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还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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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的时间很慢很慢,慢的让人想不起伫立在路边地头的白桦树绿了三次头脱了三次衣,慢的日月轮替带给人的就只有黑白两色互换。 那根赛人腿的‘超大杯’玉米隔天被王婶炖了满满一大锅,也变成了张多一直唇齿留香的味道,在这静默枯燥的三年里一直念念不忘,以至于每年秋收的时候最积极,全村的玉米田几纵几横几垄几棵几棒比收割机都精准。 最让张多意难平的就是除了王叔家那次的藏货,地里再也没长出过像小树一般的玉米杆,再也没吃到他魂牵梦萦的‘超大杯’玉米。村口的老柳上的鸟窝,冬季配发的煤块,这些在王叔嘴里的神奇从未出现过,张多严重怀疑当晚是喝假酒了,把脑子喝坏了,就连那根‘超大杯’玉米都在记忆里变得不真实起来。 除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动,那张太空手纸,那篇玄而未明的文字成了每天的执念。 尽管张多已经倒背如流,可就是弄不懂含义,越是不懂就越是想搞清楚,这偏执的性子也让他看起来有那么点神经质。从初回时大家的热切,又慢慢恢复平静淡然,随着那年春节的热闹远去消散。 然后村里乡亲就发现这个离开多年的家伙总是在拿着一张手帕看得无比认真,树上、墙头、田埂边,但凡有那么一秒安静都是在看着手帕,特别是这小子蹲大号的时候,能看着手帕蹲里面两小时不出来。 等到张多挪动两条已经变成雪花马赛克的双腿再出现众人前的时候,也是大家前仰后合哈哈大笑的时候,大人们摇头捂肚,孩童们跑过来敲敲打打,张多酸爽的也只有求饶的份儿,让画面又多了几分喜感。 收回目光平静思绪,三年的日日夜夜研读,以为掌握了什么惊天大密,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伸手拿起小台上的玉米叶却迟迟不敢下手,三年的停工停产完全让孤独的乡野回归原始,夏天苞米叶冬天苞米瓤,此时此刻魄门的阵阵收缩提醒着张多,是谁忍受一次次摩擦蹂躏不罢工,是谁流血受伤不声不响独自抚平悲伤,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虐待它? 张多看看左手的太空手纸,看看右手的苞米叶子,扔掉苞米叶子捧起太空手纸贴在额头碎碎叨叨起来。 “英雄,我不是亵渎!我终生会记得您的救命之恩,如果有一天我可以为国家民族付出,我也会像您一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随后又珍而重之的摊在双手看了一遍玄文便闭起双眼, “我今天要先拯救自己的屁股了!不然真的要烂掉了!亲爱的,就让来自太空的问候擦干你的眼泪吧!” 说罢就毫不犹豫的手伸向下擦起来。 一擦,光芒流转温热透心,紧绷的魄门如沐春风; 二擦,酥麻酸痒窜涌全身,屡屡星光顺隙直入灵魂深处; 三擦,手若无物腻腻滑滑,肌肤触碰间汗毛乍起哆嗦起来。 “呕——”等到张多发现不对已经晚了,连忙抓起苞米叶擦了擦手然后做了收尾,难免菊花又是一阵凛冽,真是瞬间天堂瞬间地狱,简直就是以前视频里的‘刺激~’。 画面回转,光芒好似流体般从坑中流淌闪耀喷薄伸缩。空中的星、头顶的云、枝头的鸦、院角的鼠、坑里的蛆静止放大,能感受出都在关注着这个茅房的流光一眨不眨,光芒散去间星隐、云散、鸦飞、鼠窜、蛆没,没人能说得清刚刚是错觉还是真的如所见所想。 “我擦!擦擦擦擦擦擦啊!~搞毛线啊!手纸呢?呕——”自己说着说着就是一阵干呕,连忙低头找起手纸,没风没气的怎么擦得好好的就掉了呢? 张多左瞅瞅右瞧瞧,怎么也找不见那张太空手纸哪儿去了。莫不知在他二擦的时候已经碎成斑斑星点闪着光钻进他菊花,进入了他的身体,这张三年端详参思的太空手纸真正的奥妙在这一刻,不经意的自我救赎中开启了它的正确打开方式。 村长带着盖婶急匆匆向村口静默管理站跑去,刚刚队员来报,界子仪爆表,指数超过安全临界,张多家实时传输画面显示茅房有强光放出,因秋收暂未被村民发现异常,这才急忙回转这个名义是静默管理站,实则是看护张多的龙队临时驻地。 自从三年前东北局下派任务,盖帽从惊疑到不解,到这三年的平淡无奇守护,一直清楚知道手握机要物的张多终会有所变化,这一天还是来了。 虽是东北乡野几乎不会有界子大规模聚集产生纠缠态力场,但是偶有零星个例出现,特别现在张多的变化未知,到底是打开了魔盒还是开启了天路,总要小心一些的好。 三年前最后一个空站坠落,虽然不了解具体因由,但绝不是界子态引起故障那么简单,事故报告书里界子态故障造成的不是全面失效,根本不会影响空站正常回归流程的分解迫降,红梅小队全部牺牲,而且挚友临死前救得人还是这小子,也许这是命运的托付吧。 空站是发现界子,全世界人类达成共识成立界院后,意识到真正的太空时代,因为界子的出现到来了! 二十三年前集合当时最先进的技术前后一共打造拼接了五座,五座空站帮助人类创建了月球界子探索基地,载人分别登陆金星与火星进行勘探,但是界子纠缠态对现有人类的提纯材料会产生纠缠态分解破坏,以至于五座空站先后因为故障与技术人员等多重因素中回收沉降坠毁。 其中金星号顺利完成回归分解被各国回收,另外三艘沉降在月球背面成为各国搭建太空前哨月探所的基础,而火星号也是沉没坠毁的最后一座,帮助月探所一期组建完毕,完成了最后一次火星探测任务后,空站在返航前也被界子态侵蚀破坏到了退役的时刻,正是这次返航发生了事故。 二十年的无声无息合作探索随着最后一座空站坠毁,终于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界子的存在本是润物无声毫无波澜,世界的普通民众并不知道界子就围绕在每个人身边,也不知道太阳系的几大主星本是捕获吸收的界子,从空站坠毁的那天便开始成倍递增的从星核内喷发,这也是全球静默的由来,因为界子的未知不可控,一直宣称是未知病毒的原因。 不过听局长说红梅小队好似是在火星上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如果能解开红梅的谜题就可以早一步掌握界子,静默解除不说,更会先人一步突破技术瓶颈,独自探索如今这个比以往更加神秘的浩瀚星河。 也正是这样,各国界子特工在空站上各怀鬼胎过招的时候导致空站不可控才发生坠毁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红梅小队拼命致死把空站的坠落点控制在境内,也就让国家抢占了先机,虽然我国收获最多最大,也大度的让各国将回收名录的物资尽数收拢。不过红梅小队找到的是什么,返航前的数次回传加密数据里并没说,所有人都不清楚是何物为何型,这也是如此重视张多所持机要物的原因吧。 这三年的静默看似平静无波,外辖处已经红色通报多次,各国界子领域研究上各有突破,但却不在共享成果,反而有些穷兵黩武。 界院本是合作组织,也在这三年间回归各自国家自立门户,都在各自积极的为界子突破后的新材料新技术新能源,做起太空争霸的科技储备,也不断的解析出动植物界子态和人类界子态产生的变化影响,界院的超强大脑们都认为界子只会催发新的科技革命,并非是生物体的进化。 不过万事总有例外不是吗?厅里各局各队召集培养的都是二十年间发生界子态异变的人类,虽然没有超能力但是界子态金属机甲可是非他们不可驾驭,近三年总有一些自然界中发生的界子突变现象发生,兴许某一天人类也会突破边界产生进化吧。 “有什么新变化吗?附近有没有检测到可疑迹象?”从大田跑回来的盖帽不红不喘的问道。 “报告队长!除了刚才界子值浓度伴随强光突然爆升,暂时还未发现其他异常变化,附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何复起身立正铿锵有力的回答着。 “继续监测,如有突发状况按紧急预案先行处理并上报信息!”盖帽说完又迅速转身向外走去,“有变化了就会有鱼上钩了!都打起精神来!我先过去看看。” 这时盖帽背起一个大箱子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是,队长!”几人敬礼回答着。 出村子向南走个三里路有一条沟,沟旁一户大院砌着围满外翻铁丝拦网的高墙,离着两里地就能闻着粪水和饲料混合的一股难闻味道,近了就能听到嘈杂的哼哼声,这家自建的小型养猪场已经在这里三年多了。 平时不让生人进,里面的人也几乎不出来,加上静默的这三年,也不知道里面的大肥猪一直不卖会有几百斤了,村里人本就不善于交际,这臭哄哄的猪场一付拒人千里的架势,以至于没人知道,猪场里有几个人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 盖帽回来问过老书记才知道是姜家镇上招商招来的,是三年前秋收那会儿建好的,带队刚回村布防的时候也曾怀疑过,但是用了所有手段监视一年什么异常也没有,盖帽也见了猪场的工人,就三个人一老两少说是父子叔侄,后来慢慢的也不再过多留意这里了,毕竟界子仪连猪粪都扫了无数遍了,实在找不到任何让人疑虑的地方。 “Everybody(各位),thetargethasbeeninabnormalstate(目标已经发生界子态异常).Ibelieveyouhavereceivedtheorderfromtheheadquartersofeachcountry(相信你们各自已经收到各国本部的命令).Iaminchargeofthisrobbery(此次劫掠行动有我指挥)!Tonight(今晚),thereisonlyonegoal.(只有一个目的)Takethegoalregardlessoflifeordeath(不惜代价不论生死带走目标),understand(明白吗)”一个七尺高的黑发黑眼黄皮肤的汉子站在硕大的地下室里用英语做着训话。 “Yes,sir!”一群似汉非汉不知哪个民族的人挺胸立正大吼着回答。 “Allgroupsfightfreely(各小组自由战斗)!Returntotheevacuationpointimmediatelyafterthemissioniscompleted(任务目的达成即刻返回撤离点).I‘mwaitingforyourgoodnews(我在那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Packandgo(整装,出发)!”大汉说完便带着四人去做撤离前的销毁善后。 只见每五人凑在一起,自行分成五组开始穿戴界子态金属机甲,造型各异的机甲看不到任何明显的标识让人知道它们的出处,各自竟是拿着奇形怪状的刀弩冷兵器装备鱼贯而出。 “队长!村子南侧升空五架飞探,正分散开探测全村,暂未发现敌人踪迹人数不详,请指示!”一直盯着布控监测画面的何复第一时间给盖帽发去消息。 “穿甲备战!一组三人打掉飞探驾车去南侧机动侦查疏离群众;二组三人迂回来我处驰援;三组三人上报信息求援后外围机动自由出击!”说罢盖帽便加速向着张多家飞快跑去。 “是!”各组回答道。 新月初升的夜空依旧漆黑如墨,五架各型飞探刚飞抵设定巡航地点就被穿透打落在地,但是也阻止不了敌人已经用界子粒波了解了村里的概貌。 五位脑域界子核心者的飞探被打掉时,他们已经带领自己的队伍到达了预设位置,并以此为中心点撒布界子探标,本就不大百十来户的村子,被他们在各处洒满了这种瓶盖大小的探标,在黑夜里微不可查的呼吸着,随后这些异域的侵入者就潜伏了起来。 “队长,域场内被撒满了界子探标,除了张多家院子你在那里还没有,整个村子被覆盖了。” 何复发现了这个异常立马上报给盖帽。 “哼!这是不玩阴的,摆明了吃定咱们了!兄弟们!这个玩笑我认为一点都不好笑,不是吗?” 盖帽声音里满是杀气的说着。 “老盖,敌方二十五人,界子粒波图上每五人略显集中,应该是分成五个作战单位,现在只有你一人是在敌方视野内,我们三组九人分散在村子南西北外围,在你所处位置东侧。支援最快要三小时后抵达,村民还没及时疏散,只有外围疏离完毕,现在是敌明我暗的态势,该怎么破局你下命令吧!” 盖嫂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
“盖队,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啦!” 何复斗志满满的呼喝声在耳麦里引得众人热血沸腾。 “大复子,你那把破刀先等等,哥的长枪如龙才是真的饥渴难耐呢!”三组贺泓表明态度是想要抢首战。 “这群小垃圾已经预判到了我们会布置界子域场,这是冲着张多来的,你们三组先保持位置不动,我一会儿给张多做好防护之后寻求机会与你们会合,看好我的行动方向,你们做好接应配合。” 盖帽略一思索便做好了行动部署。 听着耳麦中的“收到”盖帽脚步不停的已经进了张多家院子,伸手打开了房门进入屋内,背着个大箱子的造型属实给张多震到了,完全不知道村长是玩的哪一出,怎么弄得和打不死的五小强一个造型,这不会是喝多了要摆个造型亮瞎我的眼吧? “村长,你这是?” 张多话刚出口就被盖帽从炕上拖拽起来站在地上,哐当一声大箱子被盖帽卸下砸在身边,震得张多都感觉自己被弹起来了一样,也不等张多在说话,一脚踢开箱子便一件件的掏出部件给自己组装起来。 只见盖帽一身流体护甲,充满科幻感的纹饰中淡淡的流光一闪而逝,从后腰两处腰眼的地方如两个能量核心一般,有节奏的发出流光在护甲纹饰中穿梭回流,这一幕的震撼张多除了瞪眼张嘴呼呼喘着粗气,就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一边被盖帽摆弄自己装着护甲,一边恍惚的听着盖帽说话。 “别说话!一切等你活过了今晚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没时间给你惊讶和解释,已经有二十五个不明敌人包围这里,一会儿我要带着你和小队会合,所以跟紧我,要你跑就跑要你停就停,明白了吗?” 说着已经把张多的护甲严丝合缝的穿在他身上,张多不明所以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这玩意儿是怎么做到这么贴身的? “界院在三年前就已经拿到你的身体数据,这具界子态金属甲也是三年前都为你打造好的,但是当时并未检测出你身体里有组织产生界子态纠缠核心,所以没有测定核心放置界子转换炉,你也不能激发形成界子粒场,权当是应急备用的保护甲用吧。” “听好!看着我,出村子的路并不远,但一定杀机重重,不管你是看到还是感知到任何危险,第一时间躲到我身后!” 说完这些也不见盖帽用力,身周出现了一个贴合他高大身形的光粒组成的轮廓,张多透过面罩清晰的看到那些小光粒纠缠转动,奇妙异常却又美轮美奂。 “拿着!界院最新出品,据说可以照亮整片夜空!如果真的没保护好你,被抓了去,不想生不如死就按动这个圆钮,让小垃圾们看看夜空被照亮的美色!” “答应叔!若我战死,你在这里的界子甲身上再也看不到这面旗的时候,一定要毫不犹豫的按下去!” 就像是提前的生死决别一般,说着这些悲怆的话手指向胸口和左臂上的那面鲜红,随后拍拍已经被惊到木讷的张多肩膀,便又联系起他的队员们做着战前的最后敌情分析。 “敌已经分别在东、西北、西南三个方向各一个单位对你合围,另两单位在西侧百米位置游荡巡弋。” “我们准备就绪!对时三分钟,时间一到我带他从北侧突围,一组向西侧移动与二组会合,三组北侧准备接应,依情况进村迎敌!” 盖帽听过敌情后立刻下了最新的指令。 “队长,敌方西侧一个游弋单位摸进老书记家了!” 一个谁都没意料到的情况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老书记家被点燃升起火光!这群杂碎!” “垃圾!我草你们祖宗!” 听到这个消息盖帽杀意破体而出,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书记一家成了这场角逐的入场砝码,先把角力的天平压沉向敌人一方,这是要杀人诛心。 “兄弟们!” “在!” “侵我国土者!” “杀!” “伤辱国民者!” “杀!” “拒不投降者!” “杀!” 此时此刻每一个人都怒不可遏,仇恨充斥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一组、二组进村营救村民,牵制外围游弋敌单位,寻机破杀!三组向我运动接应!行动!” “杀!” 盖帽拉起听得热血澎湃斗志激昂的张多就冲向屋外,此时心中最紧要的是护他周全,只要确定张多万无一失,立马就回身干这帮杂碎,仇恨的火焰只有敌人的血才能熄灭。 张多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的颤栗传遍全身,刚被带到屋外就突然停下来了,村长闪着光芒挡住了张多的视线,并不知道何时自家院子中已经有九个人和村长一样闪着光分立各处,阻断了他俩撤离的所有可能路线方向。 村长反手把张多推到屋檐下贴墙站立,这时张多才看到村长说杀死老书记的杂碎都是什么样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护甲,也不知哪里做的,不是仿生就是鬼畜,看起来也没有村长身上的那么有质感,就像是臭水沟和清泉、土坷垃和美玉比较一样那么明显,倒是每个人的光芒颜色不尽相同,细细打量还能看到光粒的组合与旋转也是有着很大差别。 “九打一!这还怎么玩?敌人完全不讲武德啊!人家是群殴一个,村长是单挑一群,外面还有六个没冒头的,十有八九打算躲在暗处放冷箭呢。小哥哥我才刚当主角啊!我还狗屁都没学会呢!还没有为因我牵连牺牲的无辜生命报仇雪恨呢!就这么挂了不可惜吗?” 张多脑子也不知在和谁天人交战,但是目光却是一刻也不敢走神,死死的盯着院中这些超能赛亚人,到底是死是活完全由不得自己的无力感,像是木乃伊的裹布一样把张多缠得死死的,几乎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