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序
付凝妍合上手中的书,顺势躺倒床上,望着头顶的灯光,影渐迷离中,过幕脑海的却清晰,有迹可循。 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却又没有那么不可分,彼此浅尝辄止地情感,不会比谁多余。她虽看不习惯厉应思,却承认她颇得的才华,钢琴不必说,芭蕾像是她与生俱来的天造地设。 第一次见,还是高中的时候。 厉应思身穿浅rou红的芭蕾舞服,在人群中跳起一支芭蕾。落地窗外的天光倾洒而入,照在她轻盈又薄的身上,像是光点,阳光也跟随她翩转。 当时,傅今松就倚在对楼上的阑干旁,隔着春开的白玉兰,竟吹过衣发还是情窦的春风,是千百年来,多少丹青诗客的手笔。 她悄悄退离开人群,朝楼上的人无声打去招呼,也不知傅今松有没有注意到,只见他正好被人叫走,老师念到她名字时,还站在原地发愣,引了身前的人都回头、转身,轻声唤她的名字,才将她回过神来。 接下的表演当是糟糕,总不够流畅的动作已是平常,这一次险些摔倒在地。能觉察到众人为她抽吸了一口气,音乐隐约当中,也听到了为她发出的勉励,让她坚持完成了剩下的动作又退场,那一幕被她铭记于心至今。 老师给她打了不及格的分数,她也没有嗔怪,反倒心安理得,父母才随她去,得以脱离芭蕾。 付凝妍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在她刚才随意的思绪里,端了几遍姿势想跳起芭蕾的基本动作,却早已记不住下一步该是如何。她又躺回床铺,想起几日前光顾他蛋糕店的男人。 是与傅今松完全不相同的人,寡言安静,似乎更像是……想到这里,付凝妍像发现了什么,原本沉闷乏味的脸上忽换了惊喜。她拿起枕边的手机,划了许久的屏幕,才找到去年宴会上的那个人,即刻拨去了电话。 游文碧对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没有印象,却犹豫中还是接了起来,就听见一句:我是付凝妍,你还记得我吗? “当时宴会……” “是我、是我。” 游文碧的记忆在话语声中被截了下来,但不必深想,当时种种也会生动起所有。 “你……没有搬走吧,我想见你一面,当然是你有空的时候。” “明日?” 其实她没有多少余暇,却每日面对电脑屏幕前还是纸笔间的洋洋洒洒,似乎也并不算一种忙碌,原还想问付凝妍见她的因故也没有开口,反倒让她有所期待。
按照约定的时间,付凝妍开了车来停候在游文碧楼下,游文碧接到了消息就匆匆到了路口,便见付凝妍戴着头盔骑在一辆电动车上,身上棕色水玉的上衣搭配着同一色系的长裤,当中还系了一件白色的围裙,和屏东月季下的那一个她,倒作了分别。 “好了吗?” “好了。” 游文碧戴好了付凝妍给的头盔,深吸了一口气,除了回答,应要问的因心有余悸而不敢开口了。 当付凝妍扭动车钥匙,启了车去,游文碧才落下心头一悸,出乎意料地没有看起来那么不修边幅,也才敢作问。 “我们去哪里?” “什么?” “去哪里?” “我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