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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我是你吗,只有一腔的正气和热血,毫不考虑别的?我既然答应留下,当然是有把握,要是鹤松见识了我的宝物,他就知道厉害了。”尚蓝挑了挑眉,得意洋洋地道。

    “什么宝物,也给我瞧瞧呗。”修司复被挑起了兴趣。

    尚蓝傲娇地摇了摇头:“这是我师父特意留我的,你这个臭小子想看就能看?”

    修司复哼道:“我才不稀罕呢。”

    说完,他就陷入了一阵强烈的怅惘之中,如果此刻他还在长福镇,身边会有平叔,柔姨,司远,司易,司妍,还有司仇,她一定很担心我,可他一时冲动,竟舍了他们来了天法群山上的悬岭窟。

    “他们在做什么?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还要程韫小姐,她现在在哪?应是被司远他们找回了。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为她上了悬岭窟,她会不会对我有一丝感念呢?”

    修司复思绪起伏,今夜他定会无眠。

    而尚蓝离修司复远远的,垫着手臂,趴在桌子上,心思同样烦乱。他本不会这般冲动,就算有师父留下的麒麟骇火,但孤身一人总是危险。可他还是来了,只因为那日见到了修司复心急火燎的模样。

    “如果我……不行,不行,师父说过我必须要……”他越想越乱,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天刚蒙蒙亮,雪柏窟山头就就响起了不断的狼嚎之声,惊醒了还在清梦中的众人,他们纷纷穿衣起床,向着窟外聚集,但见雪柏窟大门被上百个悬岭私军——黑衣死侍围住,为首的一身蛟龙玄衣,他牵着两头嚎叫白狼,目光凶戾又血腥,甚至不输他手下的两头畜牲。

    “什么事?白狼之嚎,不是抓窟外之人的人吗?为什么会来到咱们雪柏窟。”

    “是不是弄错了了,怎么会在我们雪柏窟!”

    “……”

    鹤柏在一片喧哗之声中,淡定地穿过人潮,他不慌不忙,从容地看着身前的黑衣人,拱手道:“原来是蛟离大护法,不知这般兴师动众,有何赐教?”

    “二窟主,失礼了。只是我手中的白狼昨日嗅得山上有外人的气息,故寻到了此处。我自知二窟主绝不会不明悬岭上的规矩:外人投奔悬岭窟,必要先去首山关卡登记,经由大窟主种蛊,方得在山上安置。所以我猜必是上山的小贼偷偷藏匿在雪柏窟,故特地来为二窟主除害。”

    说完,蛟离也笑了起来,只是这笑隐不去残忍的意味。

    鹤柏轻皱眉,道:“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我想二窟主必不会阻拦,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上报大窟主!”

    “自然,那就烦请蛟离护法好好搜查这雪柏窟,我自然也怕有贼人作乱。”鹤柏也露焦急之色。

    蛟离狐疑地盯着鹤柏,脸上的笑意却更甚,他似乎也像狼一样地吠了起来:“好,都给我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悬岭私军立即动了起来,雪柏窟聚集的人群被粗暴地推开。他们跟随着不断在地上嗅闻的白狼,对着周遭的房舍是又搜又砸的。

    雪柏窟聚众虽有怒心,但也不敢言说,只盼望这无妄之灾迅速结束。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雪柏窟大大小小的石窟和房屋都被搜了个遍,白狼没有逮住一人进行扑咬,虽然在途经某些路段房屋时,它的吠叫极为激烈,可只是徒有气味,没有人影。

    蛟离皮笑面不笑,阴恻恻地问道:“二窟主,这怎么解释?”

    “多谢蛟护法,不然我还不清楚我的雪柏窟竟有贼人侵入,也不知窟上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我得好好让人查查。”鹤柏大是惊讶地回道。

    “二窟主,你还想狡辩?”

    “如何算是狡辩?护法,你确实没搜到人,难道你想和我动手,以下犯上?”

    鹤柏也笑了起来,只是这笑意中是从容的威胁。他本可以以火烧来掩盖人的气味,但他没有,他正等着此遭。

    蛟离沉默了一会,把怒气吞下,道:“不敢,不敢。看来贼人已离了雪柏窟,我这便带白狼去别处搜寻。”

    “不知护法可需要我的帮忙?”

    “不敢再劳烦二窟主。”

    蛟离双手一挥,转身欲走,但他实难就此咽下这气,又阴冷道:“二窟主,这件事还是得需要个交待,就劳烦你今晚亲自去向大窟主解释了。”

    “自然。”鹤柏淡笑道。

    “走!”蛟离拽着两头白狼,就往后走,而上百个黑衣死侍亦如潮水一般退下。

    雪柏窟众人皆庆幸这场闹剧终于结束,纷纷向二窟主告了一声退,便要回去整理被来人搞乱的屋瓦陈设。

    只有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徐徐走近,附在鹤松耳边道:“义父,你放心,他们已出了雪柏窟,刚收集起来的玫瑰露水也撒在了他们身上,足以掩盖蛊息,你不必担心。”

    鹤柏松了口气,更是烦忧:“师哥手底下除了悬岭众人,还有几千卖命的死侍。若无法对他一击截杀,降伏众人,只怕雪柏窟会不得安宁,但他已对我起了杀心,无法再做忍耐了。”

    鹤柏虽见东方晨曦已明,却丝毫看不到它的蓬勃和生机。胜利的机会太过渺茫,但他却把太多人的安危与此绑在了一起,这一刻,他强烈地感受到了他的自私与卑鄙……

    修司复躺在与人腰齐高的杂草丛中,脸上被刺得痒痒的。他看尚蓝仍是坐着离他远远的,忍不住问道:“你坐了一整晚,不累吗?”

    “不累,闭上你的嘴。”尚蓝没好气地道。

    “是我多管闲事。”修司复摊了摊手,又道,“二窟主让我们离开雪柏窟,躲避白狼的嗅捕。你说,这鹤松给人种了什么蛊,这般厉害,竟能在人身留下特殊气味。”

    “这我哪能知道,不过我师父肯定知道。”尚蓝凝眉道。

    “尚兄弟。”修司复忽做谄媚状,“你说的那个宝物究竟是什么,你说的那么厉害,让我也见见世面!”

    尚蓝得意地吐了吐舌头:“就不给你看喽。”

    “切,谁稀罕!”

    “那你怎么又问呢?”

    修司复气结,立即把脸别过去,转了话题:“二窟主让我们在悬岭窟的半山腰等着与他同行,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尚蓝伸了个懒腰:“走吧。”

    “走去哪里?”

    “悬岭窟,如果鹤柏今日便要动手,我们在这不知名的小山头上,恐怕要误了时机。”尚蓝沉吟道,“悬岭窟为恶多端,除了杀人越货,多年来一直犯下掳童之案,我要亲手处置了他。”

    修司复不由想起了司远他们也被悬岭窟灭了满门,也差点被掳上悬岭窟。

    他咬牙道:“我也要为我的亲友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