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郁闷的老夫人
后面一堆职业用语，秦蓉听都听不明白，索性就不听了。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她这是劳累过度了。她这个身体本来就虚弱，大病初愈，气力本来就不足。昨天一天那个精彩呀，又是喜又是气，还耗了心力跟丁叔斗智斗勇，跟丁原商量装修事宜，还要应付将军，应付那些女人们。 若只是这些可能也不至于昏迷，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肯定是自己提议去了内书房，走那么远路，又站那么久看书，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心神，会晕过去，想来也是正常的。 “糟糕，今天不是皇后娘娘的宴会吗？我这样子……”秦蓉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昨天将军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才回家的。 “夫人不要担心，将军说了，夫人身体不舒服就在家里好好养着，他会让老夫人跟皇后娘娘解释的。”紫衣看到秦蓉一脸的捉急，赶紧安抚道。 “这就好。”秦蓉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愿意去那种场合。不用想也知道皇宫里面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几百个女人争抢一个男人，不成功便成仁，那是多么可怕的情形。她现在身体不好，实在没办法应付那样的女人。面对家里的三个女人她都觉得有点吃力，皇宫里那些不是变态就是变异的女人，更是惹不得。 “夫人不用担心，只要把身体养好了，以后这种机会多的是。”紫衣以为她这是遗憾自己不能去参加那样的盛宴，又安慰了一句，并且转移话题道，“夫人饿了吗？我去端粥上来，喝完粥还要喝药。” 秦蓉这才觉得自己全身乏力，连手都抬不起来。对这个身体，她还真是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形实在是太难受了。不管怎样，她想过得好点，最重要的是要先养好自己的身体。现在她总算明白了那句俗语的真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身体都不中用，那她还能做些什么呢？她可不想后面的大好时光大半时间在床|上渡过，那种滋味一定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不知道她在烦心自己这个身体的时候，宫里的那些贵妇们也正谈论她的身体。原因当然是皇后问起了她，将军府的老夫人就解释她身体不适，不能来参加宴会。 “听说将军府昨晚连夜请了太医。”马上有命妇接话道。 “谁？说谁请御医呢？”一听“御医”这两个敏|感词，连座上的太后都过问起来。 “说的是华将军夫人，华老夫人的大儿媳妇，听说她昨夜里请了御医。”孝顺的皇后马上答话道。 “确有此事？”太后把脸转向华老夫人。 老夫人只好把昨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并且把太医诊断的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再想起这个儿媳妇嫁过来一个月倒有大半个月时间都在请医问药，越说就越觉得这样的病秧子，真是委屈了自己的儿子。再看看对面国公府夫人背后站着的满面红润的大女儿，心里更加不忿。 如果不是国公府临到头了换个病秧子，她儿子娶的应该是对面那个大小姐。虽然在感情上她更喜欢自己那个外甥女，可是皇帝赐婚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家有好的小姐不嫁她家，倒是嫁了个病秧子过来，这是完全没把将军府看在眼里。 她跟国公府这个梁子是结定了，一个只有名头没有实权的国公府，居然看不上她的将军儿子。于是就把话说到儿媳妇之所以体质弱，是因为国公府没有把出嫁女的身体调理好。 “哦，真有这事。华廷这孩子也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是个好孩子，怎么婚姻上面这么不顺。前几个也就算了，是她们没福。这个是站住了，可是偏偏身体又不好。”太后一脸痛心地说道。太后有口无心，只是单纯地替华廷惋惜罢了。到她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地位，说话已经完全不用顾忌人心，可以从心所欲，不逾矩。可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老夫人这样把矛头对准国公府，人家国公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由着她攀咬。这位国公夫人用非常亲密的口吻说起秦蓉，说我们阿蓉在家时身体很好，极少请太医，不信问问太医院就知道了。而且她还非常不厚道地添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将军府太贵气了，我们可怜的阿蓉受不住。 太后没注意国公夫人的话，她满心都在怜惜华廷，“皇后，太医院的庄院正是个好的，你等下就派他去给华廷媳妇调理身体，务必把她的身体给治好了。” “这……”皇后为难得很。太后一出口就是太医院的院正，要知道庄院正想来都只给皇帝跟太后看病，连她有个头疼风热的都不好召见他。他什么时候出过诊，而且还是给一个将军夫人调理身子。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怎么了？”太后不解地看着她。 “臣妾知道了，臣妾待会就去办。”皇后忍着心里的不痛快，答应下来了。在太后的面前，在命妇的面前，她一向都是个孝顺贴心的皇后。 太后说了这会话，便觉得累了，大家起身恭送她回宫。 有了这么一个话题，接下去大家的话头就从将军新夫人的身体，绕到将军的克妻命上，说起将军前几个妻子和准妻子，是哪个人家，原先身体怎么样，后来却无缘无故就病倒了，香消玉焚，说得有鼻子有眼，一点都没避开老夫人，把老夫人气得差点仰倒。 可是她一句否认的话都说不出口，毕竟自己早把话撂在前头，说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媳妇确实身体很差，不时病倒。总不能打自己的嘴巴吧。她在心里郁闷的同时，看到对面国公夫人那一脸得意的笑脸，心里更觉不耐。还有那如牡丹花一般娇艳的国公府二小姐，更让她觉得碍眼。不嫁她们将军府，看她会嫁给谁？年纪都那么大了，再不嫁人，看谁肯要她。老夫人只有这么想，心里才觉得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