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不记得见过姥姥的,或者太小忘记了。看照片小舅结婚的时候合影上还有有姥姥的,但当时姥姥病情加重,各种各样的担忧,就没让姥姥见我。 大姨跟姥爷是一个村的,他们白天也得下地干活,我就跟着姥爷一起。有时候村里开大会,会采一些葡萄给大家吃,姥爷就会领着我去吃葡萄。酸溜溜的,当时的条件也不可能引进啥好品种。 村里也没啥好玩的,有时候会跟别的小孩去钻草垛。浇地的时候会用到水渠,看着水顺着水渠奔涌就觉着特有意思,我也学着别人把脚伸到里边,没给卷里边冲走也真是命大。 有次一个小孩说去她什么亲戚家玩,我就跟着走了很远的路,都上山了,还是大姨跑来把我喊回去的。当时真要走丢了,或者把我卖了也没人知道啊。 那会真是不太平,大姨家里还有长枪,也不知道谁当兵留下的,当时这个也没人管。后来我眼瞅着大姨夫放进子弹,拉栓朝天放了一枪,然后上交了。听同学说他们那会还会有械斗发生,很多家里都有枪,JC去了都不买账,自嘲是一群刁民。 不光是人,说不定还有狼呢。我大姑说她跟奶奶出门的时候就遇到过,去河边喝水,感觉头皮发炸,抬头就看见远处有一匹狼在盯着她。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么,后来还是狼主动走了。 村南边有个水库,有一年开闸放水了,一群人下去抓虾子螃蟹啥的。十六七岁的小姨领着我去捡了好几个虾子,回家用水煮着吃,一点也不好吃,不知道河虾的原因还是小姨做的有问题。 还会有人不定期的来村里易物,开着手扶拖拉机。车斗里拉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别的有啥记不得了,就记得有火腿肠方便面。可以用钱买,也可以用麦子来换。大姨总会换些好吃的给我解馋。 土地还是农民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收麦子的时候村里学校都会放麦假,我爸通常领着我来帮忙割麦子。没有机器,全凭镰刀人工收割。我就在麦田旁边的树下玩,光玩就热的受不了,别说割麦子了,那会的人是真能吃苦。当我看着蓝天的时候,我发现有些透明小虫子似的东西在天上慢慢飘落,转动眼球又会飞起来再继续落下。现在都知道是飞蚊症了,当时我还以为有了了不起的发现,玩的不亦乐乎。 麦子需要铺开在场上晒干,麦秆堆在场边上堆成个垛。有大一些的孩子躺在上边玩,我也学着爬上去,秸秆滑溜溜的,不过很敦实。我最终也爬了上去,躺在上边比较扎得慌,小风一吹凉凉的很舒服。当年是能看见很多星星的,也会有闪亮的银河。当时不觉得有啥,现在看不见了,只能记得有这些东西的画面,那种感觉再也没有了。
还会跟着大姨去挖地瓜,白瓤的。从地里刨出来,直接用切地瓜的手摇机器切成片,就这么放地里晒干再装袋拿回去。这会的地瓜也不好吃,都是当粮食吃的。 最开心的还是我爸函授完来接我的时候,因为都是去市里学习,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买玩具。有望远镜,有风筝。望远镜让我拆成两半了,蝴蝶形状的风筝被压坏了一个角,失去了平衡怎么也飞不起来。 虽然在亲戚家玩的也很开心,但是哪也不如自己家里好啊。 那会还没买房子,都是租房子住。当时的县城就是很多个小村落聚集起来的,平房一片一片的,路也大多都是土路。 我们当时住在汽车站附近,租了一个平房,有一扇红色的大铁门,门口还有砖头沙堆,我记得到了夏天还会有喇叭花。 mama领着我去打蛋糕,位置很近,穿过街道就是了,街道很空旷,毕竟车特别少。自带材料肯定比买要划算了,我们都是自己带的鸡蛋、面、糖,油也是自己用瓶子带的。一版模子能出来很多个,寿桃的模样上边还写着个大大的寿字。现在还有做着东西的,不过现在也没啥特别馋的东西了。这肯定是我没吃过啥顶级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