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曾经的模糊,今日的清晰
李阳房间里。 “怎么搞的,盖两个被子还能感冒喽!?” 廖梅摸着额头guntang的李阳,满眼担忧的问道。 “等会,我去给你熬个姜汤,然后在吃片安乃斤,再睡一会就好了。” “妈,我刚睡醒。” 廖梅没有理会李阳,转身离开房间,去了厨房。 “一定是晚上又打游戏了!”李东河站在堂屋屋檐下,瞪了李阳一眼。 “爸,我以后不会玩了。” “不玩?信了你个邪!” 说罢,李东河和李阳同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还有一个打火机。 一大一小,相隔不到6米的距离,对抽了起来。 李阳咽了一口烟,发现两个鼻孔都不透气,连抽烟都抽的不舒服。 这感冒起来,确实挺难受的。 但李阳依旧精神奕奕的像个没事人一样。 要不跑跑步? 对,回来了还没出去看看呢。 这个时候的村里,和2022年的时候可大不一样。 李阳心里期待感上升,穿上衣服,然后迫不及待的出了房门,朝着大院门走去。 “你干啥去?”李东河问。 “我去找李闯,问问去贞州的事。” 刚好也随便去一趟李闯家。 李东河哦了一声,指缝里夹着烟头,抬了抬。 走出院门,外面的路上是斑驳坑洼的路面。 边缘没有被碾压的地带,还尚存留着碎石粒料和沥青胶泥。 由此可见,柏油路曾经存在过一段时间。 但在被无情的碾压后,又露出了底下的泥泞。 要李阳说,豆腐渣工程,质量太差。 想想未来修的水泥路,狗都刨不动,撑了几年才出现裂缝。 天气太冷,路上基本上没人。 走了没几步,看到一家门口,有两位头发参白的老人正在蹲在门口下棋。 一个带着帽子一个带着耳暖套。 “三爷。”李阳打着招呼。 这时,带着帽子看起来稍微年轻些的老头,扭头瞧了一眼路上。 当看到是李阳,他笑呵呵的站起身,应声问道:“哎...去哪啊?” “就转转走走,三爷你忙,我去了。” “好好好。” 李阳走没多久,戴帽子的老头蹲下身,撇着嘴点头,道:“这李阳过完了年,感觉懂事了不少啊,都知道打招呼了。” “都多大了,还不懂事呢,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不也一样。”带着耳暖套的老头头也不抬的直勾勾的盯着横竖画在地上的棋盘,手里捏着烟头,过了一会,朝着棋盘上的交叉点摁去,又道:“成方...四斜....哎~这把你输定了” 帽子老头显然有些不在乎这局的输赢,冷不丁的回头又看向逐渐奔跑起来的李阳。 “三爷!你给我出来。” “咋啦李阳?” “哎呦,咋还带刀了呢?” “你家狗把我家的狗给咬死了!还吓着了俺妈!今天我非要把你家的狗给剁了!杀人还偿命呢,狗不受法律管,我来管!” “狗呢?!给我交出来。”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李阳提着菜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带帽老头就忍不住的发寒。 “阳阳,你听三爷说,咱家狗有崽了,马上要生了。要不这样,等下了崽,三爷给你养大了再给你送过去。” “哎...别走啊阳阳,你听三爷说。” “以后管好你家的狗,今天是咬死了狗,以后要是咬到了人,就不只是杀狗这么简单了。” 戴帽子老头回想过后,悠悠的长叹一口气。 “嘿!你让我呢!到底下不下!磨磨唧唧的!”戴耳暖套的老头手里捏着烟头催促着。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三爷说话的。” 一句话怼的戴耳暖套的老头眼皮直跳,竟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一路上跑起来的李阳,模糊的记忆和许久未见的村庄面貌重叠在一起,让他变得异常的兴奋起来,不由的浑身充满了力量,脚步跑的飞快。 李阳一边跑,一边感慨。 自己多久没这么跑过了,那时候的自己,走路都觉得费劲,到哪都骑着电瓶车。 身体素质差到连***都快没了,看个片子,老半天才有反应。 算下来自己这会跑了这么远,都能赶上自己那时候半个月的运动量了。 李阳围绕着坑边跑着,跑了大概有十分钟,气喘吁吁的停在一棵要两人才能环保的大柳树下。 他看着不远处的房子,再往前,就是李闯的家了。 和记忆中一样,还是那么的破败。 李闯一家四口,有个比自己小3岁的弟弟。 老妈是龅牙,李闯没有继承,弟弟继承了。 李闯他爸是剪头发的。 擅长的发型有,寸头,平头,锅盖头,毛碎。
李阳对李闯他爸影响深刻,常年穿着中山装,蹬着两个轮子在前面的三轮车,在村里给人剪头,说话总是心平气和温声细语的,从没听到他大声过。 如果他在不拿剪刀的情况下,第一感觉就给人一种知识分子的儒雅形象。 从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剪头发是2毛钱,现在不知道多少钱,差不多已经涨到5毛了。 而且李闯他爸的手艺也特别棒。 比如,一个看着像个坏蛋的家伙,经他这一手cao刀,都能给你剪成老实巴交的模样。 “李闯!李闯!” 李阳直接推门而出。 在村里,谁还站在院门口敲着门喊,那是棒槌。 隔着院子谁听得到,进里面喊才行。 当然,如果人家在里面上了锁的话,那就是另一种敲门的方法了。 “哎!在西屋呢。” 李阳听到李闯的回复后,也没再喊,三步并两步的朝堂屋门大步走去。 重生后,周围的的环境和人,刺激着他,整的李阳的心里时刻处于亢奋激动的状态。 他现在对每个人在这个时候的样貌都充满了新奇。 毕竟时间长了,早也记不清了。 那时候手机也不流行,像他们这么大的样子,在没有照片的帮衬下,光凭脑子哪还回忆的起来。 可不像有钱人,去镇上拍照什么的。 李阳遥想自己开始拍照留念的时候,也是在2010年。 那时候他用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部智能手机,诺记压6120c。 李阳满脸兴奋的来到堂屋,伸手扒开布帘。 说实话,每回进了李闯家,都感觉他家比自己家还要穷。 除了外面的墙是用的青砖,里面的墙都是用泥砌的。 而且东西两个屋还没有门,分别挂着一半块喜鹊上梅枝的布帘。 “嚯!” 李阳一打开布帘,就闻到一股子老鼠屎味。 在李闯的床边没多远,就立着一个用铁板围套起来的麦仓。 李闯支棱着一头睡炸了的头发,手肘抵着床撑着身子,像是命不久矣的曹cao,拿着烟朝李阳递了递。 “来,抽根烟。” “李闯,你这活活的一个护粮大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