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炖药小炉子
不提老夫人这一次郁闷的宴会之行，更郁闷的是她气冲冲回去想找茬都没地方找，那个大儿媳妇还病在床|上。要她去看她，那是不可能的。在老夫人的眼里，她就是将军府的大山，所有人都应该要来就她，而不是她去就某人，所以只能放在心里干生气，连带都没好脸色给侄女跟外甥女。 她们两个，一个肚子不争气，这都两年了，连个蛋都敷不出来，难道想要自己那个亲亲小儿子绝后；另一个张口闭口就是表哥什么的，表哥什么的，平常觉得她很有眼色，如今看来也是个不长眼的。 于是两个平常得老夫人青眼的女人，突然在老夫人那里受了挂落，心里你那个委屈呀，回到自己的院子，瓷器又碎了一地。可惜这些秦蓉都不知道，她正在安心养病，继续想她的舒适计划。 等到秦蓉能到正院请安，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她到正院的时候，毫不意外，另外两个女人也都在，只是气氛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和睦，秦蓉在心里有点纳闷。 “你……这是大好了？”老夫人对秦蓉说话一向是没好气。 “多谢母亲挂心，怕母亲担心，媳妇刚能下床，就过来给母亲请安。”秦蓉的回话一点都没受影响。 “嫂子这病病得可真是时候，这赶上皇后宴会就生病了。知道的人不会说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多不想去呢！”二夫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母亲，瞧弟妹说什么话，难道这身体是我能控制的吗？再说这要是被皇后知道了，那我就……”秦蓉挤出一点泪水在眼眶里，故意惶恐地说道。 果然就看到老夫人斜睨了二夫人一眼，满脸不赞成，斥责了一句，“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二夫人被骂了噤了声。 “说起我这个身体，它没用的时候比有用的时候多。我也想能有弟妹这样康健的身体，要知道成天成夜地躺在床|上，那种滋味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别说出门参加宴会，连过来给母亲请安都没办法。”秦蓉说得一点都没有掺假，越说越觉得凄惨，她是打心里郁闷这个身体。 “按我说表嫂的身体也太弱了，也难怪表哥天天要往外跑。”王璇在旁边忍不住开口说道。 “这也是你未出嫁的姑娘能说的话吗？看来我得找时间好好跟你母亲说说。”王璇原先经常在老夫人面前这么说，老夫人可是很爱听她贬低秦蓉。她没想到这次说出来居然得到老夫人的当面斥责，她一时面上有点下不来。 她们不知道，一个人在看你好的时候，你说什么她都觉得很好，即使错的她也觉得好。可是要是一个人看你不顺眼，无论你说什么都是错误，即使正确的她也觉得是错的。也难怪，若是一个人的时候也就罢了，可是这是当着秦蓉面前，她们更觉得难堪。而且这两个女人不像秦蓉，她们从来得过老夫人的冷眼，一时都有点接受不了，面上都讪讪的，特别是王璇，眼里有泪光在闪动。 “说起我这个身体，媳妇倒想跟母亲讨个请求。”秦蓉看今天的老夫人怎么跟个炮仗一样，逮到谁呛谁。不过听起来好像跟她的身体有关，她这话是想试探一下。 她刚说完，另外两个女人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她。今天老夫人心情不好已经是用眼睛可以看得见了，连她们说话都被驳了，她是有多傻，这个时候还敢跟老夫人提要求，这是送上门找骂吗？ “有什么请求，说吧？” “母亲也知道媳妇这个身体确实虚弱，这回庄太医开了一副养生方子，说是要吃上三个月，身体才会慢慢恢复元气。媳妇想着这要是每天都放在大厨房里熬药，那不是每天吃的饭菜里都有药味了，实在不妥当。所以媳妇想请母亲允许媳妇在院子里生个小炉子，专门用来熬药。” 这是秦蓉刚刚想到的福利，如果借着自己要吃药的名义，在院子里生个小炉子，以后想吃点什么好吃，可以自己做。省得什么东西都要从大厨房里过，连想吃一盘菜都人尽皆知，麻烦得很。现代的吃货，到古代一样还是吃货。 “这个……母亲，虽然说添一个小炉子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可是我们一家人一向都是在大厨房里耗费。大嫂要添小炉子，这碳呀什么的，还得另外添置，这个……再说，若是开了这么个头，以后大家都要求这要求那的，如果进一步说要在院子里添个小厨房，那哪里有办法管？” 二夫人一听这跟自己切身相关，马上一脸为难地站出来反驳，反正只要是秦蓉说的，不管什么事情，她都反驳。再说她自己做梦都想有个小厨房，还从来不敢开口。秦蓉一开口就要个小炉子，唬谁呢？她敢保证一有小炉子，肯定就有小厨房。不得不说，在这点上，她倒是跟秦蓉英雄所见略同。 “真的不行吗？只是一个专门炖药的小炉子罢了。如果弟妹害怕耗费，那这些耗费都从我自己的账上出，不要公中出任何花费。母亲，媳妇做梦都希望自己身体变好，省得这样半死不活的，实在是有愧于将军，让将军受累。”最后一句话说完，秦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可是没办法，话已经出口了，如果这次争取不到，那以后就更没戏了。所以她只好打起凄惨的感情牌。 她自然没想到，正是这句话说动了老夫人，她想起自己在皇宫里因为将军克妻听到的闲言闲语。如果秦蓉的身体好点了，那将军克妻这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行啦，这算什么大事，让大厨房匀个小炉子给你。”老夫人有点郁闷地挥挥手说道。 “母亲，这没有先例，怎么可以……” 二夫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反对意见，老夫人却不耐烦地截住她的话，“不要再说了，不就是一个小炉子的事情，还要什么先例不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