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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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北臣听了汤太太一番轻言细语,逐层剖析,汤北臣暗悔自己方才失言?就说道:“舅兄的信由我来写,不必你忧心?闺女的事你尽管张罗起来,万事有我呢?” 这些都是张敏后来学给黄蓁听的? 黄蓁说道:“道理是没错?那也得先有汤叔父那样的爹爹?汤jiejie才能不惧流言?蔑视闲言碎语,所有的儿女都是父母的影子,教会了孩子们妥协,孩子行事就会畏手畏脚? 教会了孩子们勇于面对?孩子行事自是风光霁月?所以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父母的?” 红瘦端了一盘切好的水蜜桃上来道:“姑娘快尝尝桃子,看着就香甜可口。” 黄蓁说道:“给院子里每人都分两个尝尝?这水蜜桃最是不禁放?坏了怪可惜的?指着鸦黄说,给姑姑屋里端些去。” 红瘦说道:“奴婢方才听厨娘讲,这摘桃的人定是个经验老道的,一筐子的水蜜桃有些是七八分熟的,有些是刚好熟透,还有的要放上一放才能吃?姑娘不必担心放坏?” 黄蓁感慨吕掌柜的心思缜密,难怪生意做得如此周全? 临安城位于凤凰山下的皇宫大内,垂拱殿里众臣争论不休?原因是前方战事连连失利,城池告破,百姓遭到略掠,一时间亡国的流言喧嚣尘上,弄得人心惶惶? 蒙古大汉窝阔台第三子,王子孛儿只斤-阔出,亲率大军攻打宋国,三月时,攻克了鄂北重镇襄阳,控制了荆湖等战略要地,令附近州郡闻风丧胆。 四月时,阔出又乘胜追击接连攻克随州,郢州两座城池,并掌控了荆门军,据探子快马回报,现在蒙古军又蓄势待发,剑指枣阳和安陆两座城池。 鄂北战事的失利,致使南宋整条京湖防线千疮百孔,前线守军也是频频告急,请求朝廷增兵设防。 而蒙古西路元帅,阔端所统领的西路军更是横扫川蜀境内,川蜀告急?朝臣还在派谁应敌的问题上争议不休?朝廷上已是风雨飘摇? 朝臣们不思报国?却各自为政乘机结党营私,安插自己亲近的人去有油水的衙门,想从中渔利? 理宗皇帝此时是内忧外患,首尾难以兼顾?难得地在朝会上怒斥群臣,食君之禄却不思分君之忧?国家大劫在即,却满脑子盘剥算计?既是如此,不如大开国门迎蒙古军进城如何? 群臣见理宗皇帝震怒,纷纷伏地请罪,暂时按耐下小心思,右丞相杜范推荐,驻守在黄州的孟珙将军驰援鄂北。众臣看着理宗皇帝神色不善?纷纷附议。 而此时凤仪殿内一如往日的寂寥,谢皇后手捻着佛珠,垂着眼睑,口中念念有词地跪在蒲团上诵经,只有个宫人在门口守着。 空旷的大殿显得静寂幽深,白嬷嬷示意宫人不必通禀,静静地等在那里,待皇后诵经声停时,才移步上前扶起皇后。 “本宫盘算着嬷嬷也该回来了?谢皇后温和地说道,新娘子长得美不美?这回家去,该看到的人可都看到了?嬷嬷可高兴了?” 白嬷嬷笑着说道:“新娘子样貌还过得去?嫁妆足足四十六抬,箱子里塞得满满的,手都插不进去?都几十年没见了,坐在一起不知说什么? 她们尴尬奴婢也不自在?不过都托奴婢给娘娘带好呢?说着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各个嘴里都念着骨rou亲情,可是都惦记着从她身上刮些好处?或是托她走些门路,没人关心她在宫里过得好不好?以后能不见就不见吧? 谢皇后拍拍白嬷嬷的手臂,感慨的说道:“可见骨rou至亲也是要常走动的?嬷嬷不必委屈自己?投缘的就多说几句,不相投的不理就是?您都活到了这个份上?是可以任性的。” 谢皇后的话让白嬷嬷很是受用,畅笑的说道:“好,那奴婢就听皇后娘娘的,奉您懿旨任性,说出去也气派,临了临了的还能威风一回?” 谢皇后调侃道:“虽说是我这个正宫娘娘有些过气了?但要护着嬷嬷的周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白嬷嬷一惊看了眼周围,才嗔道:“娘娘慎言。” 谢皇后听了讥讽的一笑,便不在做声?白嬷嬷转移话题道:“奴婢这回出去,听了新鲜事要说与娘娘知道?您就当个乐子听听?” 谢皇后挑着眉噢了声道:“那倒是可以解解闷,愿闻其详。” 白嬷嬷小声道:“供给前线的军粮里被掺了霉米?有好些士兵吃了霉米,上吐下泻而险些送了性命?前线的折子被兵部压了下来,官家如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兵部?谢皇后不敢相信问道?兵部是疯了不成? 白嬷嬷小声说道:“您当是谁?外面都传遍了?负责粮草督的人是阎婉容的长兄长?” 谢皇后愕然道:“兹事体大?兵部竟敢擅自做主包庇罪首?这样的违逆上意,不怕脑袋搬家吗?嬷嬷是从哪里听来的?可当真吗?” 话一出口便觉出不妥来?白嬷嬷是什么人?若是没有落到实处的话?怎会说到自己面前来?谁有那通天的本领,自是不言而喻? 谢皇后幸灾乐祸地说道:“阎婉容本就是个眼孔小的?现在又持宠生娇?军需这样的事情也敢掺和其中?官家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前有贾贵妃?后有阎婉容?说着惬意的拍了拍手,本宫这热闹瞧得,惬意啊?” 白嬷嬷不动声色地附和道:“确实是闹腾了些?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也就过去了,您家大业大的自是不必在意?况且又隔着重重的宫门,也不怕让外人笑话去? 可现如今却是危及到了社稷?奴婢说句不怕掉脑袋的话?您是这大宋朝的国母,国家安如磐石,您才能养尊处优?靖康遇难为何国人何喻为耻? 那些后宫嫔妃,皇子,帝姬受过的羞辱奴婢且说不出口?金国倾覆时,金国宫廷内女眷的遭遇何其不堪?堂堂天子嫔妃竟被充了红帐?想要求死都不能? 前有车后有辙,意气之争可要不得?您可别光顾着看热闹?” 白嬷嬷一席话若醍醐灌顶,听得谢皇后悚然一惊?抓着白嬷嬷的手凄然道:“几年来多亏的嬷嬷陪在本宫身边,适时点拨于本宫?可明知jian佞祸国如此?本宫也是有心无力? 嬷嬷知道的?官家与本宫不过是面子情?所谓的好都是做给人看的?不过是为了成全他不弃糟糠,宽厚仁德的好名声?本宫所说所行,在他眼里无不是别有用心? 说着凄楚一笑,本宫何必自讨没趣?贴上去给自己没脸?” 白嬷嬷看着黯然的谢皇后有些心酸,曾经那样明艳自信的世家女,在这步步都是算计的宫廷竟沦落为,为家族博弈富贵前程的踏脚石,伤痕累累,日渐消瘦。 在这孤寂的宫廷里,终有一日也会零落成泥碾作尘?后世之人在翻看史书时,会不会道一句可怜? 白嬷嬷调整了下情绪,温声回道:“娘娘与官家既是君臣,又是夫妻,没事时提上一句两句的,不过是听说而已?权当是闲话消遣了?不要添加您自己的建议?
一介深宫妇人自是不辩真假?官家坐拥天下还听不得几句闲话?在自家的宅院里,不必非要捏着证据才能说话?又不去公堂上打官司?您还与谁挣个输赢不成?” 谢皇后听闻后有些怔住,从没有人这样教过她?从前在娘家时,娘亲教的是作为宗妇该如何打理宅院,和弹压妾室? 等进了宫里,女官教的是君臣之道?要如何恭顺大度?夜深人静时,她也妄想过有一日?她和官家两人像寻常夫妻一样,再没有隔阂猜忌? 可她的美梦在多年前就碎了?在得知官家用粟玉枕坏她子嗣时?就已经心死如灰。她苦笑着对白嬷嬷挥挥手,然后坐在哪里发怔,白嬷嬷也不敢打扰她? 索性出门打发了人,亲自守在门口。 等过了申时,皇后亲手熬了莲子水,由小内侍拎着食盒,谢皇后去了福宁殿,帝后说了什么没人知道?福宁殿还罕见地留谢皇后用了饭? 转过天来兵部尚书奏事时,惹怒了官家?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一个多时辰,知枢密院书记官也因为渎职被下了大狱,只此一事,各部堂官风气一肃,人人勤谨了不少? 晚膳时诏阎婉容在跟前伺候,汤羹溅出来惹了官家发怒?被官家指责心浮气躁,不堪伴君?被罚去佛前抄经书,为战死的将士祈福。 一场祸事就这样水过无痕料,再没人提起过? 黄蓁忙过了家里事,临安府之行就上了议程?家里交给了阿婆,生意上的事有汤驷掌握,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阿婆看了黄历,道是十六这日易出行。 定好了日子,红姑出去槽帮安排船只,红肥绿瘦在家里给黄蓁整理出去用的换洗衣物,阿婆是一百个不放心?只说松江府这样大哪里不能散心? 临安府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许老奴跟着?这叫老奴怎么安心呆在家呢?” 黄蓁说这时的西湖风景如画,来了兴致,想去临安府看看?见阿婆坐立不安地絮叨着?黄蓁扶她坐在临窗的踏上,亲手倒了杯茶给递给她。 “临安府乃天子所居之处?龙威燕颔,果真有宵小鼠辈也是要闻风而遁的?但凡长些脑子,也不敢在皇城内放肆? 要是天子脚下都不安全?这天下可没有安身之所了?我不过是出去散散心,看了热闹就回,左不过七八日光景? 来回船上有槽帮的人照应,身边有姑姑和来娣姐妹,个个都身手不凡,无不以一当十,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阿婆看着言之咄咄的姑娘,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了?满腹的担心说不出口?心里埋怨着红姑不晓事?事事纵着姑娘,若是在临安遇上族里人怎么办? 见姑娘如此出挑?又得了皇帝的嘉奖,将主意打到姑娘身上怎生是好?这年月族法大于律法?到时可不苦了姑娘?又想着姑娘还没及笄? 她的身份有碍不好出面张罗姑娘亲事?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黄蓁这才看出不对来?直问道:“您到底担心什么?您若是不清楚明白地说出来,我怎能为您解惑呢?说着递了个帕子过去。” (此章完结) 感谢稽椆和暨椆两位大神的推荐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