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坦白从宽
“事情就是这样，我知道的事实就这么多了，要采取什么措施全看你们了。” 米戈尔摊摊手，坐在缺了一面墙的审讯室里，身旁是黯淡的埃森培。 虽然修缮和善后工作还远远没有完成，但是黑着脸的卡迈斯和守门人尤里斯已经把他和虚弱而茫然的埃森培铐了起来。 不管米戈尔怎么大喊我为蒙松巡逻过，我要见首相… 都无济于事。 其实他们本来想抓的只有埃森培，不过埃森培要求米戈尔给他做证人，证明他是一个无害的异界旅者，理应在你们的世界享受旅法师津贴和最高级别的皇室待遇。 可惜寻夜者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旅法师，这也让埃森培十分绝望，怎么会有这种穷乡僻壤世界，连旅法师都没光顾过。 现在事情看上去似乎是两个非法穿越者被抓了，不过此刻只有一个穿越者暴露了身份，米戈尔心说埃森培老哥你不行啊，同样是穿越者你怎么就暴露了。 仔细想一下好像自己脱不了干系，米戈尔连忙打消了用这个嘲笑埃森培的想法。 然后米戈尔就老老实实地把埃森培的来历和身份全都吐了出去，包括埃森培旅法师的身份和他自身是个能穿越无数世界的旅法师……学徒。 他说出来以后反而长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个秘密没有那么重要了，要他交代的话他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来源。 尽管那个地球的身份一点用处都没有，要知道他在这里不过一个月多一些，还没有接触过什么需要用到先进科学知识的地方。 自被抓到塞贝菲亚以来每天的日程都被人安排地满满当当，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神秘学知识他还来不及吸收呢。 “照你们的话来说……你们两个人一心为了蒙松王国的前途发展，努力提升自己实力，立志成为世界上最强的旅法师？” 这话你们自己信吗？他忍不住把后半句咽了下去，毕竟不是毫无可能的事，连监狱的犯人都可能幡然醒悟，这两个暂时没什么危害只有力量的人还是能争取一下的。 “没错，旅法师是一种毫无危害，对世界大有好处的力量，这是我穿越无数世界均有见识的事实，他们均把我们作为贵宾与高尚的客人对待，所以我建议让你们的国王来见我。” 埃森培在脱离米戈尔后显得虚弱了很多，也精神了很多，隐隐有一些高高在上看人的威势。 不过守门人没有这种自觉，他只负责安全，审讯……这不是他们部门的活计，而且按那个自称埃森培的幻想之灵的话来看，他们还是对抗那个黑色影子的重要角色，他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一个从偏远城市遭受灾难来蒙松白吃白喝的小伙子，怎么就成了拯救蒙松的伟人？ 尤里斯·霍普纵观自己四十几年的人生，满足这种条件的人，他似乎只在骑士小说里看到过，来自乡下的男孩战胜一个又一个强敌，要么打败深藏地底的邪恶魔王，要么打败盘踞山顶的邪恶巨龙，击破天空凿穿地底。 然而现实没有这样的逆天故事，现实只有为国王战斗的士兵和将军，为王国战斗的超凡者。 蒙松虽然刚刚复国，但是超凡者力量不可谓不强，不然也没法战胜篡位者，那人得到了他国的支持，现在还在暗中调查是哪些势力。 好吧，不止一个人支持那个篡位者，尤里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以他的见识和智商虽然想不通，但是他知道该做什么。 既然是国王的敌人，那便是他们这些守夜人的敌人，他们的国王仁慈而热爱这片自古就属于瓦西里耶维奇家族的土地，国王所指明的道路便是前进的方向。 现在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势力加入，这个埃森培居然说来自世界之外，这太荒谬了，起码有九成的可能是来自敌国的间谍，准备培养，或者说忽悠一个年轻而热情的蒙松年轻人。 从逻辑上来说这个故事毫无差池，一个异国间谍，为了在意外召唤出来的超凡生物事故中拯救平民，或者说自保，交出了自己的底牌，帮助他们战胜了怪物。 “不得不说，你还真强啊。” 想到那埃森培的手段，尤里斯不禁从那面曾经存在的墙看出去，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像极了他从小生长的乡下，一丝云彩都没有的天空，直到被篡位者的铁骑染成血色。 埃森培跟米戈尔对视一眼。 “咳咳，其实，那个黑影怪物不是我们消灭的。”米戈尔问了一句，“难道不是蒙松王国的隐藏力量发挥了作用吗？” 埃森培也点头附和：“在我的经验里，你们这种大势力在面对危机时总有一些能够逆转局面但是代价巨大的奇妙手段，就连我都吃过许多亏，我还以为你们的国王大人在紧要关头启动了它呢。” 守门人皱皱眉头，这人说的什么车轱辘话，他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蒙松的实力和隐藏手段他虽然不清楚，但是绝对没有这种一瞬间清空一大片天空这么厉害的东西要知道当时天空上起码有两个超级生物再战斗，如果不是那条白色的龙，那就意味着场上又出现了未知。 没人喜欢无穷无尽的未知，因为未知意味着危险，难以接触，以及给寻夜者的一项又一项任务，生死不明的探险，这个道理他在刚成为超凡者时就被教导了。 “未知无穷而危险，超凡者只要能掌控已知的超凡力量，便已经有一条安全的前进之路，守护未知笼罩下的人类，而莽撞地接触未知的下场，也是未知的。” 他故去的导师如是说。 倒不是说超凡者做不到刚才的效果，而是就像小说里那样，超凡之路注定只有一小撮人能走向最顶峰，走向神与传说。 眼前的净化天穹之法，在他们的超凡体系中，只有所谓的奇迹缔造师能做到，或者叫那些人行走的奇迹，奇迹之人……总之离不开两个字“奇迹”。 蒙松王国没有奇迹缔造师，而支持他们的永恒圣殿或许可以做到，守门人回想着那些追寻永恒的圣徒们，至少有三人足以缔造奇迹，也是最接近永恒的人类。 如果他们还能称之为人类的话。 尤里斯曾经见过三者之一，有的人叫他恒律奇迹，其人手执天平，缔造律法和规则，除此之外只剩静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恨不得离那家伙越远越好。 他默默深呼吸了几口，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个手执天平的人慢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