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起源-4

    眼前的景象与城池之外完全不同。

    城墙之内显得异常空旷，除了眼前在城池之外就见到的巨大高塔之外，只有零星分布着一些祭坛。祭坛是罕见的九边形，上窄下宽，似乎和中央的黑塔有着莫名的联系。

    这些祭坛只有城墙一半的高度，按照某种规则排列着，黑漆漆的看不出奥妙。

    此外，最吸引眼球的就是城墙内的地面。

    地面全部以不知名的灰色金属铺成，中间看不到接缝，似乎是一整块金属，但这样的推断又匪夷所思，因为目光所及之处的空间过于广阔！

    金属的表面是一道道深约半尺的沟壑，沟壑显以纯黑之色，向远方延伸而去，绘成一道道晦涩难懂的图案，这些图案如一个个张开巨口的星空巨兽，让人不自觉地感到畏惧。

    这是一副无比恢弘的魔法阵！

    “这就是神之领域？”女骑士看了一会，不解问道。

    “不是神之领域，是神之空间，也称之为神域。不过这里还是最外围的一部分，真正的核心应该是那座高塔......”男法师回答道。

    “神之空间？我们进入这个位面不就是神之空间了？”

    “城池之外是神之位面，神之位面是神的领地，有神的印记，是神之意志的具象化显现。而神之空间是神的私人领地，这里算的上是神的身体。神之空间最核心的部分实际乃是神格。破开神格，神就会陨落。你所说的‘神之领域’并不是空间的概念，既然是领域就是神的能力，凡神力触及的地方就是神之领域，并不限于这个位面。”法师解释道。

    “呵！我的哥哥，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有学问了？”

    “我的meimei，如果你多留些时间呆在老师的身边，而不是无休止地征战，你应该懂得比我还多......”

    “不要！那种枯燥无聊的生活，我才不干！”女骑士挑衅的扬了扬眉。

    法师只得摇头。

    “对了，伟大的老师，我们在城池之外搞了这么半天，这么大动静，连着神之空间的门都打开了，这位面里的神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还是说这个位面的破神是吓傻了？”女骑士趾高气扬地问。

    中间的男子并没立即搭话，他看了一眼女骑士，不经意间流露出无尽的溺爱，但这种神色转瞬即逝，他轻叹一声。

    “神的意志岂是你能猜测？在你看来要捅破天的动静也许在神的眼中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神的目光只会关注那些更高阶位的神，我们又何时被正视过？”

    “嗯，这倒是！不过，伟大的老师，正因为这些眼高手低的笨蛋，我们才能干掉几个啊！”女骑士更得意了。

    “老师，我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位面的神有些不一样......”这时法师开口说道。

    中间的男子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是有些不一样，我猜测这个位面的神应该进入了深度的沉眠。”

    “深度沉眠？”法师面露诧异之色。“老师，如果神进入睡眠，通常会隐蔽行迹，而且越深度的睡眠越隐蔽，怎么我们到这里并不困难呢？难道......”

    “是的，艾洛，或许这位存在过于强大，强大到无须隐匿行迹！”男子的眉头微微皱起。

    “强大？老师，我们不是很轻松地达到这里了？好像没见到这位神有多大的威能吧？我们伟大的老师抬手之间就穿破神之空间，来到神格之前。对了，老师，您刚才使用的好像并非本源之力吧！”骑士忽然问道。

    “的确不是本源之力，我是用信仰之力打开城门的......”

    “信仰？”

    “信仰！”

    骑士和法师不约而同脱口而出！

    “呵呵呵，很奇怪吗？我们来到这里既没有毁城池，也没有耗尽位面本源，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我们只是迷惑了神。”

    “神也会被迷惑？”男法师一脸疑惑。

    而女骑士则更好奇：“老师，我们都已经站在祭坛之前了，应该没有比这更亵渎的了吧？怎么又变成信仰了？”

    “神念与凡人之念不同，人之所思过于庞杂，于诸神而言皆为杂念。诸神虽有不同，但所在意者一为‘阶’，二为‘域’。‘阶’是‘威’，‘域’为‘能’，供奉其威能即为信仰。”

    中间的男子说完，看着身旁的女骑士一脸茫然，轻轻叹了口气。

    “艾娜，神是有阶位高低的，而且各有所长、各有所司。到了主神级别，神之意志万古不变，便形成了规则，幻化出无穷尽的位面，也缔造、束缚着亿万物种。物种以信仰神明而繁衍、进化，因亵渎神明而衰败、覆灭。”

    “老师，你这么说我就懂一点了！”女骑士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男子。

    男子转过脸，注视着远处的高塔，面露奇异之色，然后自言自语道：“呵呵，对凡人来说，信仰似乎才是永进之路呢......”

    “因为信仰而永进，伟大的老师，您不会也这么想吧！”

    “既然神这么在意‘阶域’，那我们借用一下信仰之力入门有何不可？”男子微笑着看着女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