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擂台招亲

    蓝灵与晦月君分道扬镳之后，由于回家心切便在不远处的牧场里买了一匹马。马虽不是上等货色，总胜过步行为快。于是，蓝灵开始策马扬鞭奔驰了几十里路，来到了一个集镇，名为乌龙镇。乌龙镇地处川西，横贯南北，颇为繁华。值此，天色已暗但镇上车水马龙，不论是做生意的小贩，道旁卖艺杂耍的艺人，还是匆匆忙忙的过往行人均在各自忙碌。蓝灵刚进镇口便发现许多佩剑持刀的武林中人来往其间……

    不久，蓝灵牵马来到一家客栈前。店小二看见他，已跑出来笑脸相迎道，“这位小哥可是要住店？本店在镇上是出了名的价格便宜，老少不欺。”

    “好啊，烦劳给我找个清静的房间，顺便把我的马也喂饱了，明日一早我要上路。”蓝灵笑道。

    “好……小哥请随我来。”店小二立即让人牵走蓝灵的马自去喂养不提，自己却领着蓝灵到了客房。

    “小二哥，此镇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江湖中人？难不成有什么事情发生？”蓝灵打探道。

    “小哥可曾知道四川唐门？”店小二问道。

    “当然，四川唐门在武林中使毒、暗器可是天下有名的！”蓝灵回道。

    “那是当然！不过这也难怪，看小哥不似江湖中人自然不知江湖之事！告诉你也无妨，我们镇可在川西当是大镇，尤其那四川唐门便座镇于此。如今唐门向天下英雄设擂台，为唐家掌门千金挑选乘龙快婿……因此天下少年才俊、英雄好汉均会来此碰碰运气！”店小二道。

    “哦，原来是这样！”蓝灵说道。

    店小二似乎讲得意犹未尽，见蓝灵又听得津津有味，不觉继续讲道：“唉，要说那唐门可是财大势大，那唐门千金更是七仙女下凡，才貌双全，武艺超群……要是谁能娶得如此娇妻，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哦，那小二哥为何不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蓝灵笑道。

    店小二闻言，不觉吐了吐舌头，“我又不是生得三头六臂，怎生有那份能耐……只怕是有命上台，没命回来！”

    店小二将蓝灵带至房间，正欲再说下去却听见客栈老板已经在楼下吆喝着，看来客栈的生意实在不错。蓝灵在上楼之时，便已经瞧见客栈里住进了不少武林中人。如此看来，唐门招亲一事的确吸引了不少武林中人……

    店小二走后，蓝灵倒在床头睡起觉来，由于赶了一天路，确实有些累了。殊料，他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早上，竟然忘记了吃晚饭。晨间起床后推开房门时，店小二端来了洗脸水。于是，他趁势洗漱便在店中吃完早点，付帐出了客栈准备上路。店小二已经牵马上前，寒暄道：“小哥慢走，下次有机会再来……”

    蓝灵含笑点头，牵马便走。不久，便来到一处十字街口，街旁左侧有一个广场。广场较大，方圆有四五十丈宽，一大早的广场上已经挤满了数百人。广场中央架设着一座擂台，上书“比武招亲”四个大字，擂台左右两侧彩旗飘荡，旗帜上骇然有“唐门”的标记……此时台下已人声鼎沸，台上仍无半个人影。

    见此情景，蓝灵不禁动了好奇之心。上前询问一个镖师模样的少年，道：“这位兄台，此处便是唐门擂台吧？”

    那人上下打量一番蓝灵，听见蓝灵问话似感些许吃惊，“我看兄弟才到吧？唐门中人很快便会出来，今日已经是最后一天擂台了，难不成你也要上台露二手……”

    “兄台见笑了。在下只是赶路途经于此，过来凑凑热闹……”

    “哦，那还差不多。”

    “师兄，来了……”那人身旁又有一镖师模样之人对其说道。

    果然，那人不再与蓝灵言谈，转而全神目注擂台上。

    一行人款款而来，当前是八名绿衣持刀大汉，一入擂台即面向台下分立二侧。随后见一中年人，上台后向四下众人抱拳一礼道：“诸位，今日已是我唐门擂台最后期限。数日来，均以青城派于掌门的二公子技压群雄，暂为胜者。希望有意成我唐门乘龙快婿者，上台与于公子切磋一番……当然，若无十分把握还望慎重。所谓刀剑无眼，拳脚无情，如有一切后果恕我唐门概不负责！”

    那中年人是唐门总管，名为唐中行；乃是唐门现任掌门唐千行堂弟，这人在武林中的名声不弱，擂台赛由其主持自是增添了几分气势。唐中行见台下一片静寂，均在听其讲话，果又继续说道：“好！下面就请掌门和小姐入场，烦请于公子登台，比武即将开始。”

    不久，果见一名相貌威严，红光满面的中年人走上台来；其身后还跟着一名面罩红巾的红衫女子，见此女身量苗条，秀发如云，举止落落大方。虽不能见其容颜，却让人有一种欲一睹为快之感。红衫女子身后紧跟着四名佩刀的绿衣少女，个个均容貌清秀，十七八岁模样。却说这登入台上的中年人正是唐门之主唐千行，身后红衫女子自然便是其唯一爱女唐婉。直待唐门父女坐定擂台上事先备好的位子时，那四名绿衣少女分立唐婉身后便注目台下……

    此刻，又见一人飞身上台，竟使出青城派身法“飞鹤纵云”，跃上丈高的擂台，这番便立时搏得台下一片呼声。来者正是青城派掌门于无涯之子于千秋，也是连日来艺压群雄之人。

    却说，唐门择婿并非武林中人人皆能来之。唐门在武林中地位显赫，享誉武林近百年，门人虽是不多但声势极大，历代掌门的武功在武林中个个均位居一流高手之列，尤其是暗器、毒药在江湖中无人敢小岂，实令多少英雄好汉戚眉，因此自成一方霸主气势。此次，唐门择婿立有四大规则：第一，来者年龄需三十不出头；第二，来者需五官端正，仪表堂堂；第三，来者武功、人品需冠压群雄。第四，凡登台者原则上点到即止，慎不防若有死伤各按天命，唐门概不负责。

    此刻，于千秋手执折扇望着台下群雄，脸上已经露出了几丝淡淡的笑意，“不知今日还有哪位朋友上来与于某一较高下？”

    其话音刚落，便已听得一人应道，“我……”

    果见一人飞身上台，身法干净利落，让人一看便知来者身手不错。台下果又响起了一片吆喝声，叫打之声更是响如雷鸣。

    这时，蓝灵方才看清那登台之人正是其刚才询问的那名镖师。

    “在下扬威镖局柳一凡，特来向于公子请教……”

    “原来是柳兄！请教可不敢当，咱们这是为了各自的幸福才登台亮相，你不用如此谦虚。请出招吧！”于千秋笑道。

    柳一凡闻言，抱拳一礼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于公子请……”

    柳一凡缓缓拔出手中佩刀，左腕抖动，挽出数道光圈直向于千秋当胸攻出。刀势不弱，快捷稳准。虽此一招却具备了横劈竖砍、侧击外刺数种变化。于千秋见此，果不敢轻视，只将折扇封挡来势，但求后发制人。

    却说柳一凡出身镖局，世代皆为镖师，家传左手刀法极是不弱，更兼世代押镖为生，走遍大江南北可谓见多识广，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颇有见闻。他如今早已深得其父‘中州镖王’柳云龙的真传不提，镖局中数位老镖师的压底功夫全皆被其习得。在扬威镖局之中能胜过他的只有其父柳云龙一人……即便是在闽粤湘浙一带，柳一凡亦是寥寥可数的少年高手。

    此时，二人已经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尽全力显身手，只为唐门擂台之主。台上刀光闪烁，众人见柳一凡人影飘荡，刀作翻江倒海之势，又有平沙落雁之美，果然博得台下阵阵好声。在武林中本就很少有人用左手使刀，只因练成本就不易，然而一旦练成远比右手刀法更加诡异莫测，凶险数倍。此番道理，于千秋岂会不知，果见其也不甘示弱，手中折扇上下飞舞、左点右击，招式千变万化，有如毒龙出洞。每次攻出必是恰到好处，封挡及时，攻守兼备，身法灵巧之处略胜柳一凡。

    行家一眼便可看出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一人刀法诡奇莫测，力道沉稳至极；一人招式灵活多变，轻灵挥洒有余。若要分出胜负实在不易，但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道理众人皆知。这只是一个迟早问题！

    二人又相斗数十回合，依旧胜负不分。突然，于千秋挥动折扇急攻数招精妙招式，一片扇影直向柳一凡掠去。去势何等迅疾，令人直觉眼花缭乱之感。柳一凡见状大喜，旋身跃起避开来势，人在空中左臂挥击直下，竟作一招“力劈华山”，长刀至上而下，力道何等沉稳。众人直为于千秋捏了一把汉……

    于千秋一见柳一凡攻出此招，心中不觉暗自欣喜起来；顿又听得他一声冷笑，见其在擂台上使出一个鸽子翻身，再借后跃之机手中折扇凌空挥出，扇中竟洒出数道银光，分击柳一凡上中下三盘，而每一处均是非死即残之要害……

    “啊，暗器……”台下不知何人竟失口呼出。

    擂台并不是很大，但是对于高手过招恰是绰绰有余。柳一凡本想以一刀威力十足的凌空刀法骇退对手，为自己创造有利战机。他能猜想到于千秋是怎么也不会以一柄折扇来迎击其威力十足的凌空一击。因为那样于千秋是绝对承受不起的！但是，柳一凡做梦也没想到，于千秋竟然从折扇中迸射出暗器……

    江湖上的胜败游戏，往往只在瞬息之间便已注定！

    柳一凡惊见射来的银光，不觉心中一惊。立时硬生生撤招回救，旋腕抖刀，劈出一片刀影护住周身要害。果然，听见一阵叮叮之声击在刀背。此刻，于千秋已从一侧窜出，折扇长驱直入，直点柳一凡面门。柳一凡正值惊魂未定，未料于千秋折扇又至面门，只得移步后跃避开来势。但是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折扇中又洒出了数道银光，并且比刚才射出的还要多。尤其让柳一凡头痛的是这一次不仅射出的暗器更多而且更近，那距离不足五尺……

    此等场面，无疑是凶多吉少。这种情形，任你如何避闪，反应再快，可是时间不等人!

    台下的人，一些已经瞪大了眼睛，拭目以待。更有一些甚至闭上了双眼，大概他们已经猜到了结果。

    同时，柳一凡心里特别清楚：他已经避不开，但是他能减少伤害至最小——受伤是免不了！

    果见其撤身回刀，刀光外泄竟将大部分银光卷住……场下众人果见其侧身闪避不及，被二道银光击中左臂、后腰右侧二处……

    “好……”台下起了一片呼声。

    呼声未止，已经又有一人飞身上台扶住柳一凡，关切地问道：“师兄，你怎么样了？伤势如何？”

    柳一凡强忍疼痛，苦笑道：“不碍事，咱们下去……”

    “哼，暗器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咱们明刀明枪来打……”上台之人对于千秋怒斥道。

    “呵呵……你是何人？敢来这里撒野！”于千秋问道。

    “扬威镖局孙建……”

    “哦？没听过！”于千秋故意将声音拖长，惹得台下一片哗然。

    “上台那么多废话干嘛？打啊……”台下已经有人吼道。

    孙建闻言，不由气往上涌，“打就打……”

    “师弟不要！咱们下去……”柳一凡有气无力地说道。

    “师兄，让我来教训教训这小子，为你出气……”孙建道。

    “柳少侠，方才一局你既然已经败了，现在就请你下台去吧！”唐门擂台主事上前说道。

    于是，二名唐门护卫将柳一凡扶下擂台不提。

    于千秋未料孙建竟然敢向自己挑战，又见孙建上台时的身法便已看出其武功实不如柳一凡高明，心中顿生轻视之意。

    “哈哈……凭你也敢来与我争这擂台之主？真是不自量力……本公子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现在退下台去还来得及，否则可别我手下不留情……”

    “哼，今天就算打不赢你也要打，我就不信你们青城派的武功天下无敌……”孙建喝道。

    “好，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会便让你知道本公子的手段。”于千秋冷笑道。

    孙建一声大喝，抢先攻出。长拳直捣，化作一招“开山引路”。呼呼风声，威力不弱。原来孙建自幼习练外家功夫，不喜兵刃专攻外家拳脚。拳能开砖断石实在不虚，一拳少林外家伏虎罗汉拳甚为精纯，打退寻常的十个壮汉倒也不在话下。孙建本是性情中人，十足一个敢打敢拼的莽汉。今见师兄被人暗器所伤，心中愤愤不平，一时情急跃上台来欲为师兄报仇。可是他没想到，平时他连自己师兄都打不过又岂会是机诈阴狠的于千秋对手？他根本没考虑过这些，也许这便是他的可爱之处。

    于千秋见孙建长拳袭来，声势倒也不弱。足下侧挪半步，巧妙避开。孙建一招落空，随即旋身而起，右腿横扫而出，双拳齐出化为一招“借花献佛”。

    于千秋见此势，不由一声冷笑。侧身闪向一侧，折扇虚幻而出，点击孙建腰间数处大xue。

    孙建未料于千秋如此轻易即躲开自己的招式，心底甚为吃惊。于是将心一横，果欲放手一搏。伏虎罗汉拳接踵使出，“童子拜佛”、“罗汉指路”、“普渡众生”……一时间台上拳风大作，拳影重重，喝斥声不断。于千秋见孙建使出伏虎罗汉拳来倒也不弱，却并不与其硬拼。借势避闪，不时反攻回击数招。每次折扇一出，孙建必被逼退数步。不久，三十六式伏虎罗汉拳已被孙建使尽，却仍然伤不了于千秋半分。

    于千秋脸畔那不可一世的笑容，自从孙建上台便从未有过半点消褪。此时已经变得越来越浓……

    二人再拆数招，果然闻得其一声轻喝，“着……”

    孙建胸口被于千秋折扇点中，口中喷出一道血箭。他几乎站立不稳，接连后退数步方才稳定身形……

    不用说，这一局孙建已经败了。然而，孙建虽被于千秋一记精妙的招式重创胸前要害，但是他依旧站在台上没有退去的意思……只是忿忿地瞪着于千秋，那种眼神似乎想将对方生吞进肚里！

    于千秋见孙建被自己一击而中胸前要害……他竟然没有倒下，看情形似乎还要再打的可能。这不得不令他惊奇万分！

    这也不由得他再想下去！因为，孙建已经挥动铁拳又攻了上来……

    于千秋见状，又是一声冷哼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孙建无语，只是挥动铁拳，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式，拳头如雨点般的直向于千秋当头罩去……

    于千秋惊见来势，不由得怒火上涌，亦是大喝一声：“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今天送你一程……”

    于千秋折扇东点西描，划出数道银弧，身形斜荡，脚踩八方，转瞬即避开孙建攻势，复已闪身其侧。银弧虚晃，掌风袭来，折扇又至孙建身侧……于千秋以扇代剑，竟使出青城剑法中极具威力的一招“斜云破雾”……

    又闻得一声闷哼，孙建再次被于千秋折扇击中后背要害处……接着又是一口血箭喷出……这次孙建终于倒在擂台之上……

    台下已经起了一阵噪动，因为这是唐门设擂以来第一次有人因伤重倒在擂台之上。

    孙建虽然倒下了，但是他却依然吼道：“咱们再打……”果见其从擂台上缓缓站起，伸手一抹口角正流淌着的鲜血，将手中拳头握得格格直响……

    “师弟，快下来。不要再打了……”柳一凡在台下吼道。

    可是，孙建哪里听得进去。再次摆好架式，欲再举拳攻向于千秋……

    这时，于千秋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冷笑，脚下错步旋转而出，折扇直指孙建眉心……快如闪电划过，疾如苍鹰搏兔之势。孙建见此，双拳齐出，脚下横扫于千秋腰际，竟使一招拼命招势。

    于千秋似乎早已料到孙建此势，折扇与身形在空中折转，已使青城派上乘轻功“凌云飞渡”，恰好从孙建头顶跃过。

    孙建招式果然落空，后心完全暴露在于千秋面前……于千秋挥动折扇直点孙建后心数处大xue，左手探出将孙建后领扣住，然后臂上运劲竟将孙建高高举起……

    “放我下来……”孙建大叫。

    “好，我放你下来……”于千秋手臂挥出，将孙建狠狠地抛在了擂台上。

    孙建被重重的摔在了擂台地上，碰得面上青一块紫一块，口中鲜血又开始不断涌出，看来刚才他受伤确实不轻。可是，他这时却没有哼出半句！

    蓝灵见此情形，心中暗赞道，“好一条硬汉！”

    于千秋望着孙建大笑道，“现在你服了吧？”

    “不服！死也不服……”孙建大吼道。

    “好，那我再送你一脚，看你服不服……”于千秋话刚说完，右脚凌空踢在孙建后背上，孙建如断线的风筝被踢起数丈高后直向台下的人群中飞去……

    台下人群见状争先避闪，生怕孙建跌下来压着自己！

    便在此时，一条人影跃起，恰好将正在下坠的孙建接住。二人缓缓落地，来者身法曼妙无比，如蝴蝶穿花之势。众人惊，来者如神兵天降……

    “多谢……”柳一凡走至蓝灵身前说道。

    “不必……”蓝灵说完，即纵身一跃，掠至唐门擂台之上。

    “这位朋友似乎下手太重了，既然已经将对手打倒何必赶尽杀绝？”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于千秋对蓝灵狠狠地说道。

    “哈哈……出言不逊，小爷便是前来教训你的人！”蓝灵笑道。

    “凭你？”

    “何不一试？”

    而在此时，唐门擂台主事走上前，笑道：“这位少侠请问尊姓大名？”

    蓝灵依旧笑道：“无名之辈，不提也罢。”

    “可是你既已登台便得亮出名号，这是我唐门事先定下的规矩。还望见谅！”唐门主事道。

    蓝灵本不欲多事，但一见余千秋趾高气扬之状，心狠手辣之态，硬是忍不住想登台教训其一番……但又不想以真名亮相，思量再三后只得凭空捏造一个名号。最后只得说道：“在下江湖人称孤星客是也！”

    “孤星客？”

    “没听过……”场下场上一片哄然。

    “无名之辈，也敢登台现丑？”于千秋冷笑道。

    “在下确是无名之辈，可是比你这有名之辈要光明磊落得多！”蓝灵说道。

    “小子，你找死？”于千秋怒甚，他岂能忍受被一个无名之辈在江湖同道与唐门面前有辱自己。最后，他不再逞口舌之争，只将折扇挥出直击蓝灵面门。

    蓝灵见状侧闪避过，心头怒火被点燃，将刚学会的追风掌法相继展开。顿见掌影如风，掌势如流星赶月直扑于千秋。

    于千秋一见蓝灵出招，耳目为之一振，见其掌法虚实相成，掌风如刀，已知厉害当下不敢再有丝毫怠慢。蓝灵以赤手空拳独战对方，相形之下于千秋有金钢折扇在手略占优势。无奈蓝灵自服那朱碧果后，自觉内力大增，每击出一掌，便闻掌风呼啸，内力激荡实在不比于千秋逊色。二人在台中相拆十余回合，竟是平分秋色。台下掌声涌动，二人相斗愈见激烈。一时间精招尽出，攻守兼备，二人均将平生所学悉数使出。于千秋初时还略带三分轻视，越往后来心头越惊，纵是其倾尽全力之怪招、毒招、狠招、奇招……对蓝灵却无一骤效。

    二人又相斗数回合，余千秋折扇晃如狂风暴雨般点击横切、左右逢源，交错迎合……原本以为可将蓝灵逼退，无料蓝灵闪身驱避，守中宫、走下关、避险峰、前击后攻、幻掌成影，令其无从下手。于千秋已知对手厉害，硬拼已经不能取胜时心中歹意又生，故意后跃引退，露出一个破绽……

    蓝灵见状脸畔掠过一丝鄙夷之情，果然旋身跟进，左掌拍向于千秋破绽之处……

    于千秋一见蓝灵上当，心头果然暗喜。右手急转，手中折扇荡出数排银光，直射蓝灵上中下三盘……

    “啊？暗器……”众人惊呼！

    蓝灵不以为然，未见有丝毫惊奇。原来他早已经料到于千秋有此一手，在见到于千秋折扇荡出时，便开始脚尖点地，腾身掠起数丈后正好避开射向其中下盘的暗器……同时左右开弓，双掌凭空拍出数道掌劲，将射向其上盘的暗器尽数卷住，收拢掌中。又见其双掌合什，平推而出……银光从掌中外泄，反射向正自得意的于千秋……

    “啊？”于千秋惊恐万状地怪叫道。银光去势何等之疾，于千秋双眼顿时变为死灰状，额间冷汗直冒，出于本能只得就地一滚欲求避开……

    银光触体，于千秋始终不能逃过此劫。背部被暗器击中，直痛得其在地上不停打滚，再也站不起来！

    “哈哈……害人反害己，报应！”蓝灵大笑。

    场下掌声雷动，众人齐呼：“好，打得好……”

    蓝灵环顾台下四周，均是钦佩之色，心中不觉畅意无比。此番目的达到，正是自己抽身引退之时。心头所想时人已跃起，只见其在空中连翻数个跟头后正好落于他方才栓马的树旁。蓝灵伸手解开马缰，跃上马即驰骋而去。未待众人明白，其人已经去得远矣！不料身后之叫嚷声、呼喊声，他竟充耳不闻。

    四川唐门的擂台招亲就此结束，是一个没有结果的结局！一时间，唐门擂台招亲竟成为江湖上的笑柄，那不速之客也成了一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