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怎么又受伤了
就在她要打开窗户的那一刻,窗户猛的关了起来,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差点将她的手指都夹断!即墨温雅惊骇的倒抽一口凉气,回过头来,不见了那张狰狞的鬼脸,她松了口气,却发现脖颈便传来冰凉的气息,鸡皮疙瘩从那一处蔓延开来,她被吓得几乎不敢转头! 可她到底还是转头了,又是关雄那张恐怖的脸!突然,关雄满是鲜血的牙齿猛的噬咬着即墨温雅的脖颈,用力的吮吸着,那两只断手也爬上了即墨温雅的脸颊! 即墨温雅尖叫一声,猛的挣扎起来,抓着关雄凌乱的头发往外拉扯着,不料脖子上的粉嫩的肌肤被他咬的紧了,这一扯,脖子也被扯得生疼! 她一把一把使劲的拽着关雄的头发,地上很快散落了一簇簇的断发,她在室内横冲直撞,当她撞向柱子的时候,咬住她脖子的那个人头终于消失不见,她却撞得身子发疼,一阵晕眩。 这个房间时再也呆不下去,即墨温雅拔腿朝门外跑去,门倒是打开了,她朝楼下疯狂的跑着。 第二层…… 第二层…… 第二层…… 怎么跑都是第二层,像是遇到了鬼打墙一般,第二层在不断的重复着! 终于,绝望的她跪坐在地上,有冰冷的液体滴落在她脸颊上,她抬头,天花板上是倒悬着的碎尸,残留的衣服由于吸水,显得厚重,血液被江水冲淡了,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的脸颊上,然后,水滴变成水流,淋湿了她的衣襟。 “我好冷……好冷……美人……你下来陪我……”关雄睁大的眼睛里只有骇人的眼白,嘴里呜呜的说着,倒出一些水草和鱼虾落在她的头顶。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即墨温雅大喊一声,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心知永远都到不了一楼了,只能去隔壁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别人求救。 走廊里,所有的门都变成了她的房门的模样,开始剧烈的开开合合,冰冷的狂风不停的呼啸着,夹杂着男人阴森的呼号,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她已经听到脚步声在她的身后了,可是每一个房间的背后都站着一个关雄,她被包围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感觉浑身冰冷,凉意侵入四肢百骸,她快要哭出来了!渐渐地,除了她脚下的那块木板,墙壁、天花板、门全部变成了关雄那张狰狞的头颅,嘴里开开合合着,叫着她的名字,喊她到江里来给他陪葬。 她在走廊里疯狂的嚎叫着,可惜寂静的深夜路没有一个人听见她的呼喊,冰冷的手从她的后颈上摸了上来,冰冷的唇贴着她敏感的肌肤,像是有人在沉迷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幽香…… 她浑身一颤,剧烈的发抖,歇斯底里的大喊着,踩着满世界的人头冲进了不停开合的一个房间,跑向她的床,冰冷的断手如跗骨之蛆一般,又开始拖着即墨温雅的脚踝! 即墨温雅大喊着,挣扎着,突然看到地上一个椅子朝她飞了过来,她瞪大了眼睛,所有的一切在她眼前分解成了无数个缓慢的画面,椅子在她面前不断的变大,眼看就要砸到她的额头了,眼看她就要没命了…… “咯咯咯……咯咯咯……”母鸡的打鸣声拖着长长的音调自窗外响了起来。 椅子猛的摔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似乎连木板都震了几震,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房内不再有那些骇人的鲜血,也不再有关雄的残肢,松了一口气的即墨温雅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只觉得浑身都是冰冷湿滑的汗,将她的中衣都浸的湿透了。 疲惫翻江倒海而来,她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秋日里难得这样好的阳光,照耀的房间里明晃晃的,楼下的江边的集市,不远处便是码头,这虽然是个小地方,白日里也挺热闹的,远远地听得见讨价还价声、船工搬东西的吆喝声、以及一些渔民的闲聊声。 炸果子的香味从楼下传来,饥饿的肚子发出一声哀嚎,即墨温雅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昨夜发生的一切是自己做噩梦了吗?即墨温雅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骇然的看见自己的十指上已经没有了指甲,有的指甲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有的指甲还粘着一点皮rou挂在指头上,她的手上都是干涸的血渍,翻断指甲的伤口上的暗红色血迹已经凝固了。 惊恐的抬头,果然,房间内一片凌乱,椅子横七竖八的翻倒在地上,离她最近的一个椅子就在床边,木板地上已经被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印痕。桌子被掀翻在地,瓷质的茶具也碎成了一片片,目光移到窗户处,果然,窗户紧闭,窗户下的木墙上是她残留的暗红色血迹以及几片粘着的指甲。 即墨温雅呼吸急促,几乎不敢掀开被子去看自己的脚踝,可是她到底还是掀开被子去看了,脚踝上是清晰的青紫色痕迹,那需要多大的力道才能捏出那样的痕迹来? 她屐着鞋子,走到梳妆镜前,望着镜中那个苍白的容颜,她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眼中满是血丝,最醒目的——是脖颈上殷红的吻痕! 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转身,竭力的扭过头,果然看到后颈上也有青紫色的掐痕! “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她无助的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喃喃的说道,只觉得这个秋天是那么冷,就算再明亮的阳光,也无法温暖她。 清秋如此寒冷,她一身雪白的深衣,如茕茕孑立于江边的白鹭,寂寞沙洲冷,伊人独留。她无助,她惶恐,她难过,她悲哀…… “温雅……”温暖的拥抱是如此的让她眷恋,她闭上眼,放任自己安心的躺在他的怀里。 “你怎么了?怎么又受伤了?让我看看。”他抱起她朝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