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病猫逼成厉眼鹰(六)
他一个人找个野坡荒洞铺上柴草睡了过去,起来后,省着吃好心人给揣上的给养,就着一路上剜起的野菜,勉强填饱了肚子,感觉有了力气,赶起路来就更快了。不过,接下来的一场大雨,把他隔在了山岙里三天,平原上来的他不懂山洪特点,半夜里睡觉的石窠灌了老鼠窝,差点把他冲走,靠抓住一条裸露的树根,他得以手脚并用地攀住裸岩爬了上去,才算捡回了一条命。 傍晚,他点了一堆树叶子,找来棍把熰得烟熏火燎像放了狼毒,用枝子串起打来的野山鸡、野兔子文火慢烤。他最得意的是烤刺猬,往石头上摔死,蒙上黄泥巴紧紧裹住,烧到泥壳黄黑,轻轻敲开,将挓挲的白针外皮褪除,就露出了一层青白若蓝天,颤嫩如脂玉,剔透似蝉翼的蛋白层,亮丽诱人,喷香浓扑,拿根草芥一碰即晃悠着裂开了,却韧劲皮黏十足,挑起放到嘴里只轻轻一嚼就化成了汤膏,再往里是更蛋蛋的瘦rou瓣瓣子拼接体,剩下的肠胃一骨碌拨到一边去了,他这样忙忙活活垂涎得赏,落魄神仙般美美地大快朵颐着,直吃得嘴上油渍麻花,黑津津脏斑斑的,端着个没把,又带了仨豁口的小生铁锅走出窝洞,到沟潭子里舀水,准备烧热了喝。 就在他弯腰钻出抬头张望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个蓬头散发的中年女人站在他的面前不远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他。 粉红花褂子外面套着件土布对襟夹袄,黄条绒刺绣花朵单裤,正值雨后晦暝潮湿的连阴天,显得单薄瑟缩,浑身上下淋得快半湿了,凉爽的山风一吹,她浑身颤抖弯曲着身子乏力地蹲了下去。安碌碡先是猛不丁吓了一跳,进而怀疑诧异可怜起她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个瘦弱女子哪会跑来野坡里呢!他皱着眉头前后左右打量了半天,又反复推理琢磨了半天,终于,安碌碡才试探着张嘴问道:“你、你,你这是从哪里来?干啥的?”看到火堆上炙得吱吱冒油的山鸡,女人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山洞,迎着熊熊燃烧明明晃晃的火苗子伸出双手扑了上去,她也不怕火烧,无畏山鸡热烫,只是退缩着迷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晃动着手臂,就将山鸡抢到了手,叉开手指撕起一块便往嘴里,边猛塞边狠啃起来,还饥不择食地不时发出——“啊,哈,哎哈,米西,米西”风卷残云般的,听上去很含混不清的咀嚼、说话、吞咽交织混杂的囔囔嗯嗯声,似乎皮靴踏进了浩雪融融的冰泥里。 安碌碡一听见那女人在说东洋话,就惊愤万分地地瞪大了眼睛,“你、你、**,**,cao你祖宗!你是小鬼子,日本人?”正在饿死鬼似的饕餮着guntang食物的女人慌忙地摇摇头,警觉且轻微地停住噬咬,有些理亏内疚地瞟了安碌碡一眼,又将头埋得更低。 对于“烧成灰也能认出他模样来。”的日本鬼子,那些刻骨铭心的仇视和痛恨,安碌碡倏忽觉得头顶上轰隆隆滚过一阵阵搅魂撅魄的连环响雷,双耳嗡嗡,热汗蒸腾,两眼充血,视线燥热,他把去舀水的烂生铁锅子使劲往一边撇开去。烂生铁锅子“叮叮当当”滴溜咕噜地滚着翻了几个崩子,最后碰到岩石上碎成了胡切乱拼的西瓜皮。 他嗔目圆瞪怒火填膺像逮小鸡似的一把将日本女人拽了过来,一只马王爷的独眼下呲着黄河人特有的黄黑大牙板子凶神恶煞地吼道:“日本人,日本人,日本女人,八格,八格,八格牙路!” 他一双铁钳似的大手像扒嫩葱一般,“嗤啦”扯破了日本女人的上衣,接着跟抱麦捆一样抄起她,扔地瓜袋子似的“噗咚”撂到了旁边的柴禾堆里,并轻松拉下了女人的长裤,露出了白花花精光光的细长rou体,久久压抑的民族恨深深迫害的血泪仇加上惨惨煎熬的征服欲,使他义无反顾地紧挺着鼓胀的情绪猛虎捕猎般地扑向了日本女人,一阵电闪雷鸣腥风血雨气啸鼓锵的剧烈激荡征伐,沟满壕平之后,他一脚蹬开那日本女人,“去你妈那个臭B的!”自己也心满意足解恨过瘾地滚到了一边放松地喘息起来了。 就这样,冰冷的心情最终敌不过满怀报复仇恨的灼热箭簇般刻意的野蛮凿击攒射,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压抑于地府千百万年的优质煤炭一朝重见天日即刻痛痛快快地被正义的念头点着,轰轰烈烈燃烧过了,可是,毫无反抗之下酥麻的快感狂躁**亦随灰烬飞舞后陷入了落漠空旷…… 那女人只是本能地提了一下裤子,木然被动地承受着安碌碡野蛮行径的任意摆布,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和力气,仍旧坦然自若大口地吃着安碌碡烧烤的猎物。由了他彻底挥霍发泄,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地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只不过节奏明显慢了下来,看来最饥饿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再次抓起女人的裤子去擦那的工夫,安碌碡注意到了女人有点沉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