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空洞

    那人不再搭理萧枫，甩开他就走，倒是身边的那个少妇，眼睛定定地上下打量着他。夜总会的保安跑进来了，拉着萧枫往外推：

    “你是干什么的，你是到这儿玩儿来了还是捣乱来了！”萧枫想跟随他们解释来意，但无效，被他们几下就给推了出去！

    萧枫出了夜总会大门，并没走，陈跃说，再不走晚上学校都回不去了，萧枫说，这个机会不能错过，不然他以后可能就不来这啦，到时候去哪找素兰！陈跃只说了句，

    “好吧，哥们也只能舍命陪君子啦！”时间已近午夜，这座灯光辉煌的夜总会，仍然狂欢未散。

    他们二人已精疲力竭，就在对面的小卖店里买了几瓶啤酒，然后坐在马路沿上，对着瓶嘴慢慢地喝。一边喝一边隔了这条并不开阔的小街，盯着那夜总会大门，等着那人玩够了出来。

    夜深了，从时间来说，这是新一天的凌晨。夜总会的门口不断有客人尽兴而出。萧枫眼睛死死盯着夜总会那扇大门，陈跃此刻早已趴在他身上睡着了，萧枫盯得眼球酸胀，但不敢松懈。

    天马上亮了，那人终于出来了，萧枫把陈跃放到地上，飞快走过马路对面，在那人被陪他聊天那个少妇挽着胳膊走向自己汽车的路上，萧枫上前拦住了他们。

    那人认出了萧枫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青年，他马上厉声申斥：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你认错人了吗！”

    萧枫娓声求道：“先生，我真是素兰的同学，您就告诉我她在哪儿吧……”

    “我告诉你！你别缠我，你再缠着我，自己找麻烦！”

    夜总会门前的保安看见他们的客人与萧枫在路边起了纠纷，赶紧跑上来拉扯萧枫，拉扯之中手轻手重，都难控制，因此很快演变为一场拳脚冲突。

    萧枫前胸后背挨了几拳，他也出拳回击了保安。他一动手那些保安有理了，一拥而上，萧枫一天一夜几乎没睡觉，体力耗尽大，没几回合，就被打倒在地。几人围着他又给了两脚，后被一个貌似保安队长的人拉开劝住。

    “好啦，好啦，走吧走吧。”接下来众保安跺了跺脚，吐了几口痰，渐渐的，都走远了。

    萧枫爬了起来，嘴里出血了，很黏，很腥，他歪头吐了一口！他试着起来，才知道周身剧疼。几乎没有力气。

    这时陈跃也醒了过来，看到萧枫这德性赶快跑了过来，他让萧枫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这时那辆奔驰轿车早不知什么时候开走了。萧枫爬起来，陈跃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过了街，朝路边一辆停车等客的出租车挥了一下胳膊。

    陈跃在车上情绪有些激动，

    “这下死心了吧，你啊，没事找事，为了个高中同学，犯得着这样，我看你，就是作贱自己！”

    萧枫什么都没说，他没敢回学校去，他脸上的伤让他如何面对老师的疑问。他托陈跃给萧伟请个假，就说他不舒服，那个英语辅导课让别的同学先顶上！

    对于上官灿来说，萧枫这段时间的消失让她极其难熬。如今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开始，萧枫始终没给她来过电话。这几天她一直看不到萧枫，单相思的滋味今儿个算是品尝到了。

    每日跟个颓废人儿似的趴在桌上，那位闲着没事儿做的历史老师看到了她，看她那样不重视自己的课程心中为免有些挫败感。

    “上官灿同学，请你来回答一下希特勒有哪些成就？”

    历史老师拿着根教棍在空中晃悠了好几圈，都没听见上官灿的回答，将歪倒在一边的眼镜扶好了。两只眼睛紧盯着正在发呆的上官灿，又喊了声：

    “上官灿同学！”这次上官灿终于有反应了。

    她一脸不耐的看着那位快要退休的历史老师，悄悄地在心里将他的祖宗问候了一遍，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老师你刚刚说啥？”历史老师将教棍扔在了讲台上，两手背在身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节课不上了，一点趣味都没有！自习自习。”

    下面的学生低声欢呼着，更有几个直接鼓起了掌，想必心里一定是在高呼着

    “老师万岁！自习万岁！”

    上官灿又继续趴在桌子上当人偶，两眼近乎空洞!

    上官灿此刻意外接到了萧枫的电话，这电话几乎让她欣喜若狂，激动溢于言表。

    “萧枫，你最近跑哪了？我想你都想疯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家，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在家？你怎么啦？生病了？什么事这么急？”

    上官灿问东问西，让萧枫有些烦，但他毕竟有求于她，他放平了语气说：

    “你来我家一趟，我有事，电话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