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灵斋

    妖城城外，有一楼宇，名“九灵斋”，乃是制作“梦灯”、“梦烛”之所。九灵斋现在的主人是“清乾法师”。

    进入妖城之前，我打算买几支上好的梦烛。我敲开大门，同小络一起走进楼中。

    九灵斋共有四层，里面有很多工坊。坊间工作的，妖怪鬼魅居多，罕有凡人：磨制灯座的花妖，压制金属花瓣的大力鬼，雕刻灯室的犀牛精……

    接待我们的侍者，带领我们走上九灵斋的第三层楼，只见一位长发男子，白衣黑裤，正伏案于讲坛之上，两列徒众，坐于台下，于课桌上，运笔记录。想必此人，就是斋主。

    “两位客人，面见在下，有何要事？”斋主问道。台下徒众，回头侧目，面有不悦。

    “他们为天灯而来。”侍者回禀。台下徒众交耳议论，有嘲笑者，有不信者，有漠然者。

    “天灯，并非梦灯，两位客人想必知道。”斋主说道。台下徒众，哄堂大笑。

    “斋主，我知此事。此来一是想向斋主打听天灯下落，二来是要向斋主购买两支上好的梦烛。”我作礼道。

    “传闻，天堂北极，即是天灯所在，外有神兵镇守，内有神兽保护，据说，没人能够活着见到天灯。三千年前，世界毁于战乱，天堂地狱立下约定，天堂不再攻击地狱，作为代价，世界能量之源──天灯，交由天堂保管。三千年来，地狱未曾有人见过天灯真正模样。”斋主微笑着说，“至于梦烛，倒是好说。”

    斋主要求看看我手上梦灯的款式。我便从行囊中取出两盏梦灯，交给斋主。

    “格桑佳期、百宝莲花，都是杰作。”斋主说着，将灯还给了我，接着，吩咐侍者到楼上去取梦烛。从侍者惊讶的目光中，我推测斋主想给我们最好的梦烛。”

    许久，侍者从楼上缓缓走下，手中捧着两支锦盒，侍者依次打开两个锦盒，让我们观看梦烛。

    一支梦烛通体浅蓝，幽光闪闪，十分迷人；另一支梦烛上部金黄，下部橘红，光辉熠熠，十分美好。

    “蓝色的这支叫做‘阿阇黎之梦’，红色的那支叫做‘火焰红莲’，是九灵斋最好的梦烛了。”

    “斋主，这些要多少钱？”

    “客人亲自前来，每支梦烛我只收你五十纳目（地狱的货币，纳目是地狱的金币）吧。”

    “嗯，我没有这么多钱。”

    “那，一共收你九十纳目也可以，毕竟有些原料，现在买不到了，要派人去采。”

    “九十纳目也……”我犹豫了一下，决定用“百宝莲花”换那两支梦烛，便同斋主商量。

    突然，小络阻止了我，小络上前说：“我用这块手帕跟您换，可以吗？”只见小络拿出一块纯蓝色的手帕，将它展示给斋主。

    “这是……用蛛魔精血纺织而成的宝物。这大概值二百纳目，我便找给你一百纳目吧。”斋主接过手帕，说。

    “请给我们兑换成红宝石吧。”小络说。

    “好。”

    斋主让侍者去拿来了一袋红宝石，称了一下，捡出几颗，交给了小络。

    我和小络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离开九灵斋。

    “祝你们早日找到天灯！”斋主向我们道别。

    出了大门，我问小络：“为什么要用那么贵重的宝物去换呢？我们有一盏灯就够了。”

    小络突然对我瞪大了眼睛。

    我马上解释道：“我是说，我们可以轮换着使用梦灯啊。”

    “那可是玉砌大师的遗作啊！”小络说。

    “难道你对玉砌大师很了解吗？很喜欢他的作品？”我问道。

    “并不了解，但是很喜欢！”小络回答道。