天王盖地虎！”那人不知所措，抱拳道：“适逢大雨，我只是进来避雨。”那黑影“哼”了一声，突然刀光一闪，将那人斩成两段。 庙后传来一个声音：“老张，来人是谁？”那老张又“哼”了一声道：“一个过路的。”先前那个声音道：“原来不是盟中兄弟啊！那杀了无所谓。”语气之中竟然没有一丝怜悯和同情。 老张慢慢走到庙后，十几个人团团围坐在那里。只听一个人道：“这事情成不成啊？”另一个人冷冷道：“姓齐的，你现在想洗手不干了。恐怕太晚了。”说完拔出腰上的刀。那姓齐的汉子怒道：“我只是问能不能成功，并没有说洗手不干啊！卢定安，我告诉你！老子早看你不爽了！要打就打，何必多说！”说完也拔出腰上的剑。 这时第三个声音响起：“你们两个活得不耐烦了？”声音冷冰冰的，但透露着一丝威严。那姓齐的汉子和卢定安都坐了下来，互相吹胡子瞪眼，腮帮子都鼓得很大，眼神都带有杀气。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齐兴远，卢定安。你们两个的私下恩怨都私下解决。现在我们都在商议大事。你们要再闹，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们！”声音到最后都有一些震怒，只震得破庙屋顶上的泥土“簌簌”往下掉。齐、卢二人吓得这才不再较劲。 老张缓缓问道：“凌大哥。你有什么打算？”凌大哥道：“我有一个计划，分为三步。第一步，我们先烧了城中的粮仓；第二步，我们去刺杀那个该死的总兵；第三步，我们打开城门迎接可汗大军。”众人纷纷叫好。老张道：“既然大家没有异议，就各自去执行吧！”众人又散了…… “三哥！他们武功不弱，我们追不上了！”楚庄云一下子叫住了楚冰云。楚冰云望着那群人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口气。楚随云道：“时候不早了。大家好好休息去吧。”众人就此散了。 第二天雄鸡第三次报晓之时，楚庄云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忽然传来一阵细声细气的声音，楚庄云大脑里的困倦登时被抛到九霄云外，心里一惊：莫非方旭昂那家伙又来了？匆匆更衣冲向大门。到大门时，只见一个人单膝下跪在地，神情恭敬，却不是三哥楚冰云是谁？只见楚冰云前面那人趾高气昂，手中抱着两条圣旨，原来是个太监。怪不得说话阴阳怪气的。楚庄云暗道。 楚冰云见楚庄云也出来了，忙道：“五弟，这位公公找你。”楚庄云又是一惊，也单膝下跪。只听那个太监抽出一条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庄云辰时进宫见太子。钦此！”说着将圣旨交给楚庄云，楚庄云双手接过道：“臣接旨。”那位公公点了点头转身就回皇宫去了。 楚庄云见楚冰云手里也有一条圣旨，不禁问道：“咦？三哥，皇上也叫你去陪太子了吗？”楚冰云苦着脸道：“比陪太子难多了！”楚庄云道：“那是……”楚冰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五弟你知道么？昨夜宣府的军粮仓被烧了。这还不够，昨夜宣府总兵被家人发现死在家中，死时喉咙上插着一柄飞刀，应是被人刺杀的。”楚庄云不禁“噫”了一声，忽然明白道：“那……那皇上不会是派三哥你去上任宣府总兵吧？”楚冰云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只是其一，皇上还让我带着足够的士卒从京城运送粮草到宣府去。即刻动身。”楚庄云惊道：“可是……大哥他们都还没醒呢！你不向他们道个别吗？”楚冰云道：“不必了。皇上急召，我们做臣子的怎么敢拖延。五弟，我走啦！”说着踏出了大门。 楚庄云心想：辰时快到了，我也准备一下吧。匆匆用完早膳后整理了一下，也踏出了楚门。来到端木宫——太子朱厚照住的地方。楚庄云前脚刚踏入端木宫的大门，朱厚照就一蹦一跳地扑了上来，楚庄云身子稍稍一避，双手一张，一招“怀中抱月”使了出来，将朱厚照当成月亮一样抱住道：“殿下小心，你这金贵身体不要就这么摔坏了。”说着将他轻轻放在地上。朱厚照只有十二岁，头顶只到楚庄云的肩膀，只见他抬起头来道：“庄云哥哥，你的武功好棒喔！你两只手就那么一挥，我就被你死死地抱住了。只怕我的师傅都比不上你哩！” 楚庄云微微一笑道：“殿下现在不应该沉迷于武功，您未来是要做皇帝，造福百姓的。应该多读读《资治通鉴》一类的书。”朱厚照嘟了嘟嘴道：“不要。以前父皇也命杨先生教我读书，但是杨先生教的我都不感兴趣。” 楚庄云头一下子就变大了——带这种顽童他还是第一次啊！楚庄云心里思索道：不如依着他，等把他哄高兴了，再劝谏他做一个明君。当下道：“好吧。殿下你想学什么？”朱厚照抬起头，用他那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看着楚庄云道：“庄云哥哥真好！嗯……你就叫我刚刚你使的那招吧！”楚庄云微笑道：“这倒容易。”朱厚照高兴地跳了起来欢呼道：“耶！” 楚庄云当下与朱厚照在后花园练武。楚庄云将“怀中抱月”这一招的威力、精要之处一五一十地说给朱厚照听，朱厚照听得格外仔细，只一会儿就将“怀中抱月”这招使得炉火纯青。楚庄云站在远处突然向朱厚照扔一块石头，朱厚照反应迅速，手头自然而然地使出“怀中抱月”，将那块石头稳稳当当地托住了。朱厚照大喜，激动地道：“庄云哥哥，庄云哥哥！我成功啦！”楚庄云微笑点头表示赞许，心中暗暗喜道：太子虽然年纪还小，但他的悟性很高，若是以后勤加教导，一定能够成为一代明君！想到这里，楚庄云不禁暗暗笑了。 见朱厚照心情很愉悦，楚庄云忙循循善诱道：“殿下，您以后的是要统治这个国家的。而那些治国之道，就藏在那些书中。因此您要多多读书，才能成为一代明君啊！”朱厚照方才兴奋的表情霎时间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只听他嘀咕道：“我才不要读那些破烂竹简。一点儿也不好玩。”楚庄云见劝导失败，又慌忙得不知所措。 楚庄云仗着自己内力深厚，远远地听到皇宫侍卫的声音：“是谁？胆敢闯进太子殿下的寝室！”随后又听到众侍卫的呼喝声：“来人抓刺客了！快来人啊！”朱厚照见楚庄云在仔细地侧耳倾听，好奇地问道：“庄云哥哥，你在干什么啊？”忽然觉得背后一寒，一个灰衣人已经闪到朱厚照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楚庄云弓身向前左手一揽，将朱厚照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右袍一挥，一股强劲的内力扑向那灰影人。那灰衣人身手也很敏捷，双手向前一推，挡住了那股劲风，低沉着嗓子道：“好一个‘袖里乾坤’！”说罢又抢攻上去，左手手指呈鹰爪状抓向朱厚照的天灵盖，右掌挥出打向楚庄云。 楚庄云向后一仰，抬手将朱厚照扔向一棵树的枝干上。朱厚照只觉得自己突然凌空，身体轻飘飘的，随即又稳稳当当地落在树枝上。楚庄云少了朱厚照这个累赘，出手自然方便些，“呼呼呼呼”四掌快速连续地打向灰衣人。那灰衣人连向后跃了四步，正欲还击。只听那些皇宫侍卫纷纷赶到，那灰衣人“哼”了一声低沉地向楚庄云道：“就因为你，天下百姓要受几年的苦了。“说罢脚下发力，一晃眼便到了百里之外。楚庄云只是呆在原地，细细品味那灰衣人的话。 待众侍卫都赶到后，楚庄云一跃上树将朱厚照又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众侍卫忙下跪求朱厚照恕罪。朱厚照大声呵斥那群侍卫道：“一个个都是饭桶！若不是庄云哥哥，我早没命了！我没命了，你们的脑袋还会在这里吗？”吓得众侍卫连连磕头求饶。朱厚照数落够了，小手一挥道：“本宫今天心情还不错，饶你们不死！还不快滚！”众侍卫又连连磕头致谢，灰头土脸地走了。 朱厚照转头笑嘻嘻地向楚庄云道：“庄云哥哥，这些侍卫武功比你差远了。若是以后那个人又来的话，你又不在身边，我怎么办？”眼睛骨碌骨碌转了转道：“不如你再教几招给我吧。”楚庄云见朱厚照总是不认真学习，只是想着练武，暗暗皱眉，但又不忍心拒绝他，便道：“好啊。不过我有条件。”朱厚照登时两眼放光，急切地问道：“什么条件？你要钱财还是美女？”楚庄云摇了摇头道：“都不是。我的条件是：殿下您每从我这里学一招，就得给我背一段《道德经》或《论语》。”朱厚照一听到背书，脸上又布满了恐惧的神情，但迫于学武的诱惑，朱厚照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道：“好……吧……不过庄云哥哥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哦！” 楚庄云见朱厚照答应背书，诧异之余又觉得很有成就感，微笑道：“我怎么敢欺骗殿下您呢？好了，今天我教了‘怀中抱月’一招，殿下您现在应该去背一段书了。对了，不能死记硬背，要理解并体会作者的意思哦！”朱厚照嘟了嘟嘴，道：“好吧。”转身去了书房。 楚庄云出了皇宫，已经是午时。他回到楚门，楚流云着急地问道：“五弟，你又上哪里去了？”楚庄云懒懒地回答道：“我去皇宫了。”楚流云惊道：“皇宫？哦，你是去陪太子了吧。”楚庄云又点了点头。楚流云又问道：“咦？三弟呢？他没跟你在一起吗？”楚庄云耸了耸肩道：“三哥他去宣府了。”楚流云又大吃一惊道：“宣府？三弟他到边关去干什么？”楚庄云摊了摊手道：“还能干什么？皇上委任三哥为宣府总兵，说原来那个总兵被人刺杀了，三哥上任去了。”楚流云道：“刺杀？那个职位真是危险！”楚庄云苦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南宫志远听到声音，也缓步走来道：“如何？当一天小‘佣人’的感觉怎么样？”楚庄云叹了口气，软趴趴地坐在椅子上道：“其他都还行。就是今天突然蹦出来一个刺客，武功还真不弱，把我吓了一跳。还有，那刺客说什么就因为有我，天下百姓要受几年的苦了，弄得我莫名其妙的。”南宫志远想了想道：“可能那个刺客是信口胡掐的，庄云老弟不要放在心上。”楚流云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这种小事何必挂在心上呢？” 楚庄云将头放在桌子上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