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伤痛叠着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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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强娃就义后，苍淑贞的父亲心痛地病倒了。淑贞在家里伺候了十天后，到县委报到。她向张向光书记请求辞去宣传部副部长职务，要求到直属中队骑兵排当一名骑兵。张向光看着苍淑贞急于报仇雪恨的样子，说道：“淑贞，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骑兵排你就别去了，现在有一项工作更需要你。地委将祁秀兰同志调去担任妇救会副主任，县委决定让你接任祁秀兰的工作。”苍淑贞怏怏不悦地说：“张书记，你是不是认为我一个女同志不会骑马打仗，只会耍耍嘴皮子？我真的想上阵杀敌，用鬼子和汉jian的人头来祭奠烈士的英灵！”张向光解释道：“淑贞啊，我认为你到骑兵排后，肯定是一名勇敢杀敌的骑兵英雄，但是你在妇救会主任的岗位上，对革命工作的贡献一定会更大！目前，提高妇女的政治思想觉悟，增强妇女的斗争意识，组织妇女开展生产劳动、支援前线、保卫抗日民主政权等重要工作，急需有能力的领导干部去做。你有文化，善于做宣传鼓动工作，在妇救会主任岗位上更能发挥你的优势。淑贞，我马上就要去地委开会，你再考虑考虑吧，明天咱们再谈！”

    第二天，方予斋同志来到张向光办公室，悲愤地告诉了张向光一件事。当时苍淑贞也在场。苍淑贞听后，不再犹豫，毅然接受了县委的安排，担任了下沅县妇救会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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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娃被捕的第二天，詹秋风接受了抢劫妇女来充当慰安妇的任务。抢劫地点选在文乐县秀水乡。秀水乡出美女，这在玉栋地区是出了名的。詹秋风带领五十名皇协军负责抢劫，然后将抢劫的妇女送到山沟里一座废弃的白灰厂，由日军小队长市原蓝杉负责看押。

    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在风光绮丽的秀水乡。正在地里弯腰劳作的妇女，三三两两行走在赶集路上的姑娘，突然被一群蒙面强盗生拉硬扯地抓起来，扔到卡车上。等旁边的人回过神来，那卡车早就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有些靠村边居住的人家，突然闯进来一伙蒙面人，专抢年强漂亮的女人。有几户人家为保护媳妇和闺女，全被匕首捅死了。詹秋风向井伊表态三天完成任务，结果一天就抢了六十多个妇女。鬼子们从中挑选了五十个，将多出的十几个妇女轮jian后杀了。

    第二天清晨，两辆蒙着绿色篷布的卡车装载着五十名妇女，由詹秋风与市原蓝杉带领二十个鬼子和皇协军押送，急速北上。行至距文乐县城两公里时，詹秋风突然对司机喊道：“停车！”司机急刹车，问：“营长，为啥停车？”原来是詹秋风从车窗玻璃瞅见刚超过的一辆马车上坐着两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尽管是一闪而过，但那两个姑娘美丽的容颜还是牢牢地刻在这个色狼的眼睛里。詹秋风下车后，正了正头上的礼帽，整了整中山装上衣，向后边过来的马车招了招手，车夫“喔——”了一声，马车停住了。詹秋风问：“师傅，你这车是去哪里？”车夫说：“下沅县！”詹秋风走到马车前，文质彬彬地对坐在车里的两位姑娘说：“姑娘，我这车也是去下沅县，顺路，把你俩捎上！”一位忽闪着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的姑娘问：“你这人就这么好心？”詹秋风笑着说：“嗨，什么好心不好心，我就是下沅县人，常年在外跑生意，顺路捎个人，常有的事！你俩到我们县作甚啦？”黑珍珠眼睛姑娘说：“到你们县看一个同学。”詹秋风说：“我一看，就知道你俩是个有文化的学生！我车上还顺路捎好多人哩，不信，你俩到车里看一看！”黑珍珠眼睛姑娘看了看绅士一样风度的詹秋风，就要下车，却被她的同伴扯住了：“小心上当！”黑珍珠眼睛姑娘说：“光天化日之下怕啥的！走，到车上看看，如果车上还有人，咱就坐。这汽车比马车快多哩！”詹秋风将车后篷布掀开一角，两个姑娘果然看到车里坐着不少女人。车里被抢来的妇女生怕这两个学生妹子上了当，急得心里嘭嘭乱跳，却因为害怕鬼子和皇协军毒打而不敢吱声。两个女学生正在犹豫，詹秋风向身旁的卫兵使了个眼色，两个卫兵同时从身后把两个女学生抱了起来，女学生还没有反应过来，车上又有两个皇协军拽住两个女学生胳膊，上下一使劲，就把两个女学生弄到了车里。

    满载着哭声的卡车出文乐县后，一路向北，过临汾、太原、大同，进入莽莽苍苍的NMG大草原。一路全是日占区，插着太阳旗的卡车畅通无阻，四天后到了日军驻蒙司令部。

    卡车停在司令部大院后，市原蓝杉小队长拿着伊藤鬼冢大佐的信进了司令部大楼，交给了新任驻蒙司令山胁正隆将军。山胁正隆看那信上写道：

    欣闻您调任驻蒙司令，特奉薄礼，以示祝贺。

    山胁正隆哈哈哈大笑，说：“让我看看你们山西玉栋的货色！”山胁正隆昂着高傲的将军头颅来到卡车旁，瞅了瞅两车“薄礼”，满意地说：“吆西，少佐中佐的问题解决了！”又对身后的一个日军军官说了几句话。这个军官坐进一辆黑色轿车后，从车窗里向市原蓝杉挥挥手，满载着“薄礼”的两辆卡车便跟着轿车驶出了司令部大院。詹秋风真想凑过去跟将军说上一句话，山胁正隆就没有正眼看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