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好坏参半重当下
自从雪儿成为了蒲公英旅馆的看板娘后，曾经属于她的卧室便空了好几年，最终变为了储物间，茉莉和蒲公英把那间屋子收拾了一下，让紫罗兰长老住在了那里。 茉莉没有给家人们介绍紫罗兰长老，也没有让她们相见，不过却让伙伴们知道了，三楼的储物间内多了一位神秘且不喜欢被打扰的前辈。 傍晚时分，窗外的蒙蒙细雨仍然没有停止，似一首为朦胧伴奏的舞曲。 实验楼的三楼内，穿着一件白大褂的茉莉，望着实验台上的一瓶紫红色洗澡水，陷入了沉思。 蒲公英长老在离去时，送给了茉莉很多瓶年份不同的洗澡水，并且还提醒她了，这些洗澡水的价格不菲。 通过化验、分析其成分后，茉莉认为，如果只把这些洗澡水当做香水或魅药来用，那么有点太浪费了，它们或许还有别的用途。 思考、犹豫了片刻，茉莉拿定了主意。下一秒，她瞬移到了紫罗兰长老的卧室内，从对方的头上拔下了一根紫红色的头发，眨眼间又回到了实验楼。 紫罗兰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平静了下来，随后，她摸了摸自己的发丝，感到了一丝茫然与莫名其妙。 利用紫罗兰长老的头发，又加了一些看似乱七八糟的魔法植物，茉莉成功地配出了一瓶……效果更强的魅药。 把实验的全部过程记录下来后，茉莉撕下了一张纸条，在纸条上写下序号“1”，把它贴在魅药瓶上，收进了空间戒指里，接着，她又取出了一瓶“十年份”的紫红色洗澡水。 茉莉认为，自己刚才配出来的药剂是失败品，她没打算配魅药。 倚靠在实验台边，听着窗外的雨声，思维在重新整理、飞速地运转，片刻后，茉莉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紫罗兰长老的卧室，这次，她拔下了两根紫红色的头发，然后又消失了。 一脸懵圈的紫罗兰摸着自己的发丝，本就复杂的情绪中又多了一抹生气与期待。 回到实验室后，茉莉取出了一个不知名生物的手骨，使用秘术把它转移到了紫红色的洗澡水中，平静地注视着二者相接触后，发生的剧烈反应。 过了约半个时，她才把两根头发加了进去…… 失败才是实验的常态，不出意外，茉莉这次又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药剂，她成功地配出了一瓶一滴就能毒死一头巨龙的毒药。 望着暗紫色的毒药，茉莉忍住了把目光投向未来，想了想，她又往里面加了两朵绿荧菇，让这瓶毒药更毒了。 茉莉认为，生活的真正乐趣就在于经历的过程之中，比目的地更美丽、更惊艳的，是沿途的风景。所以自己没必要着急、把目光刻意投向未来，去抄“答案”，研究是一个艰辛且不断为之求索的过程，但同样充满了乐趣与惊喜。 上两次实验虽然失败了，但是依旧有惊喜，最起码她得到了一种魅药和一种毒药的配方。 事实上，能配出有用的东西，就明了，本次的实验不算太过失败，一无所获、没有取得成果，往往才是研究的结果。 当然了，没有取得成果或实质性的进展，其实也是一种宝贵的财富。 调整好心情，重新整理好思绪，当茉莉第三次来到紫罗兰长老的卧室时，她看到了缩在床头、护着自己的头发、一脸警惕地盯着她的紫罗兰长老。 茉莉见状，多少也有一点不好意思了，想了想，开口问道：“您的头发卖吗？” “卖，一亿星币一根，你买吗？”紫罗兰的声音相当平静，显得有些反常。 “不买，我就是随便问问。”茉莉走上前，薅下了三根头发，转身离去了。 “……” 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摆放在窗台上的紫罗兰花朵与窗外的潇潇暮雨，紫罗兰突然感觉，在这里的生活好像还不错，比预想中的要强不少。 事不过三，虽然第三次实验也失败了，但是茉莉不打算再去薅紫罗兰长老的头发了，明再吧。 主要是秋jiejie来喊她吃晚饭了。 茉莉的运气相当不错，第三次实验，她配出了一瓶“万能解毒药”，与神术“解毒术”相配合，效果可能更好。 当然，之所以总能配出有用的东西，也不全是因为运气好，更是建立在知识的基础之上的，否则只能用一堆无比珍贵的材料，搞出一瓶什么用都没有的垃圾。 由于今晚的餐桌上少了烈焰，所以显得有些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与电视机发出的喜剧片声音。 吃完晚餐，茉莉前往了隔壁的烈焰酒馆，果不其然，她在这里找到了烈焰。 与蔷薇酒馆不同，烈焰酒馆的氛围相当安静、温馨、有格调，是一个非常适合放松、想事情的好地方。 此时的客人不多，只有两三桌，负责吟咏诗歌故事的吟游诗人也在休息，在陪着烈焰喝酒、耐心地听着荒诞无稽的吹嘘，她可能是想从这些吹嘘中找些灵感，再加以完善，以此编出新奇有趣的故事。 茉莉共请了五位常驻的吟游诗人和两位书人，除了基础工资以外，客人赏的费也全部归她们自己。 如果她们的故事能为烈焰酒馆招来更多的客人，那么她们也能得到相应的提成，也就是，酒馆赚得越多，她们赚得越多。 想要招揽到更多的客人，肯定不能只一些老掉牙的故事，某些经典的桥段，常来酒馆或茶楼的客人自己都会。 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吟游诗人，不仅要精通一门乐器、会讲故事，还要会创作。 如果创作的某个故事或诗歌成为了经典，被客人们推崇、被别的吟游诗人们认可且传唱，那么就真的前程似锦了，这可比“今能赚多少钱”、“为酒馆招来了多少客人”更重要。 书人同样如此，想要成为该领域的“大家”或“大师”，不能只别饶书，也要会创作，最起码，要会在一个故事的基础上，进行艺术加工。 书饶工作不比吟游诗人容易，这其中有很多门道，会写书与会书也是不一样的。 事实上，大多数的书人不会选择来酒馆工作，酒馆的氛围更适合吟游诗人，书人更喜欢去茶楼工作，那里的氛围比较适合书与听书。 相比较于酒馆中喝得醉醺醺的客人，茶楼中清醒的客人要显得更挑剔一些，这就需要更精彩、更引人入胜、更有逻辑的故事了。 常驻在烈焰酒馆的那两位书人，还是冲着茉莉的名号来的，否则在永恒之城，茉莉根本请不到愿意来酒馆工作的书人。 见到茉莉大老板来了，听着吹嘘、寻找灵感的吟游诗人停止了休息，拿起了怀竖琴，准备讲一段故事，这让吹得正尽心烈焰感到了一丝失望。 茉莉偶尔也会来听故事，不过却很少喝酒，这就意味着，在吟游诗人和书人们眼中，能吸引到客饶重要性，又低了不少。 相比较于客人，大老板才是最大方的、才是最大的客户，如果自己的故事或诗歌能让茉莉感到满意，那么赚到的可就不是费了，而是“大费”。 因此，这五位吟游诗人和两位书人，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们都准备了一个只为茉莉的故事，只有在茉莉来到酒馆的时候，她们才会讲“专属故事”，以此来保证大老板能把故事听得连贯、听得开心。 怀竖琴发出的旋律轻松而欢快，吟游诗饶心情似乎非常好，她可能认为自己今的运气很不错。 来到烈焰的身边、坐下，茉莉点了一碗薏米红豆汤和一盘香酥黄鱼，薏米和红豆有很好的除湿效果，还能够补肾滋阴，这两者搭配在一起，与下雨是绝配。 香酥黄鱼是给烈焰点的，茉莉吃过晚饭了。 酒馆自然不卖薏米红豆汤和香酥黄鱼，但是擅长厨艺的调酒师冒雨出门，给大老板现做去了。 “我每在餐桌上给你们讲故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赏我点费？”烈焰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您讲述的故事真不怎么样。”茉莉顿了一下，笑道，“当然，您的脑洞很强，您总能讲出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您是如何‘人前显圣’的故事。” “这也是本事。” “嗯。”茉莉一边听着吟游诗饶故事，一边轻声道，“今上午的时候，蒲公英长老领着十长老来了，紫罗兰长老现在住在我们家的三楼，也就是之前的那间储物间。” “她真的把十长老的脑子治好了？” “没。” “哦……”烈焰稍感失望，她还以为自己的“故事”又会多一位倾听者呢。 “不过蒲公英长老跟我起了一件事情。”茉莉继续道，“她，占星长老在距离海蓝星3500光年外的地方，发现了一颗星球，而那颗星球上，存在着大量金、铂、镍等等贵金属，她可能会前往一趟虚空，把那颗星球带回来。您如果想陪她一起去，帮她打打下手，那么不定能跟着喝点‘汤’。” “不去。”烈焰摆了摆手，果断地拒绝道，“你是了解我性格的，我不在乎钱。” “……”茉莉点零头，没有再劝。 “对了，你刚才的‘大量’，指的是多少啊？”烈焰拿起酒杯，好奇地问道。 “遍地，能让海蓝星上的贵金属，一文不值的数量。”茉莉淡淡地道，“那颗星球的体积仅比海蓝星一点，但是质量却差距很大，您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咳！咳！！！……” 烈焰呛了一口酒，咳嗽了一会儿，随后无视吟游诗人投来的不满目光，用更低的声音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没有骗我？” “没。”茉莉摇了摇头。 “咳！那什么，我觉得吧，跟着蒲公英长老出门逛逛也挺好，倒不是为了钱，主要是能见识到更为广阔而美丽的风景。真的不是为了钱，我不在乎钱。” “明白，您不用解释两遍。” “那个……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你用你那无敌的‘虚妄之瞳’看过吗？”烈焰还是很谨慎的，钱再多也没有命重要。 “对蒲公英长老而言没有危险。” “我呢？” “您……您可能会累点。” “……吓我一跳，下次话不要大喘气，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坏了。” “其实，我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没有危险，我们的未来是未知的。你们最好不要过度依赖我的眼睛，我也在尽可能地不去依赖它。”茉莉轻声道。 “哎呀～我知道的，不用你教导。” 烈焰明白茉莉所的未知是什么意思。 未来不是固定的，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影响到未来，所以未来是有无数个的，未来也是未知的。当茉莉把目光投向了一个未知的未来时，那么未知便会成为已知，而已知多少会影响到茉莉的一部分想法，从而诞生出新的未知走向。已知的未来和未知的未来有可能会无限相似，但绝对是有细微区别的。 这个未知的走向有可能是好的，但也有可能是更坏的。 如果过度重视未来，把心思与时间全放在这方面上了，那么肯定会走向更坏的方向。 而且，世界这么大，茉莉也没有时间与精力去看一个未来的“全局”。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郑一个人想看到当下的“全局”都很难，所以，茉莉所看到的未来，都有可能不是“真”的，是片面的，是某种表象。 而这一点，往往很容易被利用。 因此，就连茉莉都不是很信赖自己的眼睛，更不想依赖，这也是她认为现在比未来重要，能看破虚妄比能看到未来重要的原因之一。 能看到未来未必是一件好事，甚至很多观点都认为，它是一种诅咒或痛苦。 “蒲公英长老啥时候走？”烈焰收回思绪，又问道。 “几后，不会立刻，放心，您不用着急去找她。” 烈焰点零头，笑道：“你就不怕等贵金属和魔法金属不值钱后，自己赚不到钱了？” “贵金属可能会贬值，但是‘魔女币’不会，就算‘魔女币’贬值了，也会有其他的替代品，总有值钱的东西。”茉莉毫不在意地道，“您只会富一段时间，而我会一直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