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起
书迷正在阅读:黑暗与魔、崩坏世界之雷诺奥特曼、开局变成一颗龙蛋,震惊国家!、无望心境、翼行者与异型者、女帝登基那天,我被悬尸城门、诸天:从斗罗开始构建属性面板、无限东方神之眼、从流浪地球开始的诸天、末日模拟器,我以剑道证超凡
沧云大陆四百四十九年,九州万方,四海一统,安社稷于宇内,定江山于一人,立国大乾,改历永安,元亨利贞,八方以镇,铸九州共尊之玺印,篆天命既受于永昌,立国三百八十三年,历圣祖,太祖,世宗,贤宗,传之至今,已二十二帝。 沧云六百二十六年,永安历一百七十七年八月,天灾洪汛,时值英帝驾崩,未立太子,天下震动,九州惶惑,居心叵测者,把持朝政,祸乱天下者,割据一方,一时间民不聊生,百兴具废。正值此刻,张皇后立荥王武康,以继大统,稳定朝纲,扫肘腋之患,次年改元天顺,并自封安国大将军,领兵八十万,征伐叛乱,一时间,九州再起烽烟,血染河山。历时一十二年,肃清寰宇,再定八方,遂效法圣祖,改元永定。 永定九年,帝骤辞于世,一生武功治世,安定九州,莫有所殆,追谥武帝,长子武元继位,帝甚以为贤,选才任能,文以治世,宽以安国,一时间百姓安乐,国盈府盛,改元大观,以示长以自警,大观十九年,伤寒辞世,执政期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百官感念,尊谥惠帝。与武帝并举,大乾中兴,史称“永观之治”。 后又历孝帝,庆帝,历帝,简帝,和帝五代君主,君权日丧,豪强割据,群雄逐鹿,以致殇帝时四王并雄,哀帝时九国并立,后传至幽帝,北疆五族并举…… 沧云八百一十一年,幽帝驾崩,其子武宁继位,重定九州,安抚诸侯,再定尊位,北安五族,西抚九国,打压四王,以至二王称臣,余者元气大伤,退居边隅之地,次年,改元神武…… 神武九年——圣都——大乾皇宫——圣元殿 “启禀陛下,臣近日获知密报,云州云北总司司正——寒川,勾结外邦,意欲谋反,天地之义,君心无疆,僵而必诛,川以先功。世蒙殊宠,受陛下钦封司正,掌一方财、政、邢、名,却不思皇恩,里通外国罪不容赦,臣请奏陛下杀之,以正涛涛国法,以安惑惑人心!” 朝堂上文武百官,排班肃立,金殿玉阶之下,一名中年男子此时正俯跪于御道之上,身穿一品红色朝服,胸前金莽盘虬的锈紋,在阳光的映照下,隐隐像活过来一般,丝带顺两鬓垂下,红宝石的充耳,光彩照人,乌金纱冠上,温润的玉髓给人以平和安静的感觉,而那穿戴他的人脸上,此时却全然未见一丝平和。 “臣复议,云州地处偏远,紧邻琅琊,今寒川竟以一司司正之尊,罔顾君恩,勾连番邦意欲谋反,实属罪不可恕,臣等以为当将其就地正法,以清社稷,以安人心。”未等皇帝发话,文班中又有一人出班跪奏道。眼瞧着,又是正一品的大红朝服,不同的是这红袍的正中,虬纹已换作蟒纹,四爪之上,金纹闪烁。 看着此人,皇帝的脸上也不禁有一丝细不可察寒光闪过,金虬为臣,金莽为王,眼下之人,虽已年过半百,却不可小觑,按辈分,皇帝也要叫他一声叔父,幽帝最小的弟弟,新帝登基,为安抚宗亲,受封云王,监理云北三府十二州县。 “叔父,右相请起。”宝座之上的皇帝,轻抬右手,缓缓的说道,语气中平和又带着一丝无法抗拒的威严。 “两位爱卿所奏,朕已知之,右相,寒川等人谋反,是否证据确凿?”皇帝转身问向中年男子。 “回陛下,臣尚未掌握实据,但臣以为,云北乃我大乾西北门户,不可交由此等底细不清之人,请陛下圣裁。” “爱卿所言有理,只是云北司一职十分重要,除寒川外,卿等以为何人可担此重任?”皇帝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转瞬即逝,慵懒的问道。 “启奏陛下,老臣以为,云北司副司正刘宏业,处世练达,为人稳重,似可斟酌。”一旁的云王紧接着秉奏道。 “云王之言,准奏,黄振!”挥手间,准了云王的奏请,又对着身后吩咐到。 “奴才在!”只见右侧一个太监转身回应到。 “锦衣卫归你管,去,派几个得力的人,押寒川等人回京受审,限一月内到京。” “是,奴才领旨。”说罢,领了旨意,下殿去了。皇帝摆了摆手,左侧太监向前一步道。 “陛下有旨,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只见文武双双跪拜,皇帝起身回到了后殿。 傍晚,夕阳洒在城内,金色的阳光给整个圣都染上了神圣的颜色,同时也是大乾都城的奇观之一,金色的光辉中,几台小矫不约而同的从各自的府中离开,却都驶向同一个方向,游走在街巷中,仿若一只只蚂蚁…… 圣都——玉麟街——右相府 “大人,看今日陛下的意思是不太相信大人的奏请了。”中堂内,几个人正围座一桌,右相裴超越端居首座,左下手的御史林立文率先发话。 “那又何妨,就算陛下不信,还不是准了大人的奏请,将寒川革职查办,解送京师!”工部尚书司马云紧接着回答道。 “裴相,卑职以为不然,寒川等人是否谋反并不重要,只要大人您能坐实寒家谋反的证据,那寒家就算没有谋反,也是板上钉钉的铁案,证据确凿,陛下也不能说什么。” “张大人所言极是,到底是刑部尚书,和我等俗人想的就是不一样。”礼部尚书沧江也紧接着附和道。 “对啊对啊,还是张国兴张大人说的有理……” “对对对,只要人证物证具在此等铁案,寒家必定必死无疑……” “有理有理……” 几人随声附和道,可右相裴超越却始终端居首座,一言不发,闭目养神,轻轻捋着胡子。半晌,开口道:“诸位同僚所言,本官尽以知之,然陛下圣明,想必自有公断,公等不必妄猜圣意,今日天色已晚,本官就不留诸位大人了。——辰儿,替我送几位大人。” 言毕,一个二十出头的翩翩公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对几人躬身行礼道:“各位大人,天色已晚,小侄已为诸位大人备好了车马,送诸位大人回府,诸位,请!”说着,儒雅的向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裴相,我等就先告辞了!” “卑职等告退!” “诸位慢走。辰儿好生送诸位大人。” “是,父亲。” 片刻后,少年已经回到了中堂,而此刻裴超越正坐在中堂的小茶室内,泡好了一壶雪兰白毫,正在品茗闻香…… 少年走进茶室,对着裴超越行礼道:“父亲,儿子回来了。” “都送走了?”裴超越品了口茶,淡淡的道。 “是,都送走了。” “他们没说什么?”裴超越端起茶杯,晃了晃,琉璃茶具中,几片雪白色的茶叶正在上下浮动,仿若幽蓝玉碎。 “说了,让儿子再劝父亲出手干预,将寒家谋反做成铁案。”裴子臣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嗯,辰儿,坐吧。”裴超越摆了摆手,示意儿子坐下。 “辰儿不敢,子敬父,怎可对面而坐,辰儿站着就好。”裴子辰赶紧行了一礼。
“好了辰儿,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我父子二人,何须这么见外,坐吧。”裴超越淡淡的道,说罢还推过了一杯雪兰白毫。 “是,听父亲的。” “辰儿,寒家这件事你怎么看?” “儿以为,寒家这件事云王做的痕迹太重了,一月前,寒川的奏折弹劾云王于云北兼并土地,屠杀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当时陛下并未多说什么,折子被留中,已表明陛下暂时并不想对云王动手,但此刻云王却率先逼陛下向寒家发难。不但显得云王心胸狭窄,更有做贼心虚之嫌。” “嗯,确实,接着说。”裴超越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儿子,又淡淡的泯了一口茶。 “是,儿以为陛下不是不明白云王的心思,只是,云州地处西北,陛下鞭长莫及,一时间也不能拿云王如何,不如先准了奏请,暂时安抚云王,同时陛下派锦衣卫去也当有两条心思……”裴子辰略加思索了一下,转而看向了裴超越。 “嗯,没错,锦衣卫是陛下的眼睛,自然不可能只是去押运几个人犯,何况是陛下亲自授意,让派得力的人。傍晚时分,我们那边的眼线派人来报,黄振派了锦衣卫十三太保的孟杰去云州。” “这……,父亲,孟杰是黄公公的嫡系,想必陛下不单单是要押送他们,更有保护之意了。” “嗯,不过,陛下不止这两层意思,明面押送,暗中保护,只是其二,锦衣卫亲去,云王自然也会得知去的是谁,他会以为陛下听信了他的话,便安抚了云王,此乃其三。锦衣卫到云州,自然不会不管云王兼并土地一案,虽然陛下不会立刻将云王削爵夺职,但足以让云王投鼠忌器了。此是其四。” “父亲思虑的极是,不过父亲您为什么也要参与此事呢,寒家的事说白了,只是云王与陛下的博弈,而今日父亲您领先上奏,会不会让陛下觉得您与云王是一党?”裴子辰有些担忧,面露难色的看向裴超越。 “哈哈,儿啊,为父自有为父的打算,且今日傍晚时分,接到眼线奏报,去的人是孟杰的时候,为父已拟好密奏,派人送往内庭了,区区三千两黄金,他云王就想拖着我裴家下水,哼,做梦!” “父亲英明。” 翌夜,天空中几颗流星闪过,月光洒落于街巷,皇城外,前往云州的官道上,几个人影在月光下飞速前进,策马向着云州而去…… 圣都——大乾皇宫——乾心殿 乾帝武宁正站在望月台前,遥望月色,这时,一道沉稳的身影缓步走来,正是大内官高平,只见他将一件金龙瑞云的披风,披在了武宁的身上,缓缓的道:“陛下,入秋了,您还要注意身子,切莫着凉了。” “高平,你说阿川不会有事吧。”武宁一边仰望天空,一边喃喃道。 “陛下宽心,寒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孟杰也已经在赶去的路上了。” “唉,但愿吧……” 忽然几片花瓣拂过眼前,武宁伸手将其托在手心,随后,又扬手将花瓣飘入空中。 站在这圣都的最高处,俯观四方,幽幽的声音自武宁口中传出:“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