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游文碧将走近傅今松时，放轻了身步。却傅今松早已注意到身旁的来人，关了手机收进口袋里，转身向去。

    “好久不见。”

    上一回见面是什么时候？

    应是今年冬天……

    “上一回见面，还是下雪。”

    傅今松为她拉开车门，“你说要去我的城市和我一同看雪，却又临悔天气太冷，没有来，我只能去找你，到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醒醒醉醉了三日，像是做梦。”

    游文碧没有开口，不由得的记忆翩想过脑海，天与云与雪的灰白一色，凝停在玻璃窗外，对于儿时还是年少没有历经过雪天的冬季，所见每一回、每一片都郑重无比，永远都不会消磨。

    那时，静看一场无声雪落，是傅今松尚不理解地专注。他饮了一口冰后化水的罐装啤酒，说起他母亲生下他时，落了当时冬季的第一场雪。

    “你这样专注，会觉得你好像看见了我。”

    傅今松收回自窗外的目光，移看向身旁的游文碧，已经长了的发，别过左耳后，任凭散落，柔和将她轮廓勾勒，像天上月的一缕。

    游文碧转头看向他，见面至此，傅今松依是几分严肃与认真持端身上，只专注在开车，即便她目光地赤裸、不留余地，他也没有回看去一眼。是往常不曾见过的，明明在通话这头，还余玩笑。

    就这样陷入一番莫名里，她转而看向车窗外，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过片刻又低头翻看起手机，想来最近又说了哪些，来去不过问候。

    游文碧干脆了刚才地深想，倚向角落，渐朦胧了视线、闭起了眼睛。也不知此程会去到哪里，至少她不会因此停留。就将睡去时，傅今松忽而开口，醒了她昏沉的睡意。

    “我想说，我们结婚吧。”

    就此路灯下，清白的街灯投入车里，却留下一片昏暗的影，同夏夜的霓虹一般，暧昧不清。他原想在场合里、仪式中对她明说郑重，却还应是他难抑此心，当想剖白。

    “结婚。”

    游文碧坐起身，将这两字捂在心口般地重复了一遍。

    这一步，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而所设想的以后里，也并没有结婚这一说。却此刻涛波言语，如何不翻涌一腔心绪。

    傅今松见她神情一番讶然，却开口得浅淡，反倒成了他的慌乱，别了目光、抛下一句：“我们先去吃饭吧。”就解了安全带下车。

    游文碧紧随去他身后，又彼此并肩行过车水马龙，像是从前的相遇及她小说里的情节。

    “第一次不懂得该如何思考，结婚是我没有设想过的事情，但听见你对我说的这一句，我很开心。”

    直至拐向下一个路口，等过一个九十秒的红绿灯，缄默才作止。

    傅今松偷悄低了头，看向身侧的人，说到最后一句时，嘴角上扬了笑意，他也才复原来。“我与厉应思各自分别数载，虽因她而遇你，却在后来喜欢你不是因为旁从；想与你结婚，也不是因为三十余岁的年纪。一切都太匆忙，这一刻就想对你说，但你无须这一刻回答。”

    “那我要说——”游文碧停下脚步，弯起了眉目，笑看向傅今松，却只将声音拉了长，就又继续向前走去。

    待傅今松回过神来，游文碧的身影已走了远，他追上去跟着进了一间与之他买下的很相似的书店。游文碧将翻开在手中的一本书，递看给他，当中念下：“我觉得，我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