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获取原主的记忆
尝试重组没有成功的柳清心试图重新离开身躯，当他听到【星图】的提醒声音传来时，柳清心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是】。 他要赶在芸如雪回来之前得到所有的信息，他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亡灵骷髅黑紫色的灵魂火再次瞬间黯淡，这是亡灵骷髅死亡的特征，只是在柳清心身上却没有发生骷髅散架，在他的骷髅体内有能量在不断维持着他的生命，它的独特来自于柳清心与生俱来的【超凡灵魂】，而这一点也是他能够从rou体和逍遥阁之间来回游动的原因。 他的眼前一黑，灵魂再次感受到吸力，缕缕清风通彻他的全身，弄得他飘飘欲仙，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柳清心直接从星球上到了逍遥阁的牌匾之下，一改之前慢悠悠的飘动，变成了定点传送。 与上次的破阁而入不同，在他眼前是一道由一片镜子做的门，倒影出的自己既平稳而又神秘莫测，外表看来如同毫无瑕疵的美玉，他用力推向镜子进入逍遥阁，镜子表面荡开了波纹。 他的手直接穿过了门扉进入到逍遥阁内部，柳清心才明白那道镜子门是一道幻象罢了，他径直走进去，全身像陷入到水里面一样舒服。 等穿过门，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座【镇魔仙塔】，屹立在那，柳清心站在原地谨慎地朝塔的方向喊了一声：“小黑，在吗？”声音回荡开来，他的眼睛则盯着塔来回观察等待小黑的出现。 在得知小黑的存在后，柳清心是依赖于它的，它拥有一次许愿机会为自己的未来提供了可能，而且对于小黑的能力他是认可的，有【星图】职业认定，还能看走眼不成？ 至于魔君对于小黑不冷不热，柳清心反倒是理解，只手遮天的大人物怎么会缺一个许愿机会，对于其本身他就是万能的许愿机，拥有通天本领的魔君用不到小黑，导致了小黑的闲置。 “魔主，我在你后面。”柳清心顺着声音，转身瞧见小黑落在一副水墨画上，懒洋洋地声线听起来像刚刚睡醒的人带了些恼怒，小黑没有呆在塔的周围，那里面可没有什么值得它留恋的。 “你在干嘛？”柳清心看着小黑在水墨画中游荡，听到柳清心的呼唤后，它才不情不愿的从立体的水墨中飞出：“你不是喜欢山水墨画吗？”听到是魔君的喜爱，柳清心开始注意起水墨画，只是简单的山水画，权当陶养情cao。 撇开小黑没营养的话，柳清心问小黑：“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我现在这副身躯的原主的记忆？”他还是记得此行来到这里的目的，他要了解世界，了解原主，了解他的契约者。 “凡人的记忆有什么好查的？你不是禁止我触碰记忆吗？”小黑再次感到疑惑，因为自身的生命意识缘故，魔君是厌恶篡改记忆的，如果人为的添加记忆，那么那个人就不再是人而是物品。 人最为珍贵的便是记忆，如果没有记忆的支撑，人便成了致命的兵器。 “我失忆了。”柳清心感到略微悲伤，对于魔君禁止小黑改变记忆的行为是赞同的，虽然现在给他制造了一些小阻挠。 不过他的话相当于他给了小黑通行证，让它放手去干，他现在需要情报。 “不行，记忆不属于真理的范围，不过我能利用他所做的事情来复原他的记忆，但是我需要一些【混沌之息】亦或者是【秩序之息】。”小黑有些为难，虽然魔君允许，可现在条件不允许。 “【秩序之息】？【混沌之息】？怎么获得？”对于超凡体系新名词的出现，柳清心感到喜悦，上辈子的超凡体系里可没有这些东西。 “杀死拥有【门】的【门徒】或者是拥有【塔】的【塔徒】。”小黑的随口一句把柳清心说卡住了，先不提【门徒】和【塔徒】，光是杀人就已经让柳清心无法接受了，事实上杀人对于魔君而言是家常便饭，小黑长期以往也将其变得理所应当，所以恢复记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掠夺他人的力量。 他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语速变得有些激动，他质问小黑：“然后呢？”他无法相信，小黑在蛊惑自己去杀人，柳清心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干，这已经不仅仅是越过了道德的边界，这已经践踏了法律！ 战争早就在五百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他现在如果杀了人，他就是罪犯！即使他杀了个罪人，那也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他，哪怕他并不是在超凡界。 “哪来的然后？没有然后。”小黑听到被魔君反常的行为弄不清了，这可是魔君教会它的，可柳清心终究不是魔君。 “我...我是说除此之外的方法。我的意思是我不能杀人，我不能变成杀人犯，此生过上终日惶恐的日子。”柳清心生活的年代也有罪犯，可并不代表他也是其中一员，他忘记了魔君其本质就是位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魔，所以他的力量来源也是理所应当的去掠夺他人的【门】。 小黑对于魔君的崇拜全部消失，仅存的畏惧在此刻荡然无存，它发现回归的魔君有些不同，性格上优柔寡断，记忆也残缺了大部分。 它有些呆愣地看着柳清心真挚的眼神，带着疲惫地说道：“那我尝试一下吧，我会抽取你身躯上【门】的【混沌之息】来让你恢复记忆。”得到了小黑的承诺，柳清心松了口气，要是真因为记忆这种事情而去伤害别人，柳清心是怎么也不会做的。 “拜托了。”柳清心礼貌的道谢，小黑更加确定眼前的魔君失去了原本的杀意，柳清心说完重新化为一道流光返回到骷髅骨头上，小黑将魔君传送回去后是为之叹息，自身的【混沌之息】构造记忆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虽然确实可以做到但是代价就是转换比例十分的低下，如果利用他人的【门】，那么仅仅是【一道门】也能有十道【混沌之息】的转变，而如果是自己的【门】，那【一道门】就是一道【混沌之息】。 两者单位的不同为其提供了交换条件，只是过于苛刻，没人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包括小黑。 说是利用魔君的【门】复原记忆，可事实上它创造出了一个机会，一想到自己能够帮魔君作出改变小黑藏不住地露出了一声邪笑，原本愁眉不展的面容舒展开来：“魔主，这就是帮助那些伪善者的结果吗？正道有什么好的？放心，我会帮你记起一切的。不是想要原主的记忆吗？我这就给你捏造一个出来。” —————— 离开洞xue后的芸如雪踩着草坪往家里赶，从外向内看去，那不过是一个小水池，水池上漂浮着几片荷叶，藻球在水面进行光合作用，没有人会想到内部是堆满白骨的祭坛，芸如雪整理下衣着，她身上没有沾点任何的水，她用余光瞟了眼幽静的四周，发现没有任何的异常才悠悠离开。 穿过茂密的森林她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在那里往对面的大厅看去，她的父亲正和一个新来的女仆逗乐子，后花园是芸如雪独自一人的，除了偶尔几个不长眼的女仆会进入其中，她还没遇到过其它的突发事件。 那后花园五米高的围墙也展示了花园主人的地位，回到书房的她摸出一本破旧的笔记，笔记藏在书架上的书后面，没有人能够在那个位置找到它，抹平上面的褶皱，她小心翼翼的翻开书页，上面的文字柔美且赏心悦目可芸如雪看清楚后反倒是觉得困惑，对于其文字学，她涉猎不多也不深，可也算是见识过的人。 而在她所认识的文字当中，没有这种完全没有规律的文字，她甚至在学校翻阅古籍也未能找到相似的文字。 她晃了晃脑袋甩开亡灵骷髅身上发生的诡异情况，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使她过于紧张了，她翻出了手边的一份信件，是关于她小姨的，上面写的是关于她自己离婚后的痛苦经历还有一些鼓励她往前看的话，可是芸如雪一声嗤笑将其撕掉了，她有着将自己的一生献给死灵法术的觉悟，怎么会在情爱面前停下脚步，况且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每撕一下，她的心就会更痛一分。 她要的不是安慰的话，她不是那个躲在男人怀里寻求安全感的软弱女孩，现在的她比以往都要坚强，她的安全感只能握在她自己手里，否则她的家族就不会出现女将军，可惜这和平盛世不需要女将军来维持了。 乱世只知将军好，太平不见将军好。 芸如雪伏案重新拿过那本破旧的笔记，她翻到了有着一张书签的页面，她拿着书签，两指轻轻地抚摩着上面的文字：“我爱你犹如一只懵懂的幼兽初见惊鸿的暮雪，而正好那天柔骨的晚霞覆盖了整座森林。”一时间她竟有些恍惚，阳光正明媚，照入书房的盆栽，一滴露水正沾在叶片上，发出的亮光显得有些刺眼，那刺眼如刀口戳心。 她的仆人敲了敲门打断了芸如雪的回忆，她迅速调整状态吼道：“什么事情！”她起身来到窗边，同时将那尘封的书签放回到笔记当中。 仆人明显清楚自家大小姐的脾气与最近的遭遇，轻声说道：“主人请你和他去教堂祷告。”女仆用轻如蚊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禁遐想，浮想联翩。 可是芸如雪不会怜香惜玉冷声道：“还有其它事情吗？”她对神已经失望透顶了，捏了捏宽大衣袖的口袋，在里面抚摩着一条项链，上面镀着金色的黄金，那曾是最好的定情信物，每当她脾气变得暴躁难以调和时，她便会摸出它来压制自己的愤怒和傲气。 “还有你的课外辅导老师说有事找你谈，他在前院正等着你。”听到是关于课外辅导老师的事情，芸如雪反倒是变得更加恼火：“今天是我补课的日子！难不成我还会忘记不成！”她呵斥开女仆，坐下来开始研究起日记。 可是，她本就心烦意乱，一时又怎么静得下来？ 她拿出了那条口袋里的项链，上面挂着一个表，她轻轻地翻开表，露出表内的画面，那有一张她和一位身穿神服男子的照片，当她看见男子的脸后既是愤怒又是委屈，两种情绪掺杂让人分不清，她是悲还是乐。 她怀揣着项链默默祈祷，心理的难受开始一一消退，如海边的潮水，潮起潮落。 对于信仰她也曾坚信不已，可是人心变得太快：“心，我会复活你的，我们将会永远在一起。”她喃喃道。 等到静下心来后，她起身开始梳妆打扮，她还需要她‘辅导老师’的帮助，不是学业而是关于死灵术法，她将重拾她小姨遗留下来的术法，这是天赋更是命运借由她叔叔之手将小姨的死灵书交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