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莫要担心

    秦姨娘听过这话之后却是稍稍一愣：“年末时候事情的确越发多了起来。只是……这府中的事情……”秦姨娘显然并非没有听懂封逐月意思，却是有些犹豫：“府中的事情，只怕还是轮不到我来管的。”

    “怎么会呢。眼下清姨娘重病，姨娘若是同爹爹提出自己愿意为清姨娘排忧解难，爹爹怎么会不肯呢？”封逐月笑了笑，“只是，姨娘的病情眼下可是好了许多？”

    秦姨娘点了点头：“好的……倒也差不多了。只是……这府中的事情……”秦姨娘原本并不曾打算插手府中的事情，但又觉得封逐月一番话实在有些道理，“可我从前未曾掌管过府中事情，只怕未必能够胜任。”

    “府中的事情之前一直是清姨娘一手掌管，只是平日里管事之人却也并非只有清姨娘一个人。这府中管事的嬷嬷们比清姨娘更加清楚府中之事。姨娘哪里需要亲力亲为？这府中缺的也不是一个办事的人，而是一个主持大局的人……姨娘还未尝试过，怎就知道不行呢？再说了，早先时候爹爹就曾经想过要姨娘你帮着清姨娘打点府中之事……眼下清姨娘病重，姨娘义不容辞。”封逐月缓缓说完这话，轻声笑了笑。

    那秦姨娘听完封逐月这番话也是笑了笑。想来谁人不想掌管这府中之事？从前秦姨娘还不得封询喜欢，之事现在时移世易，她自然也不可能只拘泥于被封询喜欢这么简单。封询这人的心思极难捉摸，秦姨娘知道自己唯独像是清姨娘那般将管事权力掌握在手中才能慢慢在封家站稳脚跟，唯独如此，她便是不被封询喜欢，却总归能在封家有些作为，封询也不至于对她轻看。

    “只是……只怕这也不是什么容易之事。”秦姨娘欣喜过后却又不免有些踌躇。

    封逐月倒觉得这秦姨娘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只是秦姨娘若是三番四次如此哀叹，却也会叫人觉得有些无力。封逐月笑了笑：“那敢问姨娘可是还有别的打算？”封逐月说出这番话时嘴角却是带着笑意。虽然带着笑意，给人的感觉却显然是别有意味。

    秦姨娘先是稍稍一愣，倒也明白了封逐月的意思，只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

    “想来姨娘比逐月更加知道该要如何。临近年末，事情自然也要多起来了。姨娘可得捉紧时间。”封逐月柔声笑了笑。

    秦姨娘一面若有所思的样子，一面点了点头：“大小姐说的是……”

    清姨娘说着，笑了笑，心中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封逐月道：“姨娘若是认可我方才那话，姨娘便万万不可再犹豫了……时日越久，有些事情……却是拖不得的。”

    秦姨娘知道封逐月这话的意思，听过之后又是点了点头：“逐月大小姐的这番话，我记下来了。”秦姨娘这么说，倒好似她和封逐月之间竟是从属关系一般。

    封逐月笑了笑：“姨娘这样说实在客气了。”

    “我和大小姐之间早就并非外人。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而且……这事情的确要多谢大小姐提点。”

    “哪里有提点不提点的？”封逐月心觉纵然秦姨娘是个没有用的，她也不敢自诩自己是“提点”，“姨娘这么说才真是见外了……”

    “怎么会？我心中所说都是事实……逐月你的年岁虽小，但的确心思敏锐聪慧，这‘提点’二字，你是担待的起的。若不是你……也决然不会有我的今日……”秦姨娘这番话似乎也是发自内心，“若非逐月你最初的那番劝诫，我又如何会下定决心放手一搏……只是眼下所有的一切却恰似刚开始……”

    封逐月听过这话也只是笑了笑。秦姨娘又道：“说来……有件事情倒是我……我对不起你……”

    封逐月听秦姨娘这么说，不免有些奇怪，便听秦姨娘道：“先前本来答应等到适当时候我便要在老爷面前再提起那事情……只是……”

    秦姨娘满心愧疚，封逐月也是能听得出来，却是笑了笑：“这事情……罢了，姨娘有这个心意，逐月已经很是感激。只是逐月很是清楚，这事情……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只是可惜我身边丫鬟一条性命，到而今却无人过问……这事情……我却也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我知道父亲定然也有父亲的难处，可是……时日渐久，我也未曾看见父亲有所行动……只是……”封逐月说着说着，却是哀叹一声，心中的许多痛苦回忆却还是被勾了出来，“姨娘，也莫要为了这事情头疼了。想来爹爹也有爹爹的难处。近些时日里府中仿佛是一片太平祥和，其实却是不然……”

    秦姨娘以为自己又不小心触到封逐月的痛处，只是听完封逐月这么一说，她心中也不免难过起来，又想着前些日子封询日夜都守在自己身边，那本来是绝好的时机，却被自己给错过了。

    “逐月……姨娘知道你心中难受。日后你若是有需要姨娘帮助的地方，姨娘必定义不容辞。”秦姨娘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倒也没有叫人不信的道理。

    封逐月对这秦姨娘却是始终不敢尽然相信，只是即便如此，她依旧柔声一笑，面是感激：“有姨娘今日这句话，逐月先谢过了。只是这之后的事情……只怕还麻烦着呢。清姨娘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尚且还看不透……这日后也不知道会如何。”

    “这日后的事情总归是桥到床头自然直……逐月你莫要太过担心了。我明日便去清姨娘那儿拜访，你若是愿意，不妨同我一块去。我知道近些日子你不愿与清姨娘正面撞上，也不便与她正面撞上……”

    封逐月却是笑了笑：“其实逐月也很想去清姨娘那儿看望看望，只是逐月实在不便出面。不过……去看看似乎也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