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辅导老师
肥胖的男人坐在茶几的边上，品尝美味的点心，他本要去教会的神父那里进行祷告，巧的是碰见了自己女儿的辅导老师登门拜访，迫不得已，他只好坐下来和对方闲聊，他女儿的辅导老师骨瘦如柴，他总是带着一脸慈祥的笑容，但是在男人阅人无数的眼里，他的微笑里暗藏着得意。 每个人都会因为自己的成就而高兴，他并不在意.。 芸如雪的辅导老师戴着一顶绅士平顶帽，身姿坚挺，怀里兜了只傲娇至极的宠物，它的大嘴巴长在它圆滚滚的身体上，八肢是昆虫足，前半身有纯白色的骨质面具，耀武扬威，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它那厚实的甲壳以及带毒的唾液一直让周围的女仆敬畏不已，连倒茶水都显得是件危险事。 “我女儿她的男朋友失踪了，情绪有些敏感，还请老师谅解。”在实力为尊的世界，辅导老师的实力即是学校实力的象征，他对其是带着敬意的，因为他怀里躺着的是一种名为【大嘴】的【门兽】，它们通常生活在阴暗的沼泽深处，以其毒液与阴险闻名，王朝西北边的暗影沼泽据说出现了达到了【四道门】的【大嘴】，王朝的神教派出了三位【四道门】的天使也未能将其击杀，听说更是被其反杀掉了一位。 它本身并不聪明但是有在暗处袭击人的习惯，死在它手下的人不计其数，而它们珍贵的甲壳却又是武器的重要材料，让不少人趋之若鹜，进入暗影沼泽去猎杀它们，这就导致它们与人势不两立，可饶是如此依旧很少有人能抓到它们。 他女儿的那只疫病章鱼也是因为获得了【大嘴】稀释以后的毒液才衍生出了【毒液】特性，本来他就不答应自己女儿契约弱小的生物，可偏偏中了她男友的邪，选择了一头治愈章鱼。 老师嘴唇微动，收起了微笑，沉声说道：“年轻人总爱折腾，但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手上抚摩着【大嘴】的骨质外壳，语气中饱含了对芸如雪遇人不慎的惋惜。 辅导老师和芸如雪的父亲正聊着，一位女仆步伐匆匆走来，显得有些小慌张，她是刚刚去小姐房间传达消息的那个人，她准备将小姐的话告诉她的父亲，可是在看见那只张牙舞爪的【大嘴】以后吓得连退好几步，叫出了声，在芸如雪父亲眼神的怒斥下才堪堪闭嘴。 【大嘴】因此被她吵醒，张开大嘴，内部镶满了尖牙，喉咙处不断有毒液分泌出来，那黑色的毒液分泌的很快，在快要溢出它的嘴巴时。 辅导老师不慌不忙，将手按在了【大嘴】翘起来的两根触角上，口中还不忘说道：“白骨，再睡会吧。”听着辅导老师的声音，它砸吧砸吧了嘴巴，最终选择了闭上嘴巴。 【大嘴】的毒液致死率是惊骇世人，摸了【大嘴】的触角更是会使它暴走，可是在芸如雪的父亲眼前辅导老师不仅不害怕毒液，还触碰了【大嘴】的触角，这么一看他对辅导老师的好感又上了一个层次，语气又恭谨了几分。 女仆见此也不再害怕，靠近老爷将女儿的事情一一转告给他，她的声音力度刚刚好可以让两个人都听见，芸如雪的父亲眉头紧皱，转眼看向芸如雪的辅导老师，辅导老师笑了笑：“大人何不去做祷告呢？我可以独自再次等候。”听到他这么说，商人眉开眼笑说道：“那辛苦你照顾我女儿了。”说着摸着女仆白嫩嫩的手走向了外面准备好的车，有这么优秀的辅导老师何乐而不为呢？ 芸如雪的辅导老师看着远去的车，面容带着微笑，只是在仆人眼里透露着木讷的感觉，不过她们没有多想，回到了各自的位置开始工作。 他没有展现的不耐烦，在等待芸如雪的过程中显得文静，唯一发生的事情是因力度过大导致了白骨的不满声，它拟人且带着忧郁的眼神看了周围一圈，他明白它的想法只是低头说了声：“等下会让你吃个饱的，你再休息会。”白骨才安心睡下，而后只是坐在那闭目修整。 等到芸如雪带着气愤的表情走出来时，周围的女仆纷纷退避三舍，为她让出了一条通往大门的路，从她翘起的刘海能反映出她现在的愤怒，当她来到辅导老师的面前，破口大骂道：“谁允许你进入我家的！你不过是个平民！你给我滚出去！”当她的情绪倾泻在辅导老师时，家中所有的女仆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看向芸如雪，喜欢热闹是人的天性。 她们以为他会生气，可他快速的起身从她的家中走了出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等他走出大门，芸如雪将目光扫向了周围的女仆，所有人默契的低头工作。 她见女仆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便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走出了家门。 芸如雪前脚刚走出门，后脚女仆们便开始讨论起了她的所作所为。 她来到大门口，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那是出自【机械之手】的杰作，他的创造改变了整个王朝人们的生活习惯，在驾驶座的人是辅导老师的学生，他将窗户降下去露出后座的辅导老师，意会后芸如雪上了车。 上车后的芸如雪直奔主题：“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再次召唤亡灵骷髅了？”芸如雪坐在车上，她靠在一旁的车窗上，而她的辅导老师坐在她的对面，思考着她的话，沿路的风景正缓缓随风消逝，坐在车驾驶位置的学生，笑眯眯地坏笑：“芸如雪小姐，你要明白即使最伟大的炼金大师都会失败，更何况我们这些能力不足且才初生教派的教徒呢？”那位学生在为自己的老师开脱，他们自己也尝试过进行实验，可是上百次的实验做下来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最奇怪的是那骷髅说话了！而且它的灵魂太过于——”芸如雪在思考用什么词语去形容那种空洞又真挚的眼神，她将那名学生的言论当成了空气：“纯净，对，就是纯净，就像没有被污染过的蒸馏水。”她一说到这个，辅导老师还以为她睹物思人了。 “这样不是更好吗？贵小姐又多了一位忠实的仆人，这不正是王女想要的结果吗？”披着黑色西装的学生大笑道，悄咪咪地扶了一下刚刚因为笑而颠簸的面具，在阴影的掩护下像位杀人的小丑。 亡灵法术与光明的教会相处对立端，当初战争结束以后被其教会的保守份子全部销毁，哪怕它为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那位创造它的女将军也跟着销声匿迹，仅存的书页尘封于王朝的中心学院图书馆，亦或者是历史悠久的博物馆才会存在它的遗留物。 现在作为王朝王女的护卫，她将其重拾，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王权派想要推到神权派，它们存在了一千年的平衡要被打破了。 芸如雪朝着学生吼道：“别碍我的眼，闭嘴否则就等着被王朝的天使们掀翻老巢吧。”说完又气哼哼对着辅导老师冒了一句：“以后不许再踏入我家半步！还有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异教徒。”听见芸如雪的威胁，异教徒非但没有显得恼怒与慌张，开车的异教徒学生反常笑了笑说：“可是现在你不跟我们坐在同一辆车上吗？”如果听到了流言王女和反王朝的教派合作，那几乎所有人都会群而攻之。 到时候公众舆论会对其王女不利，她早就想好如果事情败露，王女为保全自己的利益，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作为一枚弃棋，听到后芸如雪面色一冷：“你敢威胁我？！”没等芸如雪释放水球，称为辅导老师的异教徒说了句：“你没听见她说了，闭嘴吗？” 芸如雪没再纠缠下去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需要：“我需要残余的日记页。”穿礼帽的异教徒没说话，将其交付给了她。 等芸如雪下了车，辅导老师的耳边响起了学生的请求：“老师，要不要我替你杀了她，嚣张的王女卫士。”说着他的学生还恶狠狠得看向芸如雪离开的方向。 辅导老师摆摆手表示不用：“不过是一个受其差遣的傀儡况且她已经是个死人了，真希望看眼那个异类，可惜了，即使是错误的铭文法阵都能召唤出亡灵生物，不愧是她所书写的法阵。” 异教徒的学生请教他的老师：“老师，下一步我们该去哪？” “陷阱已经安好了，那群鬣狗追得紧，放长线钓大鱼？谁不是呢。走吧，再怎么异类也无法阻挡伪神的羽翼啊。有趣的灵魂？不知道味道如何。”穿戴着绅士帽的异教徒走下车，从怀里摸出一本笔记，上面有着数不清的名字，而现在芸如雪的那一行此刻在他的注视下，原本整齐凌厉的文字变成了一滩墨水。 而翻看前面全都是一大面积的墨水，剩下的名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